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 科学:理性还是宗教?(2/2)

始和“常规”科学的开始。在他看来,根据“反驳”就可以拒斥、根除一个理论的观点是“朴素的”证伪主义。只有在极少见的“危机”关头才容许对主导理论进行批评,才容许提出新的理论。库恩最后这一论点已受到了广泛的批评,我不准备讨论这一问题了。我所关心的是,库恩由于认识到辩护主义和证伪主义都未能对科学增长提供合理的解释,现在似乎倒退到了非理性主义。

    波普尔认为科学变化是合理的,至少可加以合理地重建,是属于发现的逻辑范围之内的。库恩认为,科学变化即从一种“范式”变为另一种范式是一种神秘的转变,这种转变不受、也不可能受理性规则的支配,是完全属于发现的(社会)心理学范围之内的。科学变化是一种宗教变化。

    波普尔和库恩的冲突不仅仅是认识论中的一个专门问题,它关系到我们的极为重要的知识价值。它不仅涉及理论物理学,也涉及到不发达的社会科学学科,甚至涉及到道德哲学和政治哲学。如果甚至在科学领域中,除了对一项理论的支持者的人数、虔信程度和鼓吹力量作出估计之外,别无它法来判定该项理论,那么在社会科学学科中就更是如此了:强权即真理。这样,库恩的观点便维护了(当然是无意的)当代宗教狂(学生革命者)的这一基本政治信条。

    在本文中我首先要证明,在波普尔的科学发现逻辑中,两个不同的观点混在一起了。库恩只懂得其中之一,即“朴素的证伪主义”(我愿用“朴素的方法论证伪主义”这个词);我认为他对朴素证伪主义的批评是正确的,我甚至要加强这一批评。但库恩不懂得另一个更精致的观点,这一观点的合理性的基础不是“朴素的”证伪主义。我想尽力说明、然后再进一步加强波普尔这一比较有力的观点,我认为这一观点或许可以摆脱库恩的指责,把科学革命描绘成合理的进步,而不是宗教的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