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七章(2/2)

论的一切重要得多的时候,——那么,革命便会实现了。巴黎人民会将两省占领而且来耕种它们。巴黎的劳动者为着购取那粗恶而且不足的食物的缘故,耗费了他的生涯的三分之一从事辛苦的劳动,现在要在他的城堡(假使那时还有)的围绕中,他的墙壁之下,自己来生产他需要的食物,每天不过做两三小时的卫生的和有趣的工作。

    我们再来说到菜蔬和果物。我们且走到巴黎郊外去参观一个市场园艺家的设备。这个市场园艺家在离那些学院不过两三公里的地方,居然成就了不可思议的奇迹(这是一般的经济学家所不曾知道的)。

    譬如说我们所拜访的是一位彭斯先生,他是某一本关于市场园艺的书籍的著者(见附录一),他把土地所给与他的一切,完全公布于世,绝对不曾守着丝毫的秘密。

    彭斯先生,尤其他的工人,都辛苦地象黑奴一般地劳动着。八个人耕种了二英亩又十分之七的地坪,他们每天劳动十二小时乃至十五小时,即较实际必要的劳动多了三倍。他们共有二十四个人,并不算多。不过彭斯会告诉我们,他为着这一点地每年必须纳两千五百法郎的地租,他从兵营那里买肥料,又需要付两千五百法郎,既然花了这样可惊的巨款,他便不能不掠夺工人了。他一定会这样地说:“我被人家掠夺了,我也要来掠夺别人。”他开始这个事业的时候,设备费等就使他花费了三万法郎,其中大半都是送到工业界的高等游民的手里去了的。实际上,这个设备所费的劳动时间最多还不到三千日。

    据我们调查他的收获:十吨内外的胡萝卜,十吨内外的洋葱、萝卜、野菜,六千颗洋白菜,三千颗花椰菜,五千篮番茄,五千打上等果物,十五万四千颗生菜;总之,即从一百二十码长一百零九码宽的二英亩又十分之七的地中,要生出一百二十三吨的菜蔬和果物,平均一英亩可以生出四十四吨以上的菜蔬。

    然而每人每年所吃的菜蔬和果物至多不过六百六十磅;有了二英亩半的市场农园,便能够供给三百五十个壮丁一年中间食桌上极丰富的菜蔬了。因此,只用二十四个人来耕种这二英亩又十分之七的地坪,每日劳动五小时,只须劳动一年,便能够生产出供给三百五十个壮丁的十分充足的果物和菜蔬。这三百五十个壮丁至少可以等于五百个普通的人。

    又从别一方面看:象彭斯那样地耕作,——现在已经有超过他的成绩的了——那三百五十个壮丁每年只劳动一百零三小时,便足以产出五百个人所必需的菜蔬和果物。

    这样的生产决不是例外的。在巴黎,五千个市场园艺家在二千二百二十英亩的土地上便常常得着这样的结果。然而因为平均每英亩地须纳三十二镑的地租所以这些市场园艺家现在便陷于牛马一样的惨状中了。

    难道这些人人都能够确证的事实,还不足以证明一万七千三百英亩的土地(由留给我们的五十一万九千英亩中划出的),可以供给我们这两省的三百五六十万居民之一切必要的蔬菜和丰富的果物么?

    至于生产这些果物和菜蔬所必需的劳动,我们若以市场园艺家的工作为标准而计算,一天劳动五小时,不过五千万日而已,即是每个壮丁劳动五十日。如果采用泽西岛和格恩西岛两地所流行的耕作法,还可以减省一些劳力。我们还要记着巴黎的市场园艺家因为要缴纳那高无伦比的地租,便不能不生产先于季节的果物,以求售得高价,因此他们便要更加勤苦;而且这种耕作法所需要的劳动,比较生产平常的菜蔬和果物所需的更要多。巴黎的市场园艺家因为没有供给他的农园多额费用的力量,加之又不得不出高价去买玻璃、木材、铁、煤炭等,所以他们虽然知道温室中取热费用较少,也只得仍旧从肥料中取人工的温度。

    Ⅳ

    如今的市场园艺家为了要得到他们的可惊的收获的缘故,便不得不变成了一种机械,而摒弃了一切人生的快乐。然而这些辛苦劳动的人,对于人类确实有过了一个大的贡献,即是教我们知道,土壤是可以“用工人制造”的,他们用肥料的暖床制造土壤,这肥料的暖床对于植物的苗和早生的果物所必需的温热是已经有了功效的;他们制造出的土壤是很多的,如果不分卖出去,则农园的地面每年要增高一英寸。他们制造土壤的成绩是极其良好的(巴拉尔①在他的《农业字典》中一篇关于市场园艺的论文里这样告诉过我们),所以近时的契约中规定着,倘使市场园艺家离开他现在的地方迁往别处的时候,他可以把他的土壤带去。肥土是要和各种器具,玻璃架子一同放在车里运去的,——这便是实际耕作者对于里加图之流的博识议论(认定地租是均平土地的天然利益的一个方法)的答辩。“土壤的价值与人的价值相等。”这便是园艺家的格言了。

    ①J.-A.Barral(1819—1884),法国化学家与农学家。——译者

    然而巴黎和卢昂的市场园艺家,倘使要得到与格恩西岛或英国本部的同类劳动者所得的同样的结果,则必须比较他们更加三倍地勤苦。因为那些人把工业应用到农业上,用温室的方法,更进而制造气候。

    在五十年前,温室不过是富贵人家独享的奢侈品。它的用处只是培养外国植物,供有钱的人娱乐;但是现在却渐渐地为一般人使用了。近来在泽西岛和格恩西岛一个大工业已经勃兴起来,在这两个地方有几百英亩的土地是用玻璃罩着的——还不曾算入其他各地小农园中无数的小温室。又在威孙①(在1912年共有一百零三英亩),在伦敦郊外,和在其他几处英格兰、苏格兰的地方,几英亩几英亩的温室正在不断地建造呢!

    ①Worthing属英国塞塞克斯郡(Sussex)。——译者

    它们的建筑是有各种性质的:最上等的用花岗石作墙壁,下等的是用木板和玻璃架子制的,仅足以蔽风雨而已;象后者的建筑费,纵然加上应纳与资本家,经纪人等的各项费用,现在算来,总共也不过是玻璃罩着的每一方码,不到三先令六便士。一年中大概至少暖三四个月;而且还有全不需要热的冷的花房,也能产出优良的出品,——自然,不是葡萄和热带植物,而是马铃薯、胡罗卜、豆子、番茄等物。

    人用这种方法便可以脱离气候的束缚了,同时象用暖床那样辛苦的劳动也可以免掉了,一方面肥料可以节省,一方面工作也可以节省。每一英亩中用三个人,每个人一星期的劳动不到六十小时,从前要有几英亩的土地才能够产出的东西,现在在这极小的地方便生产出来了。

    这一切近代耕作法的进步的结果,即是,如果某一个都市的壮丁的半数工作了五十天(每日五小时),来培养不合季节的最新鲜的菜蔬和果物,那么,他们便可以供给这个都市全人口一年所需要的此类菜蔬和果物而有余。

    然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实,我们不应该忘记的。在今日,温室已变成单是玻璃罩下的菜园的一种倾向。因为如果是为着这个目的而使用,那么,只要有玻璃和木板罩着,不要温暖,便可以得到惊人的收获,——譬如马铃薯的第一次收获在4月的末尾,一英亩能收得五英斗:此后在玻璃罩下的夏天最高温度中,也还可以得到第二次,第三次的收获。

    我在《田园工厂与手工场》一书内已经举出许多倾向于这方面的最显著的事实了。在这里我只预备略为提说一下:在泽西岛,用三十四个人劳动(其中只有一个人是熟练的园艺家),耕种在玻璃罩下的十三英亩的土地,他们便得到了一百四十三吨的果物和早生菜蔬;而这种非常的耕作所费的煤还不上一千吨。

    在泽西岛和格恩西岛已经大规模地实行这个了;单单为着输出这些温室中的收获物的缘故,已经有无数的轮船不断地在格恩西岛与伦敦之间航行了。

    现在要同样收获五百英斗的马铃薯,我们每年必须耕种四英亩的地面,还要做种植,培养,除草等等的工作;然而在玻璃罩下,纵然起初因造温室的时候每一方码的地面大概每人要费半天的劳动,——但是以后在每年的劳动量中,却要较前节省一半,甚或省至四分之三了。

    这些都是事实,任何人都能够自己确证的成绩。这些事实所暗示的是:如果人能够巧妙地使用土地,他便可以从土地中得着何等丰富的物品。

    Ⅴ

    我在上面所说的都是经过了实地试验的。如田地的集约农法,灌溉过的牧场,暖室以及玻璃罩下的菜园,完全是实在的东西。而且这些耕种方法渐渐地扩张和普及,这个倾向我们已经可以看见了,因为此等方法使生产加多而工作减少,并且生产较前更有把握。

    实在,倘使去考察格恩西岛的最简单的玻璃棚,我们可以断定4月里在玻璃下收获马铃薯所费的劳力,比较在露天之下收获时所费的劳力少得多,如果在露天里耕作,则必须挖掘四倍大的土地,又要做灌溉除草等等事情。假使采用完善的器具或机械,虽最初要用去一笔巨款购买器具,可是后来却能够使劳力节省很多。

    关于在玻璃罩下普通菜蔬的种植现在还没有精确的计算。因为这种耕作法是近来才开始采用的,所以实行的地方还少。然而关于这五十余年来早生葡萄的培养法的计算却已经有了。这些计算是极其明确的。

    在英国的北部,苏格兰的边境上,煤坑附近的地方一吨煤的售价不过三先令,人们久已用它们来培养暖室中的葡萄了。三十年以前,这些葡萄在1月里成熟后,培养者便以每磅二十先令的价格出卖了,贩卖的人买到后,又以每磅四十先令的售价转卖与拿破仑三世的手下人,而送到拿破仑三世的食桌上。但是如今这同样的培养者只要得着每磅二先令六便士的价格,便把他的葡萄出卖了。他自己在一本园艺杂志中这样地告诉我们。价格低落的原因,是在1月里有许多吨的葡萄不绝地运到了伦敦与巴黎。

    靠着煤炭的廉价和培养法的巧妙,葡萄却和寻常果物的方向相反,渐渐地从北部移到南部了。它们的费用是极少的,所以在5月里英国和泽西岛的园艺家仅以每磅一先令八便士的价格,便把他们的葡萄卖去了,而且此种价格恰与三十年前的四十先令的价格一样,只是靠着弛缓的生产来维持的。

    在3月里,比利时的葡萄售价六便士到八便士,而在10月里,大量的葡萄培养出来了(在伦敦附近地方,玻璃罩下,稍加一点人工的热度以后产出来的),每磅的售价恰与瑞士和莱茵的葡萄园里的售价相同,即是每磅售价两三个便士而已。然而这仍要较实际费用高过三分之二,因为这个园艺家要支付过高的地租,以及开业的费用和温度的经费等给资本家和经纪人。如果能够明白这一点,那么我们便可以断言当秋凉之际,在我们的深雾的伦敦,和在同一纬度的地方,只要以“几乎少到没有”的费用便可以得到味美的葡萄了。例如在某个郊外的地方,靠近我们的屋子的长九英尺十英寸,宽六英尺半的一个灰泥涂抹的旧玻璃屋,在10月里也能够收获五十磅的葡萄,这样已经继续了九年了。这收获是从德国汉堡种的长了六年的葡萄茎来的①。而且这玻璃屋又漏雨。在夜里的温度竟会与外面的一样。这显然是不能加热的,因为这恰和街道一样,加了热又有什么用处呢?所能加以注意的:便是每半年光景把葡萄藤剪削一次,把一车的肥料放在种在棚外赤色黏土中的葡萄茎的周围。

    ①即便是这葡萄茎本身也可以表示出二三代园丁的苦心的研究。这是一株汉堡的变种,极适于寒冷的冬季;要受着冬天的霜,才能够成熟。——著者

    在他方面,我们若估计莱茵或勒曼湖的附近地方培养葡萄所需要的费用:在山丘的斜坡上叠石重重地筑修平场,把肥料和土搬运到二三百英尺高的上面去等等,我们便可以得到下面的结论:即全瑞士或莱茵河畔培养葡萄所必需的工作的费用,比较在伦敦郊外的玻璃棚下的费用更大得多。

    这似乎是离奇之论,因为一般人都相信在欧洲南部葡萄是自然生殖的,栽葡萄的人并不必再有什么花费。然而农业和园艺家却不反对我们的说法,而且反来确证我们的主张。《英国园艺杂志》的主笔兼实际园艺家的某君曾在《十九世纪》①中说过:“在英国最有利益的耕种,即是培养葡萄。”而且葡萄的市价本身即可证明的。

    ①NineteenthCentury是当时在伦敦出版的学术月刊,编辑人J.Knowlles是克鲁泡特金的友人。克鲁泡特金在这杂志上面发表了不少的重要文章。——译者

    如果把这些事实译成**的用语,我们便可以下断语道,在欧洲的任何气候中,简单的玻璃棚下培养两三株葡萄(无论男女)只要每年把闲暇时间分出二十小时,稍稍费点精神来看顾(这种工作大概是极愉快的),就能够产出他的家族和朋友所需要的十分充足的葡萄了。这种说法不仅适用于葡萄,而且可以适用于一切的果树。

    一个公社如果大规模地实行集约农法,则公社的各居民每人每年只做十小时内外的工作,就可以得到各种各类的内地产和外国产的一切菜蔬和一切合意的果物。

    实在,以直接的经验来确证上述的事实,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我们假定有一百英亩轻松的肥土(象在威孙的那样)搬到了几处市场农园里面,每一个农园都有养育幼苗和种子的玻璃屋。又假定还有五十英亩盖着玻璃屋的土地,而且全部事务都由那些有实地经验的法国市场园艺家与格恩西岛或威孙的温室园艺家来管理。

    要维持这一百五十英亩的土地,拿泽西岛的情形做标准,在玻璃棚下的每英亩地需要着三个人的劳动(每年要不到八千六百小时的劳动),一百五十英亩的地需要着一百三十万小时的劳动。假使其中有五十个适当的园艺家每天工作五小时,则其余的劳动可以交给普通的工人去做,那些人虽然没有园艺的技能,但渐渐地也知道使用锄锹照应植物的方法的。这种工作的结果,至少也可以产出作为四五万人的必需品和奢侈品的蔬菜与果物了(这事实我们在前章里便已经知道)。在这些人数当中,有一万三千五百个壮丁,他们愿意在菜园中劳动的;每个人一年中只要劳动一百小时便够了。这种劳动时间简直和在或许比较传说中的塞米拉米斯的花园①更美丽的园子里同着朋友及儿女们一起度过的愉快的休养时间无异。

    ①Semiramis,神话中的人物,她是古巴比伦和亚述的女王,她有着极其美丽的花园。——译者

    这便是使我们能够享用充足的果物和丰富的蔬菜所需要的劳动的出入帐;现在我们的果物是被人掠夺去了的,至于菜蔬,我们的管家妇每天只肯拿很少的量给我们吃,因为她时时担心着不肯多化一个便士,免得落进资本家和地主的手里(见附录二)。

    在将来,人类一定能够自觉到什么是他所能做的,这种自觉便会使他有要做的力量。

    那时他一定会知道到现在妨害着一切革命的暗礁便是精神的怯懦。

    Ⅵ

    我们能够很容易地认出在社会革命前面的新地平线。

    我们每次说起革命的时候,那些见过儿女们受饿的状况的劳动者一听见,便阴沉着脸,问道:“面包究竟怎样解决?假使各人尽量地吃,也够么?假使那班常常做反动派的愚昧的工具的农民象1793年法国大革命时的黑党①那样,使我们都市居民陷于饥饿,我们又将怎样做呢?

    ①当时**军人的一种组织,专门从事抢劫搜刮,以所谓杀头的茹尔当(JourdanCoupe-Tête)为首领。后来茹尔当被处死刑。——译者

    让他们照最坏的做罢!大都市不依靠他们也能够生存的!

    那么,现今窒息在手工场和工厂中的无数劳动者恢复了自由以后,又会被雇用去做什么呢?难道在革命以后,他们还要继续把自己关在工厂里面么?当谷物告罄,肉类缺乏,菜蔬绝种的时候,难道他们不想法去继续生产,还要依旧制造输出的奢侈的玩具么?

    决没有这样的事!他们要离开都市走到田间去的!他们靠着那个连身体极弱的人也能够使用的机械的帮助,要使从来受着束缚的农业发生革命,象他们使得制度和思想起了革命那样。

    许多英亩的土地都会被玻璃掩盖了,无数的男女都要用他们的手指来培养草木幼苗的生长。又有许多英亩的土地是要用蒸汽犁来犁过,用肥料来改良,更把岩石弄成粉末造成人工的土壤以肥沃土质。那么偶尔来参加劳动的愉快的人群,会使丰饶的收获出现在这许多英亩的地面上;这时候,那班偶然的劳动者的工作和实验,一方面是受着精通农事的人的指导,另一方面它们又会特别受着那些从长梦中惊醒而且为光亮的烽火(即万人的幸福)所照耀着的人民之伟大实际的精神的鼓舞。

    而且在两三月之内,早生的收获便可以满足最迫切的需要了,然后供给人民的一切食物,他们盼望了千百年到现在至少可以满足他们的饥饿,尽量地大吃了。

    同时那些知道自己的需要的革命的国民中最孚人望的天才便更进一步,努力来实验新的耕作法,这些新方法我们已略窥见其端倪,只需要再受着实验的洗礼,便可以被一般人采用了。第一要受着实验的便是“光”——这个新的耕作法的未知的主动力在雅库次克①的纬度之下,四十五天中间,便使大麦成熟了;集中的或人造的“光”,在促成植物生长的工作上,将要和“热”竞争了。将来的穆学②会发明一种机器利用太阳光线来做工作,于是我们不必再求地底的煤炭中所贮藏的太阳热了。其次实验培养细菌来灌溉土地的方法,——这仅是昨日才发生的合理的思想,我们依此,可以把那些能够培养植物支根,分解与同化土壤成分的微细生物放在土地里面。

    ①Yakutsk,俄国西伯利亚的省分。——译者

    ②A.Mouchot(1825—18??),法国物理学家,以他的应用太阳热的实验出名。——译者

    往后他们还要实验……但是我们就说到这里为止,否则便要走入空想的领域中了。我们还是来研究已经得到确证的事实。我们如果采用那个对抗工业的竞争得到了胜利的大规模地使用的耕作法,则我们的愉快的劳动就可以为我们取得安乐与奢侈,在最近的将来,我们便可以明白近代科学的发见所指示的各种方法,如何可以实行。现在我们只来着手开辟一条新的道路,这条路就是在人类的需要及满足此等需要的方法之研究中间。

    革命有时会缺乏的唯一的东西便是发意的勇敢。

    我们的心在年青时代便被养成了极其狭小的,而且在成人时代又被过去的事实束缚着,因此我们几乎不敢思想。对于一种新思想,在表示我们自己的主张以前,我们却必须先去参考百年前的陈腐书籍,以便知道古贤先哲对这个问题的见解如何。

    假使在这次革命中,发意和思想的勇敢并不缺乏,那么革命决不会因食物而失败。

    在法国革命的伟大日子中,最伟大而最美丽的一天,便是从法国各处来到巴黎的代表们为着联合大祭日的准备,一同拿起锄锹来铲平大校场的土地。

    那一天全法国结合成一体了:法国受着这种新精神的鼓舞,在这共同耕种土地的劳动中,法国也瞥见它的将来的面影了。

    将来的那些得到了自由的社会,由于共同耕种土地的劳动便可以发见它们的结合力,而且会消除那种使它们分裂的憎恨与压制了。

    因此,新社会要是能够了解休戚相关的联带性(那个使人们的精力和创造力增进百倍的绝大力量),便会以所有青春的元气,向着未来之征服迈进。

    如果社会不再替那班不知道姓名的买主生产,而只求满足自己的需要和嗜好,那么它不但能够完全保证各分子的生活与安乐,而且还可以使他们各人都得着随意选择工作,随意完成工作的自由,和由此生出的道德上的满足,以及过着不侵扰他人生活的日子的快乐。

    从休戚相关的感情生出来的新勇气鼓舞着我们大家向着征服知识和艺术创造的最高快乐之目标前进。

    受着这样的鼓舞的社会是不怕内讧和外患的。对抗着旧势力之结合的便是新的和谐,各人和全体的发意,以及由人民才智的觉醒所生出的勇气。

    在这种不可抗拒的势力之前,“谋叛的王侯”是没有力量的了。他们不能做别的事情,只有低头屈服去作驾车的马,拖起人道的马车,向着社会革命所开辟的新地平线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