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21.双城(2/2)

发上网的靓照,于是我把她接到了广州。

    这是个晚清银鎏金双尖,錾刻的是屡见不鲜的“蝶恋花”题材,但京工手法大气雍容,双尖两端纹饰不像南方双尖那样有框束缚,而是自由舒展,满满地蔓延到两端边缘。最难得的是蝴蝶与花朵都意态灵动,如有生气。蝴蝶的触须与花枝优雅地伸展,轻轻相触,有如昆剧中小生小旦回首脉脉相视,两厢水袖迁延交担

    金风玉露,一夕欢会,之后便是这情景罢,情意犹绵绵,欲去还流连。看过无数老银上的蝶恋花,这一支倒是让我首次看出了“恋”的感觉来。

    迁居广州许久后,这个“蝶恋花”又随我回到了北京。作为一个首饰,她的流离不会引起人太多好奇。没人会问她为何离开家乡,因为随不同的主人周游世界是她的本分;也没人会问她辗转于双城间的迁徙可是为了爱情,因为她的爱情从来随身携带。

    “你还会离勘京么?”不止一个人这样问我。我下意识地想说“不”,如此的迁徙太伤筋动骨,但写又想到,也还有那么两三个城市是我愿意去居住的,于是又沉默了。

    一位研究紫微斗数的朋友说,从我的命格上看,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也许会一生漂泊。

    这又是一种关于迁徙的答案:命中注定,与爱情无关。

    那么说起来,我与这飞跃双城的双尖其实都一样,都是尘世中无根的沙砾,在某个未确定的明天,不知又会被命运吹到哪里。

    摄影/素履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