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7.文化的功能分析(1/2)

    显然,如果我们想达到我们的科学定义,就必须回答我们在上述分析中所提出而未解决的一些问题。在制度的概念和在每种具体文化都能分析到制度,以及所有文化都有一套作为其主要共同准则的制度类型的主张中,都已经隐含着一些关于过程和结果的通则或科学法则。

    仍然有待澄清的是形式与功能的关系。我们强调过每一种科学理论都必须源于观察并导向观察。它必须是归纳的,并且必须能用经验方法来验证。换言之,它必须诉诸可定义的人类经验。它是公共的,即任何一个和每一个观察者都可以获得;它是可重复的,因而可以产生归纳的通则,即可以预测。这些都意味着,在最终的分析时,科学人类学的每一个立论都必须诉诸可用形态来界定的现象。这里的形态一词取其最广泛的客观意义。

    与此同时,我们也指出,作为人造的器物,以及作为他达到目的的介质(medium)——一种使他能生活,能确立某种安全、舒适和繁荣标准的介质;一种赋予他能力并使他创造物品、创造超越于动物和机体禀赋之上的价值的介质,在这一切之中并通过这一切,文化都必须被理解为达到某种目的的一种手段,一种功用性或功能性的手段。因而,如果我们的这两个主张都正确,就必须针对形式的、功能的和它们之间关系的概念,给出一条更明确的定义。

    通过刚才的分析,我们看到人改变了他生活于其中的物质环境。我们断言如果没有物质基础,没有器物装备,就不可能存在任何有组织的活动系统。我们可以证明,离开对物质的器具、器物和消费品的使用,一句话,离开物质文化基本要素的介入,人类活动的细微迹象都不会发生。与此同时,任何个体的或协作的人类活动,可以被我们视为纯生理的,即“自然的”或未经教化的,甚至像呼吸、内分泌、消化和循环之类的活动,也都只能在由文化决定其状况的人为环境中进行。人体内的生理过程受空气流通,受营养过程的习性和范围,受安全或危险、满足或焦虑、恐惧或希望的状况等因素的影响。反之,诸如呼吸、分泌、消化、无管腺体之类的生理过程,也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文化,进而促成诉诸人类灵魂、巫术或形而上学体系的文化系统。在机体与其存在于其中的次生环境即文化之间,有着持续的互动。简言之,人类要依靠规范、习俗、传统和规则才能生活,而这些又是机体过程与人对其环境的控制和重组之间互动的结果。正是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文化现实的另一个基本构成要素,至于我们是否称之为规范或习俗、习惯或特点(mos)、民俗或用法,倒无关紧要。为了简明,我将用习俗(custom)一词来包括所有受传统节制和形塑的身体行为形态。那么我们如何定义这个概念,以便理清其形式,进而使之适用于科学方法,并使这一形式与功能相连呢?

    诚然,文化还包含一些明显的无形无状,不易直接观察接近的要素,其形式或功能均不明显。我们多少有些信口开河地谈论观念和价值,利益和信仰;我们在巫术和宗教的分析中讨论民间故事的动机和教条性的概念。当研究一种一神教信仰,或神力(mana)的观念,或泛灵论(animism)、前泛灵论(preanimism)以及图腾崇拜的倾向时,我们能在什么意义上谈论形态?有些社会学家求诸于集体制裁(collective

    censorium)的假设,假定社会是“一个客观的道德存在,将其意志强加于其成员”。但很明显,不能诉诸观察的任何东西都不是客观的。大多数从事巫术或宗教、原始知识或神话分析的学者都满足于内省的个体心理学术语描述。这就再次使我们不能通过观察而在一种理论与另一种之间,一个论断或结论与其反面观点之间得出一个最终结论。因为我们显然无法观察野蛮人,以及任何其他人的心理过程。因此,我们再次有义务为大致可以称为文化的精神系数(spiritaal

    quota)的现象界定一种客观方法并指出其他观念、信仰、价值和道德原理的功能。

    也许目前,我们已经清楚自己所面对的问题,试图尽量彻底,甚至可能烦琐地进行详细阐述,即确立现象的自性(ideutity),这是每一门科学的基本问题,这个问题仍在等待答案。任何谙熟历史学、社会学或人类学论争的人都不难同意关于文化的科学仍缺乏真正的识别标准,即观察什么和怎样观察,比较什么和怎样比较关于在进化和传播中探索什么的标准。在这门迟到的科学中有一个学派的成员将他们的研究建基于拜日文化(heli-olithic

    Culture)的概念之上或其周围。反对这种理论的学者直接否认拜日文化是可以在世界各地予以识别的现实。他们对从巨石纪念碑、二元组织(dual

    orgaization)、象牙符号、将子安贝(cowrie shell)贝壳解释成性象征为参照物进行的识别,大有争议。事实上,他们对每一项假定的现实都不以为然。

    举一个身边的例子,关于主要的功能解释是否必须考虑“社会密度”(social

    density)、群体团结及其整合、欣快与沮丧等现象,这在功能学派内部也存在争议。某些功能论者认为这都不可识别,而其他人则认为这是真实存在。尽管多数人类学家认为家庭至少是现实中的一个真实单元,它可以识别并遍布于整个人类,是所有文化中的一个普同现象。但仍有为数不少的人类学家否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