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写一封无法送抵的信
文_浅草
前段日子,我对密友可丽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憎恶感。
我们俩是至交,那时我刚离婚,有些落寞,便经常叫她过来住。我有所一居室的公寓,简洁、干净。在这个城市,两个单身、漂亮的都市女子,一起喝咖啡,相伴而行,便成了一道风景。
事情是从我新交的一位男友开始的。他叫佐罗,双眸明亮,手指白皙修长,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一起喝茶的时候,我和可丽一左一右,谈笑风生。那天我们谈得非常愉快,而佐罗呢,看着我们无拘无束地大笑的样子也羡慕地感叹:“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情感是神秘的,不可捉摸。”
趁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可丽打听他的情况:单身,艺术学校的老师,有房和存款,三十五岁,离异,渴望家庭生活,对我印象很好。
分手后,刚从电梯进屋,我的手机就响了,一个温柔的男声说:“到了吧,我在你家窗口下面。”我冲到窗前,月光下那修长的身影令我心动。
我和可丽相视一笑,说:“有感觉。”“好好把握机会。”可丽调皮地一笑,拿起自己的小包打车走了。
一个月后,我和佐罗的亲密感与日俱增。佐罗开始在我的小居室里敲敲打打,钉出一排原木书架和矮柜,我们给床穿上漂亮的罩子,给窗帘拉上紫罗兰色的帷幔,不到三天工夫,我那个中性简洁的家,一下子变得温馨、浪漫。正如可丽所说,像一个婚房。佐罗正式入住到我的家中。我们刚精心布置好一个小屋,可丽就像一只寄居蟹一样挤了进来。那段日子她正在找工作,没有什么事情,总是在外面混了一天后就来到我的小家。
可丽和我们一起吃饭,一起上街,佐罗为我买一顶帽子,她就当仁不让地也要上一顶。
我知道,可丽以功臣自居,觉得我们有今天她功不可没。可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对她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敌意。她将我的新抱枕扔在地上,说要躺在地上读小说;佐罗为我精心烹制的油淋茄子,被她抢吃一空……
我常常气得胸口发堵,真想大骂她一通,但我不能。我们从大学时代起便是亲密好友,在我几个月没有找到工作的时候,穷得每天啃馒头,但因自尊心太强不肯开口,是她主动送来三百元钱:“借你的,还的期限是一百年。”她那明媚的一笑让我知道她是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
我与丈夫离婚后,她将我带到她的家乡,在那个小村庄里,每天早上,她善良的老母亲为我们煮锅巴粥,很烫,很香,是一种童年的怀旧与依恋。
那是一个位于丘陵中的小村庄,我们去的时候开满了桃花,我们随意地躺在青青的山坡上,看着微风抖动着粉红的花瓣如雨般纷纷飘落。我不禁恸哭,她将我搂进怀中,任我哭了很久,很久。
最后,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个好男人爱你的,一定!”
她纤细的手紧紧地握着我,有一种力量传递到我的心脏,带着温度和感动。从那一瞬起,我知道,她是我今生今世的好友。
后来,我们真的成了莫逆之交,我们分享所有属于女人的小秘密,每当有了新的“敌情”,我们都会汇报“当日战绩”。
然而,这样一个女友却成了我的眼中钉。每时每刻她都在吸引我男友的目光,看着她对着佐罗挺着胸脯,做出妩媚而撩人的姿势我就怒火冲天。一天晚上,我们仨在一家火锅店里喝酒,在我起身找老板娘加菜的时候,一转身,看见她正在殷勤地为佐罗点烟,神色暧昧,巧笑倩兮。
回来后,我佯装没有看见,佐罗正在和她大谈结伴去西藏摄影一事,有说有笑,我沉着脸一声不响,我知道如果我发出一声,那将是掀起桌子的轩然大波。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