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39.反思与常识的丧失(2/2)

它当作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的一部分。再也没什么东西能比把客观现实溶解为主观状况或溶解为主观的思想过程更好地准备我们的思想,以最终将质量溶解为能量,把物体溶解为原子活动的旋转了。其次,这与摩登时代的最初阶段更相关。笛卡尔在一般怀疑中取得确定性的方法与从新物理学中得出的这一明显结论最相符:当一些东西产生和暴露时,虽然人不能知道其真相,但他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确,这成了摩登时代最一般的态度,也是最被接受的态度。这一定论,而不是它潜在的怀疑,在三百多年时间里推动了一代又一代的人进入了一种日益加速的发现和发展的步伐。

    笛卡尔的推理完全建立在"这一绝对的假设上,即头脑只知道其本身产生、并在某种程度上保留在自身内的东西"。因此,它的最高理想必然是数学知识(正如摩登时代知道的那样),即不是产生于头脑之外的理想形式的知识,而是头脑产生的形式,在这一特定状况中,它甚至除了自己,不需要物体感觉的刺激,或确切地说,物体感觉的激怒。这一理论当然就是怀特海德称之的"静修中的常识的产物",因为常识现在已经成了一种与世界关系无关的内在本能,所有其他的感觉加上其最亲近的私下感觉,曾一度借助它被置入了一个公共世界,正如视觉将人置入一个看得见的世界一样。这一感觉现在被称为是共同的,其原因在于它恰好对所有人来说是共同的。人们现在所共有的东西不是世界,而是他们思想的结构。严格说来,这一点他们是不能共有的,他们的推理本能才是每个人都相同的。因二加二等于几这一问题,我们所有的人都会给出一个答案:四。这一事实是常识推理的一个极好例子。

    理性在笛卡尔和霍布斯那里都成了一种推演和断定本能的"计算结果",即成了一个人在任何时候都能使自己放松的过程。这个人的想法--就仍停留在数学方面而言--再也不视"2+2=4"为一种等式,在这一等式中,平衡的两边处在一个自我明显的和谐中,而是把这一等式理解为一种过程的表达,在这一过程中,2+2=4是为了产生一个加的进一步的过程,这一过程将导致无穷大。摩登时代把这种本能称作常识推理,它是头脑的自我运转。当外界的一切向头脑关闭而只剩下"感觉"本身时,这种运转就开始进行了。这一运转的结果是一些吸引人的"真理",因为一个人的头脑的结构据说就像其体形一样,与另一人的头脑结构没什么不同。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智力的不同,这一智力就像马力一样可以加以测试和衡量。这里,把人看作是一种动物原理的传统定义具有极大的精确性:剥夺了感官,通过它,人的五个动物感官适应了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共同的世界,人类的确成了能够推理、"计算结果"的动物。

    阿基米德支点发现中固有的困惑过去是、现在依然是地球外的支点是由与地球相连的人发现的,当他试图将他的宇宙世界观用于其实际的环境时,他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不仅不同、而且颠倒混乱的世界里。笛卡尔对这一困惑的解决是将阿基米德支点移入人的自身,因把它作为一个最终的参照点去选择人类思想本身的结构(它在数学公式--也是它自身的产物--的框架中使自己确信现实和确定性)。在这里,人所共知的数学的简化允许取代一种数学等式系统感觉k给予的东西,在那里,所有真实的关系都分解成了人造符号之间的逻辑关系。正是这一取代,才允许现代科学完成它的"生产它希望观察的现象和物体的任务",其假设是上帝和邪恶的幽灵都不能改变2+2=4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