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日耳曼尼亚志二(2/2)

布累人南侵,率乒出征高卢—纳尔波嫩西斯(GalliaNarbonensis),兵败身死。

    [57] 斯考茹斯·奥瑞利乌斯于公元前105年任高卢巡阅使(Iegatus)。青布累人入侵,他战败被俘,后遇害。

    [58]

    塞尔威里乌·车比约于公元前106年任执政官,率兵至高卢—纳尔波嫩西斯抵御青布累人,次年,与执政官马古斯·曼里乌斯一起被青布累人击溃。据说这次战败,罗马丧亡十二万人。塞尔威里乌下狱。

    [59] 马古斯·曼里乌斯,或作马古斯·马里乌斯(M.Mallius),见前注。塔西佗所谓五个执政官即指卡尔波至马古斯·曼里乌斯而言。

    [60] 这里所谓一位凯撒即指奥古斯都而言,因他亦以凯撒为名。

    [61] 瓦茹斯(QuintiliusVarus),公元前13年任执政官。公元7年,出守日耳曼尼亚边境,到任以后,甚为贪残。威悉河畔新归附之日耳曼人不甘受其压迫,乃推车茹喜人阿尔密尼乌斯(Arminius)为首领,暗图暴动。

    瓦茹斯略有所闻,遂率领三个军团前往镇压,行至利插河北段一带山林(今德特莫尔德Detmold附近)中,猝遇阿尔密尼乌斯之伏兵。罗马军大败,瓦茹斯自剑死,三个军团被歼灭殆尽,生还者仅数人。恶耗传至罗马,奥古斯都悲愤已极,他将身上所著之拖袈撕破,并大呼:“瓦茹斯!还我三个军团来!”罗马本拟大举征服日耳曼人,自此败后,征服之计划遂成泡影。

    [62]

    德鲁苏斯即前文之德鲁苏斯·日耳曼尼库司;日耳曼尼库司即德鲁苏斯之子,名为日耳曼尼库司·凯撒:父子二人均曾击败过日耳曼人。尼罗为日耳曼尼库司·凯撒之子,德鲁苏斯·日耳曼尼库司之孙,非暴君尼罗也。史籍中没有这个尼罗和日耳曼人交战之事,也许塔西佗别有所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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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们要谈到斯维比人了。他们不像卡狄人和邓克特累人那样只是一个部落,因为他们占有日耳曼尼亚的大部分地区,所以他们至今还分成了许多部落,各有不同的名称,而总称为斯维比人。斯维比人所特有的一个表记是将头发抹在脑后;绾成一个髻。这是他们不同于日耳曼人其他部落的标志,也是他们内部自由人不同于奴隶的标志。在其他部落中也可以看到这种打扮,或由于他们和斯维比人有亲属关系,或由于通常好模仿他人的习惯,但这种例子只偶然可遇,也只限于年轻人。在斯维比人中,就是到了头发斑白的时候,还是绾一个蓬松的髻,也往往绾在头顶上。酋帅们则更在髻上加从装饰,他们对于容貌的修饰如此而已。但这完全出于一片纯朴天真,没有丝毫冶容求爱的念头。他们只是认为在交战的时候,将头发这样装束,可以使自己显得高大可怕一些,所以他们的打扮自己,说来倒是给敌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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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姆诺内斯人(Semnones)[63]自称为斯维比人中最古老和声望最高的一支。他们的宗教可以证明他们的古老。每逢一定的时期,所有属于这种人的各个部落都派遣代表聚集在一个丛林之中,一方面由于祖先的兆迹,一方面由于丛林所引起的原始恐怖,因而将这座丛林献给了神祇。在这里,当众杀一个人作为牺牲,这就是举行他们野蛮宗教仪式的恐怖开端。对于这丛林的崇敬还不止此一端。他们进入丛林的时候,必须套上锁链,以表示属下对该处神力的皈依。如果不幸跌倒了的话,不得站起或由人扶起,而只许匍匐爬行出来。所有这些迷信都是由于他们相信他们种族就起源于此、并且相信万物之主的尊神就住在这里的缘故。塞姆诺内斯人的繁盛更加强了他们的信仰;他们分成了一百个分部,部众的强大使他们自命为斯维比人的领袖。

    [63]

    塞姆诺内斯人住在现在德国的萨克森、哈斐尔河与斯普累何之间。公元二世纪以后,他们率从南迁,塞姆诺内斯人之名遂消失,而后来的阿勒曼人即由他们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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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郎哥巴底人(Langobardi)[64]则相反地因人口稀少而著称。他们处在部众强盛的邻族包围之中,但并不附从于他人,而以勇悍善战来维护自己的安全。在郎哥巴底人之外,则有柔底尼人(Reudigni)[65]、阿威构内斯人(Avione)、盎格利夷人(An-

    glii)[66]、瓦累尼人(Varini)欧多色斯人(Eudoses)、斯瓦多年斯人(Suardones)和努伊托内斯人(Nuithones)[67],他们都为河流与森林所环绕。其中没有什么值得提到的,不过他们共同崇奉大地之母纳尔土斯(Nerthus)[68],他们相信她乘着神车巡行于各部落之间,过问凡间之事。在大洋中的一个岛上,有一丛神林,神林之中,有一辆供献给神的犢车,复盖着一件长袍。只有一个祭司可以接触这辆车子。当女神下降到这隐僻的地方时,只有这个祭司能够感觉出来,于是牝犒拉着车上的女神前进,而他则以兢兢业业的敬畏心情随侍车后。女神光临到哪里,哪里就设酒宴庆贺,女神降临的时期是欢乐的时期。在这时期中,他们不打仗,不带兵器,所有的兵器都收藏起来,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和欢迎和平与安宁,等到女神厥倦子凡间的交陈以后,再由这位祭司将她送回她的庙宇。如果你相信的话,据说这檀车、车上的长袍和女神本身都要在一个神秘的湖中沐浴。送去服恃女神的奴隶们这时立刻就被湖水所吞没。因此引起一种神秘的恐怖和愚昧的虔诚,认为只有注定了要死的人才能见到女神的沐浴。这儿支斯维比人扩展到了日耳曼尼亚很边远的地区。

    [64]郎哥巴底人在公元一世纪时住在塞姆诺内斯人的西北面,在现在易北河下游鲁尼堡(Lüneburg)附近。他们是从斯堪狄那维亚半岛向南迁的。郎哥巴底人后转音成伦巴底人。他们是否属斯维比人,至今还有争论。

    [65] 柔底尼人住在易北河下游东岸,他们可能就是撒克逊人。

    [66] 盎格利夷人住在石勒苏益格(Schleswig)东面之盎格尔半岛,他们即后来之盎格尔人。

    [67] 努伊托内斯人也住在易北河口附近。

    [68]

    纳尔土斯原是近东一带古代居民所祟奉的一位女神。这种信仰后来流传到各地。日耳曼人中供奉她的为印盖窝内斯人。斯堪狄那维亚半岛上也有人崇奉纳尔土斯,并有许多地方因她而得名,如阿普兰(Upp-land)之纳尔土纳(Nartu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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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现在再沿着多瑙河叙述,一如我们前面沿着莱因河叙述一样。距离我们最近的是厄尔门杜累人(Hermunduri)[69]。他们是效忠于罗马的一个部落。因此,在日耳曼人之中,惟独他们不限于在河岸上经商,而可从深入内地,可以到瑞提亚行省最繁荣的殖民城来贸易。他们可以到处通行无阻。我们对于其他部落只能列营陈兵以待:而对于他们却可以开门敞户相迎。因为他们毫无贪婪之心。有名的阿尔比斯河(Albis)即发源于厄尔门杜累人的境内,我们曾经一度对这条河很熟悉,但现在我们只是耳闻其名而已[70]。

    [69]

    厄尔门杜累人住在现在德国中部图林吉亚山林中,属于厄尔密诺内斯人。据近代语言学家的研究,图林吉亚地名即由他们而来。他们在罗马帝国境内享受特权的原因是由于他们没有参加公元9年的阿尔密尼乌斯起义。他们也是后来阿勒曼人的一个部分。

    [70]

    阿尔比斯河即今之易北河。罗马人曾经一度兵威及于此河。但塔西佗写本书时,该处已经又沦入日耳曼人之手。他所谓“曾经一度对这条河很熟悉,但现在我们只是耳闻其名而已”,乃是对罗马帝国声威衰减的一种讽刺。

    42 厄尔门杜累人的紧邻为纳累喜人(NarlscI),再过去则为马可曼尼人(Mroomaau)[71]和夸地人(Quadi)[72]。马可曼尼人最强盛,最有威望。他们现在的本土,就是他们在古代时候赶走了波依夷人而用武力占夺来的。纳累喜人和夸地人也并不弱于马可曼尼人。如果单就日耳曼尼亚为多瑙河所坏绕而言,则这三个部落的地区可以称之为日耳曼尼亚的边陲。直到我们的时代,马可曼尼人和夸地人仍由他们本族的国王统治着,这两族国王出自马罗波杜乌斯(MaroboduUS)[73]和土德茹斯(TUdrus)两贵族家。但他们现在也受外人统治了,不过国王的势力是倚靠罗马为外援的。他们有时借重我们的兵力,而经常仰仗的是我们的财力,财力的效用并不在兵力之下。

    [71]

    当凯撒征高卢时,马可曼尼人正住在美因河与莱因河之间。后因罗马侵占了莱因河西岸,他们在酋师马罗波杜乌斯领导下,东迁至波希米亚。公元前9年,他们被德鲁苏斯征服,后与罗马人建立频繁的商业关系。

    [72]

    夸地人原来住在美国河北部。公元前9年东迁,曾扩张到现代的匈牙利北部。他们与马可曼尼人有很密切的关系。

    [73]

    马罗波杜乌斯是马可曼尼人的酋长。他曾到过罗马,可能在罗马军队中服过役。后来他带领马可曼尼人迁到波希米亚,征服了原住在那里的波依夷人,并建立了强大的政府,统治着他们,共政府规模颇仿效罗马。他所统治的王国势力一度很强;范围从多瑙河到维斯杜拉河和易北河;臣服于他的日耳曼人部落很多。后当阿尔密尼乌斯率领北部日耳曼人起义反抗罗马时,马罗波杜乌所受罗马收买,与阿尔密尼乌所作战,公元17年,为阿尔密尼乌斯所败。他的部众反对他的统治,他被迫逃到罗马境内,受提庇留的保

    护,后死于公元35年。

    43 马可曼尼人和夸地人的后面为马昔尼人(Marsigni)、哥梯尼人(Gotini)[74]、俄昔人和布累人(Buri)所坏绕。其中,马昔尼人和布累人在语言和生活习惯方面类似斯维比人。但哥梯尼人用高卢语,俄昔人用潘诺尼亚语,可见他们不是日耳曼人。更可资证明者:他们一面向萨尔马泰人纳贡,一面向夸地人纳贡,都因为是异族而纳贡的。哥梯尼人更从事开采铁矿的战役。

    [74] 哥梯尼人住在现代波兰南部克拉科(Krakow)附近。

    所有这些部落所占的地区中,平原很少,他们大多住在森林里和山巅上。斯维比人被一条连绵的山脉隔成两半,在山外还住着许多部落。其中通用范围最广的共名为鲁给夷人(Lugii)。在鲁给夷人之中,值得提及的只有阿累夷人(Harii)、厄尔维科内斯人(Helvecones)、马尼密人(Manimi)、厄利昔夷人(Elisii)的和纳阿纳瓦利人(Nahanavali)。在纳阿纳瓦利人中,有一座从古以来献给神祇的丛林。这片丛林,由一个穿着女人衣服的祭司守护着;而且,祇有用罗马人对于卡斯托神(Castor)和坡鲁克斯神(oollux)的说法才能体现这些神的意味[75]。他们所谓阿尔契(Alci)诸神的性质就是这样。他们没有神像,也毫没有外来迷信的痕迹;但却把这些神当作年轻的兄弟来供奉着。阿累夷人不仅是鲁给夷人中最强大的一支,也是天性最蛮悍的一支,而且他们还惜助于艺术和各种时机来增添自己的可怖性。他们用黑色的盾;身体都涂上颜色;他们专门乘着黑夜交战。他们就像一群除兵鬼卒似地借着这惨淡可怕的情景使敌人感到惊慌失措。谁也不敢面对着这样奇怪的、宛如妖魔出现的情景。在任何一场战争里,眼光总是最先被慑服的。

    [75]据希腊神话,古代斯巴达国王丁达律斯(Tyndareus)和有神性的王后丽姐(Leda)生下卡斯托神和克利亭尼斯特拉(Clyomnestra)。但丽妲又与裘比德神结合而生坡鲁克斯神和希伦神(Helien)。卡斯托神与坡鲁斯神同母异父,他们兄弟二人以友爱著称,曾共同游历过许多地方。此处塔西佗指日耳曼人所奉之阿尔契诸神也是特别友爱的兄弟神,所以用卡斯托神和坡鲁斯神为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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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鲁给夷人之外为哥托内斯人(Gothones)[76]。他们由国王统治,虽就其他日耳曼部落稍受约束,但仍不妨于他们的自由。演海一面,与哥托内斯人紧紧相连的为茹给夷人(Rugii)[77]和勒莫威夷人(Lemovii)[78]。这些部落的特殊标帜为圆形的盾、短剑和对于他们国王的忠顺。

    [76]

    哥托内斯人即后来之哥德人。他们原住在斯堪狄那维亚半岛,公元前一世纪时迁至日耳曼尼亚,定居于维斯杜拉河口。在他们这一块住址上,曾发现过火葬坟和尸葬坟,其形式与瑞典南部所发现的坟墓相似,据考证,他们是由瑞典迁出的,其老家为哥塔兰(Gotaland)而非哥德兰岛。

    [77]

    茹给夷人住在奥得河口附近,今之鲁根岛(Rugen)即因他们而得名。他们是由挪威西南的罗加兰(Rogaland)迁到日耳曼尼亚来的。在罗加兰,曾经发现很多罗马的物件,这些物件与奥得河口及一些丹麦海岛上所发现者完全一样,这说明茹给夷人由挪威迁来时曾在丹麦岛屿上停留过。在斯堪狄那维亚半岛上所发现的许多从罗马进口的商品,主要是由奥得河口的茹给夷人和他们留在丹麦岛屿和挪威西南的本族人通商而带去的。

    [78] 勒莫威夷人住在波罗的海南岸。

    在这些部落之外则有绥约内斯人(SUionES)[79],他们住在海中,不仅人多兵强,而且还有很强的海军。他们船只的形式是很特殊的,两端都有一个船头,准备随时可以靠岸。他们的船不强帆,两旁也没有排桨,桨位的排列是不固定的,好像内河的艇子一样,可以随着需要左右变换方向划动。绥约内斯人更重视财富,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被一位唯一的至尊所统治着,这位统治者的权力是无限的,他们无条件地服从他。他们不能像日耳曼人**他部落一样,可以人人持有兵器,他们的兵器专门由一个奴隶保管。这固然是由于海洋阻断了敌人的侵袭,所以不需要经常的武备;然而也由于恐怕一群无所事事的人持有兵器便会作乱犯上的缘故。他们的国王也决不肯将兵器交给一个贵族、自由人或甚至免奴来保管。

    [79]

    绥约内斯人为本书中唯一肯定住在斯堪狄那维亚半岛上之部落。他们大多住在阿普兰附近,在该处曾发现不少树有直立大石块的坟墓,想见当时人口颇为稠密。塔西佗在本节所描述的船和近代在斯堪狄那维亚半岛所发现的古代船只形状极为相似。塔西佗说到他们平时收藏兵器的现象颇为奇特,恐系作者误以绥约内斯人在某些节日中的习惯作为平时的现象。至于他们国王权力之大,也并不如塔西佗所述之甚。不过因为他们的国王掌管所有的船只,又兼任最高的祭司,所以比其他日耳曼人的国王权力较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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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绥约内斯人之外,还有一个海,海永濡缓,几乎是一片死水。我们可以推测这个海是环绕地面一周的。为什么呢?因为海上落日的余晖一直延至日出时才消失,共光甚亮,以至星辰为之失耀。而民间谣传附会,甚至说在那儿可以听到太阳上升的声音,并且可以看到太阳神所想驾马的形状及共头上的光输[80]。谣传又说天地尽头就在此处,这一点倒颇近于真。

    [80] 按此处所描述的太阳神,乃指希腊神话中之阿坡罗神,亦名菲布靳(Phoebus)。

    在斯维比海的东岸住着伊斯替夷人(Aestii)[81],他们的风俗习惯和服装是属于斯维比人的,而他们的言语却非常像不列颠语。他们崇拜诸神之母,这种迷信的标帜为一只牝野猪的形象。这个标帜被视为法力无边的护身符,女神的信徒们要是带上了它,即使在敌人包围之中也不会有危险。他们通常使用木棒,铁制的兵器是很少见的。在种植谷物及其他作物方面,他们比懒惰成性的日耳曼人要刻苦耐劳多了。此外,他们还往往到海中去搜寻东西。在野蛮人中,只有他们在海滩上或海岸边搜集琥珀,他们把琥珀称为“格亲松”(glaesum)。他们究竟是些野蛮人,所以也不曾研究或探寻过琥珀的结构和成因。然而,很久以来,琥珀和其他海中飘流物都被一例看待,奢侈的罗马人才给它一个名称。对于这些土著说来,它是毫无用处的。他们只将琥珀搜集成堆,丝毫不加以磨光就拿给我们,他们反因为可以得到太多的报酬而感到奇怪。琥珀其实是一种树木的油脂,因为你可以从它的透明中看到一些虫豸,还有带翅的昆虫,这些虫类被这油脂所粘住,当它硬化的时候,便逐渐与它合为一体了。由此我有这样的想法:也许像东方那遥远偏僻的地方有着**等树渗出香汁一样,西方的陆地和岛屿上也有着某种果实很多的小丛林,那果实被日光的强热所晒,化成粘液而渐渐流入海中,被浪潮冲到对岸来了。试将琥珀置于火上,它立刻便像松木一样地燃烧起来,光彩夺目,异香扑鼻;而且立刻软化得像湿青或松脂似的。

    [81]

    伊斯替夷人住在现代苏联立陶宛社会主义共和国西南角库里舍湖(Ku-rischesHaff)与弗里舍湖(FrischesHaff)之间的半岛上。他们在古代占有的地方较广,可能北至于芬兰湾一带。出产琥珀的海岸在维斯杜拉河口以东的沿海。他们的语言是否类似不列颠语,颇属可疑。近代人种学者一般把他们列入波罗的人(Batic)之列而不视为是日耳曼人。

    与绥约内斯人毗连的还有昔托内斯人(Sitones)[82]。他们除了受一个女人统治以外,其他一切都和绥约内斯人相似。他们不独丧失了自由,简直连奴隶也不如。斯维比人就说到这里了。

    [82] 昔托内斯人住在现代芬兰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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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掊契尼人(Peucini)[83]、维内狄人(Veneti)[84]和芬尼人(Fenni)[85]究竟应当算在日耳曼人之内还是应当归之于萨尔马泰人之列呢,这是很难断定的。掊契尼人,或称之为巴斯塔乃人(Bastarn),他们虽然在语言、生活方式和长期定居方面都和日耳曼人相似,虽然他们也都同样安于懒惰和肮脏;但因为他们的酋帅和萨尔马泰人的酋帅们互相往来的缘故,他们几乎堕落得像萨尔马泰人一样了。维内狄人大体上是接近于萨尔马泰人的;他们游荡于掊契尼人和芬尼人之间的山林中,以劫掠为生。然而,他们却应当属于日耳曼人:因为他们有固定的栖身之所,他们有盾,而且喜欢步行,矫捷善走,这些都和萨尔马泰人完全相反,因为萨尔马泰人经常是以马背或车辆为家的。芬尼人则极端野蛮、肮脏、贫穷:他们既无兵器,也无住宅;他们以野草为食,以兽皮为衣,以土地为床榻。他们一切都仰给于弓箭,因为没有铁,他们在箭头上装上一块尖骨。妇女和男子一道打猎,同样分享猎物。他们只知道用树枝编成一个罩子,用以保护婴孩,使免于野兽和风雨的侵害。这种东西也就是青年人的住处,也就是老年人的休养所。然而,他们觉得与其去忍受耕种田地的辛苦和营造建筑的双难、与其把自已和旁人的命运悬置于希望和恐惧之间,那倒不如他们这样生活之既安且乐了。他们不受人事,不畏神明,已经到达了一种人所不及的福境:他们已经无所求于天地之间了。

    [83]

    掊契尼人,或称巴斯塔乃人。在早期罗马史料中,都将他们当作克尔特人——即高卢人。但近代学者肯定地证明他们是日耳曼人。在图拉真纪功柱上刻着他们的形像,其头上带有日耳曼人所特有的发髻,同时,他们的坟墓形式和西部日耳曼人完全一样,而与东部日耳曼人不同。他们本住在日耳曼尼亚本土,公元前一世纪末,斯堪狄那维亚半岛上的日耳曼人陆续迁移至日耳曼尼亚东部,掊契尼人受到压力,因而从波罗的海南岸迁到了黑海西北岸。如喀尔巴阡山、巴斯塔尼凯—阿尔卑斯(AI-psBastarnicae)等地名均与他们有关,由这些地名可以找出他们迁移的路线。

    [84]

    维内狄人就是温茲人(Wends),所谓温兹人就是古代日耳曼人对斯拉夫人的称呼。塔西佗说维内狄人在掊契尼人与芬尼人之间,考其地址,也正是斯拉夫人原来的居住地。

    [85]

    塔西佗所谓芬尼人,以其名称而论,应当是芬人(Finn),以其生活情况而论则不像芬人而像拉普斯人(Lapps):关于这一点,争论很多。但事实上,现代挪威语中的拉普斯人仍指芬兰人(Finners)而言,所以芬尼人之住在芬兰一带大致是没有问题的。

    除了上述的以外,其他种种传闻,大多荒涎不经,例如说厄鲁昔夷人(Hellusii)和俄克昔约内斯人(Oxiones)[86]都是人面兽身等。诸如此类,尽是无稽之谈,而我也就置之不论了!

    [86] 实际上是有俄克昔约内斯人的,他们居住在萨尔马泰人境内,应当属于何种人已失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