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疲倦(1/2)

    大家都已经疲倦了。想得到,要说的,都已说过了;办得到,要做的,都已做过了;剩下来还有什么呢?只觉得前途渺茫而已。热情的**,已成为过去,在喘息的刹那间,便露出了疲容。

    “我们想得到,要说的,都已尽量的说过了;办得到,要办的,都已尽量的办过了;而事情还不过如此!”他们说。

    不错!在他们既已说完一切想得到的要说的,做过一切办得到的要做的,以后,而事情还不过如此,他们觉得没有路了,没有事做了,并且明明另有路另有事又不愿意去走去办,那么除了”疲倦”,他们还有什么?

    最近爱多亚路的枪声①便把这普遍的疲倦状态揭开了幕。

    ①爱多亚路的枪声:一九二五年九月七日,上海各界群众举行国耻纪念会和游行示威后,永安纺织厂工人经过英、法租界交界处的爱多亚路时,遭到英国巡捕的殴打和枪击,多人受伤,一人被捕。

    科学的先进者是知道怎样试验的。他们故意打了个金枪针,看有什么反应。果然我们大好的华胄被他们试验出来了;金枪针打过后的反应是疲倦——低暗的呻吟与衰弱的抽搐。

    打针者于是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道:“如何?”

    这当然是新的耻辱,然而奈此人心疲倦何!

    什么新的耻辱!可不是已经成了”债多不嫌”么?

    我们皇皇华胄确是老大民族,但是近来返老还童,显出格外幼稚。人家在旁边窃窃私语道:“看呀!看他高喊过狂跳过以后,就会疲倦;那时就静下来了。再一会儿,又沉沉睡着了。”不幸我们竟不出人家所料。

    我确信我们这老大民族里的新生细胞在喊过跳过后并不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