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罗马帝国的终结 第六十五章(1/2)

    阿穆拉特二世对君士坦丁堡的包围。土耳其人的纪律。火药的发明。

    1402年,来自奥斯曼帝国的土耳其人的迫在眉睫的危险被抓获奥斯曼统治者巴亚泽特二世的帖木儿(或塔墨莱恩)化解了。然而奥斯曼的势力在阿穆拉特二世的统治之下又得到了恢复,君士坦丁堡的厄运也便在劫难逃了。

    阿穆拉特二世对君士坦丁堡的包围

    在这几次冲突中,最精明能干的土耳其人以及整个民族都积极致力于帝国的统一;那些经常被个人野心搅得四分五裂的罗马尼亚人和安那托利亚人都受到感染,具有了牢不可破的强大的凝聚力。他们的努力可能也使那些基督教强国从中得到教训;如果他们使用一支联合舰队占领了加利波利海的几个海峡,那土耳其人,至少在欧洲的部分,很快就会被消灭了。然而,西部的分裂以及法兰西和英格兰的派别之争和战火,却使得拉丁人无法顾及这一大有前途的事业:他们满足于眼前的喘息时间,根本不考虑将来;还时常因一时的眼前利益而去为他们的共同的教敌效力。一个原来建立在爱奥尼亚海滨福凯亚的热那亚殖民地因垄断了利润极高的明矾生产而富足起来;而它处于土耳其帝国之下,完全靠每年支付一定的贡金来保证自己的安宁。在奥斯曼帝国的最后一次内战中,热那亚的总督安多诺,一位勇敢的颇具野心的青年,却和阿穆拉特站在一起;负责用7艘坚固的军舰护送他从亚洲前往欧洲去。这位苏丹与500名卫队登上了这位海军将军的船只;船上配备有800名最勇敢的法兰克水手。他的生命和自由现在完全掌握在他们手里了;我们也不能毫不勉强地称赞安多诺的忠诚,他在半途中感恩戴德地跪在他的面前,接受了对他所欠贡金可按一定折扣支付的恩赐。他们在穆斯塔法和加利波利视线可及的地方上了岸;2000名手执长矛和战斧的意大利人伴随着阿穆拉特前往征服阿德里安堡;这一完全出于贪欲的报效行为很快就得到了福凯亚殖民地和商业的彻底毁灭作为报偿。

    如果帖本儿慷慨地应希腊皇帝的请求前去救他,他便很可能会得到基督教徒们的赞扬和感谢。但一位把迫害之剑带入格鲁吉亚并尊重巴亚泽特的圣战的穆斯林人,是不会轻易同情或去援助欧洲的偶像崇拜者的。接着塔塔尔人也表现出同样的野心;而君士坦丁堡的解围实际上只是一个偶然的结果。在曼纽尔放弃朝政的时候,他不仅希望,甚至请求,教会和国家的毁灭能推迟到他的不幸的有生之年结束之后;在他从一次西部朝圣活动归来之后,他无时不等待着这一悲惨结局的消息的到来。忽然间,他在惊愕和欣喜中得到了关于奥斯曼人溃退、被击败和被俘的消息。曼纽尔立即从摩里亚的摩敦起航,登上君士坦丁堡的皇帝宝座,并把他那瞎眼的竞争对手放逐到不很艰苦的莱斯博斯岛上去。巴亚泽特的儿子派出的使节很快就得到他的接见;但他们的傲气已有所收敛,口气已变得很和缓:他们因有理由担心希腊人可能会对蒙古人敞开欧洲的大门而感到十分恐慌。索利曼称皇帝为父亲;从他的手中乞求对罗马尼亚的统治权,或全由他占有;并保证对他保持永不变心的友谊和归还包括沿斯特里蒙、普罗蓬提斯和黑海一线所有最重要地区在内的塞萨洛尼卡,以示不辜负他对他的恩宠。与索利曼的结盟使这位皇帝成了默瑟的仇敌和报复的对象:武装的土耳其人出现在君士坦丁堡的各个城门之前,但他们在海上和在陆上都被击退了;除非该城的守兵完全是一些外国雇佣兵,否则希腊人自己对自己的胜利一定也会感到奇怪了。但是,曼纽尔的政策或热情不但没有延长奥斯曼各派势力的分裂,却禁不住去帮助巴亚泽特的儿子中最凶猛的一个。他与已受阻于难以逾越的加利波利屏障之外的穆罕默德签定了和约:这位苏丹及其军队被送过了博斯普鲁斯海峡;他在该都城还受到热情的款待;而他的这次成功的出击实际是他征服罗马的第一步。只是由于征服者的小心谨慎和温和态度推迟了最后的毁灭性的一击:他忠实地执行了他自己和索利曼应尽的义务;完全尊重感恩和媾和的法规;并遗言让皇帝作他的两个儿子的监护人,妄图借以使他们免遭他们的凶残而嫉妒的哥哥的毒手。然而,对这最后一项遗嘱的执行将有损民族和宗教的荣誉;土耳其议会一致宣称,绝不能把两个王子交给一头基督教的狗去看管和教育。在这一拒绝问题上拜占廷议会发生了分裂:衰迈和谨慎的曼纽尔最后屈服于他的狂妄的儿子约翰的主张;他们通过释放长期被作为俘虏和人质扣押,并以他的名义每年领得30万阿斯皮尔生活费的或真或假的穆斯塔法,从而拔去了那危险的复仇之剑。穆斯塔法在他的牢房门口对他们所提各种条件都签字表示同意;而其中明确提出,以交出进入加利波利的,或更应说是整个欧洲的钥匙,作为释放他的代价。但是当他一坐上罗马尼亚的皇帝宝座,他便冷笑着打发掉希腊使节,用一种虔诚的口吻对他们说,在最后审判日那天,他宁可因违背誓言而受苦,也不愿将一座穆斯林城市拱手送到异教徒手中。这位皇帝转瞬之间就成了两个曾使他受到伤害,也曾给与伤害的对手的敌人;而紧跟在阿穆拉特的这一胜利之后的,便是次年春天君士坦丁堡的被围。

    征服这座恺撒的都城的宗教意义,从亚洲吸引来了大批渴望得到殉教烈士桂冠的自愿者;可以得到战利品和美女的许诺燃起了他们好战的热情;苏丹的野心还因塞德·贝卡尔的到来和他所作预言而变得不可动摇了,贝卡尔是先知的后代,他骑着一头骡子来到军营的时候,身后赫然跟着500位门徒。但如果一个狂热分子也会脸红的话,他可能会对自己的预言不灵验而脸红了。坚固的城墙阻挡住了20万土耳其人大军;他们的进攻被希腊人和他们的外国雇佣兵的还击所打退;古老的防御手段阻挡着新式的进攻机械;这边有被穆罕默德召到天堂去面授机宜的伊斯兰托钵僧,那边有轻信的基督教徒,他们看见穿着紫罗兰长袍的圣母玛利亚在城墙上行走,鼓舞着他们的士气。在围城2个月之后,阿穆拉特因一次国内叛乱被召回到了布尔萨,这叛乱原是希腊人的诡计造成的,很快便以一位无辜兄弟的死而平息下来。当他率领他的土耳其士兵向欧洲和亚洲进行新的远征的时候,拜占廷帝国得以在被奴役和不稳定的状态中,获得了30年的喘息时间。曼纽尔死去;约翰·佩利奥洛格斯被准许继续统治,条件是每年进贡30万阿斯波尔并让出他在君士坦丁堡郊区以外所占有的几乎全部领土。

    土耳其人的纪律

    在重建和恢复土耳其帝国的问题上,最主要的功绩毫无疑问应归之于几个苏丹的个人品德;因为在人类生活中,一些最重要的场面的出现往往有赖于一位演员的品格。由于智力和道德方面的某些细微的差异,他们可能彼此有别;但是,有一段历史时期,除了一个唯一的例外,经过从奥斯曼的登位到索利曼死去的一连串少有的9位皇帝的统治,历时长达265年,这些善战而活跃的皇帝却全能使他们的臣民悦服,使他们的敌人胆寒。王位的继承人,不是在后宫奢华的温柔乡中,而是在议会和战场上接受教育:在他们年纪尚幼时便被他们的父亲们委以管理行省和指挥军队的重任;而这种时常引起内战的刚强的体制对培养这个君主国家的纪律性和奋发精神一定起了最主要的作用。奥斯曼皇帝不能像阿拉伯的哈里发一样,把自己说成是神的使徒的后代或继承人;而他们自称与晋吉斯家族的塔塔尔可汗有亲缘关系的说法,似乎更像是出于奉承而并非事实。他们的起源无从查考;但他们的那时间无法磨灭,暴力不能干预的、神圣的、不可剥夺的权利却很快便在他们的臣民中不可逆转地深入人心了。一位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