历史

(十二)(1/2)

    在地道火车入口外拾级而下,到月台上站着,她开始担忧临别还要不要拥抱如仪。

    “仪贞夫妇俩都教书。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走也没跟她说。”倒联想到一个安全的话题。

    恩娟道:“芷琪也没出来。”

    提起来赵珏才想起来,听仪贞说过,芷琪的男人把她母亲的钱都花光了。

    “嫁了她哥哥那朋友,那人不好,”恩娟喃喃的说。她扮了个恨毒的鬼脸。“都是她哥哥。”又沉着嗓子拖长了声音郑重道,“她那么聪明,真可惜了。”说着几乎泪下。

    赵珏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这么震动。难道她一直不知道恩娟喜欢芷琪?芷琪不是闹同性恋爱的人——就算是同性恋,时至今日,尤其在美国,还有什么好骇异的?何况是她们从前那种天真的单恋。

    她没作声。提起来芷琪,她始终默无一言,恩娟大概当她犹有余妒——当然是作为朋友来看。

    火车轰隆轰隆轰隆进站了,这才知道她刚才过虑得可笑。恩娟笑着轻松的搂了她一下,笑容略带讽刺或者开玩笑的意味,上车去了。

    一个多月后恩娟寄了张圣诞卡来,在空白上写道:

    那次晤谈非常愉快。讲起我带小女儿到法国去,汴倒去了。她在此地也进了芭蕾舞校。祝近好——

    恩娟  “愉快”!

    不过是随手写的,受了人家款待之后例有的一句话。但是“愉快”二字就是卡住她喉咙,自己再也说不出口。她寄了张贺年片去,在空白上写道:

    恩娟,

    那天回去一切都好?我在新闻周刊上看见汴去巴黎开会的消息,恐怕来不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