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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簪菊(1/2)

    31.簪菊

    五张机,东篱采菊簪花颜。西风渐凉冰肌寒,把酒桂露,题句桃扇,君心如何堪?

    菊花大概是我认识的第一种观赏型花卉。小时候我住在外婆家,屋外种了许多菊花,一到秋天就黄黄白白地开得很繁盛。菊花被誉为“雅洁长寿之君”,外婆一家大概都是爱这花的,外公给妈妈取的小名就叫“菊容”。所以我从懂事起就认得菊花了,但也因为太熟悉,而对这种花有点漠视,比如我会希望春天去日本看樱花,夏天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冬天再寻某一处山谷看梅花,但从来都没想过秋天要去哪里看菊花。

    而古人倒是向来都很重视秋季赏菊。从唐代开始,重阳时人们除了佩茱萸,还会簪菊花,即摘取一朵应季盛开的菊花插在自己鬓边或帽上。这个风俗到宋代发展到极致,重阳“都下赏菊”被明文记载到了《东京梦华录》里,关于簪菊的诗文更是不胜枚举。黄庭坚写过一阕《鹧鸪天》:“黄菊枝头生晓寒。人生莫放酒杯干。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相较黄庭坚的豪迈,晏几道的《阮郎归》则把簪菊的情景描述得多了几分悲戚:“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而与簪菊相关的词,我最喜欢的是赵志伟的这首:“五张机,东篱采菊簪花颜。西风渐凉冰肌寒,把酒桂露,题句桃扇,君心如何堪?”

    古人的生活比我们更接近自然,四时花卉的交替盛放也能适时提醒他们及时行乐,抑或伤春悲秋。而我们奔波于混凝土森林中,日复一日地忙碌着,对自然的那分敏感仿佛也被现实格式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