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3.市场机制与中央经济计划(2/2)

的分析是多么的空洞。不存在可分割的、且可转让的财产权力的市场,是一种十足的幻想。若没有分散的权力与责任,则不可能有任何竞争行为——不论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没有其中一方也不会有另一方。如果所有的财产都确实地集体化,而且所有的定价权都确实地归中央所有,那么,下面这种机制则毫无存在的余地:这种机制可以在任何重要方面再现竞争性私人企业的职能。

    英国金融记者塞缪尔·布里顿,1980年1月在《冲突》上的一篇文章中,对这一点作了更为尖刻的总结:

    公布一系列原则,从而要求国营企业的管理者这般行事:“就好象”他们是竞争性的私人企业中的、追求利润最大化的企业家一样,这种做法忽视了这些人所面临的、实际的个人动机……在马背上罩上斑纹的做法,不能使马变成斑马。

    这种方法的最根本性问题,是如何监视责任的履行问题。如果换一种方式来表述自由市场制度的中心特征,那就是:它是这样一种制度,在这种制度下,每个人都在监视着他自己的行动,同时,每个人都有一种动力来很好地监视它。这正是托马斯·索厄尔在他最近的著作《知识与决策》一书中,以其深刻的洞察力所阐述的观点。一个使用自己的劳动力来为自己生产产品的人,会有很大的动力去努力工作,并且高效率地工作——正如苏联与中国那些耕种自留地的人那样。一个以其自己的财产来冒险的人,会有一种动力来最好地使用它。如果他使用他自己的财产来雇用别人进行生产或提供劳务,那么,他会有很大的动力去监视他的工人;而且,由于知道他在监视着他们,并可能奖励或开除他们,所以,工人们也有着很大的动力去高效率地工作。花它已的钱构消费者会有很大的动力去认真地计划开销。等等,依此类推。

    反之,在这种国营企业的管理者被告知要象赚取利润的企业家一样行事的制度中,他们有什么动力来监视他们自己呢?政府官员会力求监视他们,但是,使得这些官员不得不很好地监视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而且,他们如何才能获得监视这些管理者的信息呢?

    单单检验企业那些按步就班的、日复一日的、重复性的活动,是无法清楚地揭示这一问题的。唯有检验那些从生产增长、发展与变动,也就是说从生产革新的角度来说,在许多方面是最为重要的单一活动,才有可能再清楚不过地说明这一问题。这些生产革新包括决定生产什么样的新产品,在生产产品的过程中采用什么样的新工艺,进行哪些新的资本投资,等等。举一个特殊的例子来说明;假如一个人有这样一种想法,就他所能作出的最准确的判断而言,这种想法获得成功的机会只有1/10。然而,如果成功的话,以多生产出来的产品的价值、或者以生产支出方面的节约等形式而带来的经济收益,(比如说)100倍于引入这种想法的费用。那么。采取这一活动毫无疑问是十分可取的。这是一笔赌注。如果很多这种赌注得到了采用,那么,最终结果将是非常喜人的;成功者将大大地补偿失败者。

    在下决心进行这一冒险的人可以得到额外收益的全部或大部分的制度中,个人会有动力来进行冒险。虽然他知道他输钱的机会是9/10,然而,当他的想法实行以后,在1/10的概率下他将得到的收益,足以证明这种冒险的正确性。

    下面再来考虑一下这一情况在国营企业中的情景。国营企业的管理者如何才能使他的上司相信:这一情况中的输赢可能性及指在收益真的就是他所认为的那样呢?他可能对他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移;然而在说服他的上司方面,他却可能困难重重。此外,奖励制度也可能是截然不同的。如果这一冒险成功了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将得到某些额外的补偿;他可能被授与奖牌,得到赞赏与荣誉,成为一名国家英雄。然而,如果这一冒险失败了的话——正如在9/1O的情况下将会出现的那样,那么几乎肯定他将受到惩罚,还可能失去他的职位。成功情况下的报酬并不能补偿失败时的损失。他自然会倾向于使企业避开这种危险,追求平稳,并只进行那种一定会赢利的投资。谁能够指责这样一位管理者呢?考虑到这些管理者所处的客观环境,他们的这种做法也可以说是一种合理的、理智的、人性的做法。然而,对于社会整体来说,这种行为却是通向滞胀与僵化的桥梁,而且,事实上,这一直是在集体主义社会中存在的现象。

    南斯拉夫的工人合作社

    南斯拉夫所采用的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做法,这就是我要加以讨论的另一个主要方法。南斯拉夫的作法所涉及的不是玩资本主义游戏,而是建立一种受到限制的资本主义形式。这种形式在两种不同的层次上发挥作用:严格的资本主义私人所有制与运行,即一个真正的市场;工人合作社。即一种不彻底的资本主义市场。

    在南斯拉夫,80%至90%的可耕地处于严格的私人所有制之下。那些农民所有者为市场而生产。农业的这一部分可以比作苏联与中国允许农民耕种的自留地。

    在农业之外,南斯拉夫还允许——至少几年前当我在对此的时候是这样(我最近几年一直没有去那里)——严格的企业私人所有制,但条件是:除了家人以外,企业的雇员不能多于五人。应该说,虽然准确的数字现在会有所不同,但某种类似的东西毫无疑问是得到允许的。尽管这种规定使私人企业限制在相当小的规模内,但由同一家庭的不同成员所指导进行的企业协作,却使得某些企业在保持在正规限定之内的同时,将其范围扩展得相当广泛。这种企业在旅游业中尤为重要。在这一领域中,这种私人企业在为南斯拉夫提供一个富有创造力的、经济收入甚丰的行业方面,发挥了主要作用。

    对于较大规模的企业来说,南斯拉夫采取了工人合作社的形式。在工人合作社中,企业不是明确地归国家所有,而是想象上归企业职工所有。我说“明确地”与“想象上”,是因为这些合作社涉及到了与美国的公司同样的、集体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混合体。谁拥有美国的某家公司呢?是股票持有者吗?或者这一所有者是这样一种政府吗?这种政府从中(相当小的企业除外)取得46%

    的利润,并承担46%

    的损失。有一次在南斯拉夫,我作了这样的计算:南斯拉夫的社会主义程度与美国的社会主义程度之间的差异(如果我的记忆是正确的话),是14个百分点。在美国,公司所得税那时是52%

    ,所以,政府拥有每一企业的52% ,在南斯拉夫,中央政府从工人合作社的利润中拿走约66%

    。这样一来,在这两个国家的社会主义程度方面,仅存在着14个百分点的差异。正如我们认为我们的企业是私人所有、私人经营的,而这一观点文包含着重要的合理因素一样,在南斯拉夫,这些合作企业也被工人看作是为工人所拥有,而且这种观点同样包含着相当的合理因素。

    几十年以前,在南斯拉夫实践了苏联的刚性中央计划方法之后,这一方法才得到采用。刚性的中央计划方法非常不成功;而且几乎与此同时,南斯拉夫在政治上与苏联绝交,它放弃了刚性的中央计划,转而赞成工人合作社。工人合作社所取得的成功,远远地超过了刚性的中央计划。然而另一方面,工人合作社所取得的成功,却又远远地低于一种更近于成熟的自由市场制度。我们第一次到南斯拉夫时——那几乎是20年前的事了——使我们印象非常深刻的,是我们的反应与我们在那里遇见的其他一些外国人的反应之间的对比。我们是从苏联前往南斯拉夫的。南斯拉夫作为一个异常繁荣、且相当开放的社会,深深地震撼了我们。但是,我们在那里所遇到的那些从奥地利来南斯拉夫的人,却认为南斯拉夫是一个非常落后、且非常不自由的社会。

    用这一方法来更仔细地检验那些问题是很值得的,这是因为这样做似乎是很吸引人的。在西方社会,关于将企业转化为工人所有的企业的合意性问题,人们已经进行了广泛的探讨,而且也不乏这种转化业已发生的例子。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当西北工业公司拥有芝加哥与西北铁路这一损失惨重的企业时,他们通过把这一企业交给工人,从而使税收大量减少,而找到了一条摆脱困境、且十分可取的道路。这样一来,芝加哥与西北铁路变成了为工人所有的企业。但这与南斯拉夫的模式有所不同,因为在这一企业中,工人实际上拥有企业的股份,他们可以转让及出售。但在南斯拉夫的模式中,工人并不拥有这样的股份。

    这种南斯拉夫方法的主要缺陷,来自于财产权利与就业状况之间的联系方面的差异。南斯拉夫的工人不拥有对生产企业的可分割的、或可转让的权利。只要他们是工人,他们就是所有者。如果他们中止了就业,他们就不再拥有任何财产权利,或者对企业收入的任何权利。这样一来,真正的资本市场则无法建立。按照我从沃伦·纳特的文章中所读到的那些摘录,虽然权力与责任都已经分散下去了,但却不存在任何可充分分割的、可完全转让的财产权利。这种财产权利的缺乏,不仅排除了资本市场,而且排除了私人在除较小规模以外的任何较大规模上,进行冒险与创新的可能性。这种冒险与创新是指用他们自己的资金来冒险,并收获由此而来的报酬,但不一定要自己提供劳动力。在南斯拉夫,仅在非常有限的规模上这种冒险与创新才是可能的,但在此之外则是根本不可能的。

    下面几个例子将会说明这一特性如何削弱了这种制度的有效性。例如,考虑一下工人是如何在各企业之间进行分配的。让我们选一个碰巧非常成功的企业来作例子。这个企业所生产的产品,其市场行情非常看好;该企业的收入远远地超过了它的成本。从社会的利益来看,这个企业应该扩大,应该雇用更多的工人。每个工人的报酬都不仅包括他所贡献的劳动服务的价值,而且还包括在该企业资本收益中他的按比例分摊的一份,而不管这种资本是以建筑物及机器等有形资产形式存在的,还是以生产技能及企业的良好信誉等无形资产形式存在的。我们能够理解:在这样一种企业中的现有工人,不会同意雇用更多的工人,因为他们知道,增加雇用工人将减少每一工人所得到的财产收入份额。这样一来,成功企业的扩展将会受到阻碍。那些没能有幸被这样的成功企业所雇用的工人,将不得不在那些他们的生产贡献较小的企业中就职。作为一种题外之言,我们颇感兴趣地了解到:这种企业的管理者试图用来抵消这一影响的方法,是促进裙带关系,也就是说,当增加雇用工人时,他们优先考虑现有工人的妻子或孩子。通过这种方法,他们力图使企业的动力与工人的动力一致起来。

    这一问题的另一个方面,是使得工人以他最有创造力的方式来工作的适当刺激的缺乏。考虑一下这样一个工人。比如说与对B商号的产量的贡献相比,他能够对A商号的产量作出更大的贡献。然而,假设A商号的资本甚小,而且资本所得甚少,而B商号的资本雄厚,并且资本所得甚丰。那么,如果这个工人能够到B商号工作的活,他将得到较高的收入,从而高于他在A商号工作的收入,原因在于他在B商号参与分配的财产收入总量较大,这将大大地抵消他所贡献的劳动力的较低价值。如果他已经在B商号工作了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没有任何动力要转到A商号去,尽管这样做从社会的角度来说是非常可取的。

    一个与此类似的问题起因于企业现有利润的使用问题。每个企业都必须作出的一个重大决策,就是如何使用其现有利润问题,拿出多少来用于对企业所有者(在这个例子中就是企业的工人)的支付,拿出多少来为投资及长远建设作准备。在南斯拉夫的制度中,现有的工人可能不会直接地从长远投资中受益。对于老工人来说这一点犹为如此,而且他们常常是一些很有可能在工人委员会中享有最大影响的人。被选入工人委员会的都是哪些人呢?他们不是年青工人;他们都是些年纪较大的工人。他们能继续工作的日子没有几年了,所以,他们不可能赞同那些在10年或15年之内无法得到收益的投资。这样一来,工人们有着很强的动力,来促成现有利润中尽可能大的份额,在现有工人的当前利益上使用——以直接的奖金、工人住房及其它利益形式而进行。同样,管理者试图用来战胜这一倾向的办法是裙带关系。这也就是说,将工人的孩子及孩子的孩子招到企业中来,可以为工人委员会中的工人提供一种刺激,使他们对较遥远的将来予以关心。然而,远远不是一种充分有效的机制。唯一完全有效的机制,是通过将对该生产企业的可转让的权利,授与企业职工或与此有关的其他任何人,而将所有权与就业分离开来,也就是说,使企业成为可分割的财产权利的一种真正的、地道的资本主义形式.这样一来,投资将会增加这些权利的价值,而且个人可以现时地从这种投资中得到好处.

    正是这同一个问题限制了风险资本的可得性。一般说来,在有风险的业务方面的投资,要在将来才能受益,而不能现在就得到好处。所以,反对长远投资的倾向导致了反对风险资本投资的倾向。而且,这是一件要求某人自己或有着共同爱好并能够结为一体的几个人,进行一项重大冒险的事情。这完全不同于一大群工人通过官方机制来确定从事某些风险活动。如果有谁考察一下西方资本主义社会,那么他就会发现:有风险的活动很少是由银行提供资金的,也很少是由包括政府在内的官僚机构提供资金的———我应补充一点,那就是某种几乎注定要失败但却有着强烈的政治吸引力的风险活动除外。那些似乎有着很好的成功机会,但同时又是非常不确定的风险活动,几乎一成不变地是由为数很少的几个人来提供资金的:他们以他们自己的资金或者他们的亲戚朋友的资金来冒险。

    南斯拉夫已经开始利用银行及银行贷款作为分配资本的一种手段。这种安排确实有所帮助;它便利了资本的流动,并在某种程度上使得资金可以从某一成功的企业,转到其它有着成功的希望但缺乏资金的企业。尽管如此,但这只是完全有效的资本市场的一个极为有限的替代物。毕竟,银行本身也是工人合作社,而且它们的雇员也与其它官方企业一样,有着相同的避免风险动机。

    结论

    根据关于市场运行及我所认为的、旨在使市场机制在中央计划的社会中发挥更大作用的两种主要方法的上述讨论,现在我将力图得出某些结论。这两种主要方法就是:试图让企业按照资本主义方式运行,及试图建设一种受到限制的、且有所改变的资本主义形式。

    从根本上说,结论只有一句话:不存在任何真正令人满意韵、对自由市场的全面利用的替代物。然而,这并不等于说背离完全的自由市场是不可取的。首先,生产效率并不是人们追求的唯一目标.我们大家都愿意为了别的目标而牺牲一些效率。其次,在某些事情上市场是无能为力的。市场不能提供国防。出于这一目的有必要背离市场,而且,通过为筹集资金供给国防而采用的那些方法的影响,对市场的这种背离还会带来对市场的进一步妨碍。再其次,众所周知,在下述情况中,市场的运行是不完全的:在这些情况中,任何交易影响的某一重要方面——收益或成本——侵害着没有直接卷入该项交易的其它方面,而且这些方面又是难以鉴定的。被称为“邻里效应”或“外部事物”的这第三个因素尤为棘手,这是因为政府旨在解决这类外部事物的种种努力,结果却一成不变地是坏处多于好处。尽管如此,但原则上我们不能否认:在某种情况下,存在着进行那种干预的必要。

    不存在任何完全纯粹的制度;每一制度都是某种类似于混合制度的东西:一方面,包括着指令性因素,而另一方面,却又主要地依赖于自愿合作。问题在于一种比例问题,在于将指令性因素降至最小,而且,在引入指令性因素的地方,在于在实现人们所追求的生产效率目标以外的其它目标的同时,以一种尽可能小地妨害市场运行的方式来实现这种指令性因素最小化。

    我相信,该分析最为重要的含义是:即使是所谓的指令性经济,也将发现在政治上及经济上尽可能广泛的领域内利风自由市场是非常可取的。特别地,对于类似中国、苏联、南斯拉夫这样的集体主义国家来说,上述领域除了包括制造、采矿、交通及通讯方面的小企业以外,还明显地包括相当一部分农业及零售贸”易。所有这三个国家都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实践了这一政策,但即使在保持中央政治控制的情况下,他们的实施程度也远比适宜的水平要小得多。当然,在这一方向上的每一步前进,都的的确确地建立起了某些独立于中央政治当局的权力之源,这毫无疑问地就是集体主义国家一直如此地不愿意向这一方向迈进的原因。

    第二,仅就目的在于影响收入分配而不是取得特定的生产目标而言,历史教训告诉我们:与通过干预价格体系未达到目的的做法相比,一般的税收及补贴的做法则要好得多。这一教训除适用于指令性经济外,也适用于如我们自己国家这样的、市场占主导地位的经济。在利用税收及补贴方面,将边际比率保持在尽可能低的水平上是十分理想的。许多西方国家——及其它国家之中的美国——已经转向了高度的等级税;但是,尽管在纸面上这些比率是分等级的,但实际上却毫无效果。数以百万计的纳税人(他们每个人都力图减少他们必须支付的税收),已经发现了抵消或逃避等级税率的有效途径。

    这一原则同样也适用于补贴。仅就政治当局希望帮助某些特定的人们而言,政治当局应该给他们货币,而不是使他们以某种人为的低价而得到产品与劳务。这些人会得到更多的利益,而同时该体系受到干预的程度也较小。我想指出的是:在过去的一、二年中,在中国,这一点已经引起了特殊的问题,原因在于他们的价格结构是不合理的,同时也部分地因为他们一直力图将某些所谓的生活必需品及此类的商品的价格,保持在低水平上。他们在力图奉行兰格-勒纳方法,让那些价格几近升高到它们在自由市场中的水平时,遇到了极大的困难。他们在这一方面所取得的有限的成功,促成了更多的关于通货膨胀的抱怨,而通货膨胀这一现象我们大家都已经是太熟悉了。如果补贴是以货币形式进行的,而不是以人为的低价的产品与劳务形式进行的,那么,补贴的接受者会获得利益,而生产体系所受的妨害则较小。

    第三,对于那些仍然是国营企业的企业来说,尽管兰格-勒纳原则因无法得到适当的监督而不可能完全有效,但它毕竟指出了应该采取的政策的正确方向。应该使企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它们的目标应该以利润或货币等一般化形式来确定,而不应该以特定的实物产出来建立。让企业各自地为它们所需要的资源而竞争,让价格在平衡供求的水平上得到确定。

    我已经提到了:取代广泛地利用自由市场的所有可供选择的方法的主要缺陷,将出现在革新、变动及进步领域,正如在美国,在近些年的代价下我们不断地懂得的那样。不幸地是,或者说有幸地是(这取决于你的看法),在那一领域中,不存在任何有效的替代物,从而允许私人市场真正地繁荣起来。

    最后,当我研究各国——不论是完全资本主义的还是混合式的,还是主要地是集体主义的国家——的经济政策与实践时,给我以很深印象的一个重大教训就是:在言辞与真实之间存在着差异,在意愿与结果之间存在着差异。关于在集体主义经济中引入市场因素的设想、通常只是口头上的。

    正如英国著名作家塞缪尔·约翰逊在两个世纪以前所指出的,“通向地狱的道路是由良好的意向铺成的。”或者,如果我使用我最喜爱的摘录之一来说明这一点的话,那么。正如来自于耐莫尔的一位法国国民议会下院议员,在法国大革命时期,于

    1790年所指出的那样(我要补充的是这位议员的名字叫皮埃尔·S·杜邦):

    先生们,尖刻的讨论很容易将人们引导到这样一种令人讨厌的习惯上去;即假定别人的动机不良。在动机问题上宽宏大量是非常有必要的;应该相信人们的本意都是好的,而且的确是这样。不高明的逻辑学家不自觉地所犯下的罪过。比坏人有意地去干的还要多。

    版权说明;1981年,美国企业公共政策研究协会,华盛顿D·C·.最初是作为关于政治经济学的G·沃伦·纳特演讲而公诸于众的.经允许重新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