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八章 舞蹈(1/2)

    取材于无生物的造型艺术对高级民族所发生的意义至少可以在低级部落间辨认出它的萌芽状态来,至于那活的造型艺术舞蹈,所曾经具备的伟大的社会势力,则实在是我们现在所难想象的。现代的舞蹈不过是一种退步了的审美的和社会的遗物罢了,原始的舞蹈才真是原始的审美感情底最直率、最完美,却又最有力的表现。

    舞蹈的特质是在动作的节奏的调整。没有一种舞蹈没有节奏的。狩猎民族的舞蹈,依据它们的性质可以分为摹拟式的和操练式的两种。摹拟式的舞蹈是对于动物和人类动作的节奏的摹仿,而操练式的舞蹈的动作却并不跟从任何自然界的模范。这两种舞蹈在最原始的部落里所处的地位是并驾齐驱的。1

    澳洲人最著名的操练式的舞蹈叫做科罗薄利舞。这种舞蹈差不多在每一部澳洲旅行者的游记上都曾叙述过,因为这种舞蹈在澳洲全境都是很出名的。这种科罗薄利舞常在夜间举行,而且大概在月光之下举行。然而我们不必因为这个缘故就把这种舞蹈视为宗教的仪式。大概月明之夜的所以能中选,并不是为了月夜是皎洁的。舞蹈者通例都是男子,妇女只组成音乐合奏队。常常有由许多部落联合组成的盛大舞会;在维多利亚地方有时参加跳舞者竟有四百人之多。3最盛大又最著名的舞会大概总在和约完成的时候举行。4其他一切关于澳洲人民生活上的比较重大的事件,也用舞蹈来表示庆祝,例如果实的丰收、捞捉蠔螺的开始、青年入社式、友好部落的会合、战事的出发、行猎的大收获等等,各种用意的和各种部落的科罗薄利舞都彼此雷同,所以考察者只要见到一种舞蹈,便可推知其余的一切。现在让我们假设我们自己是在参加托马斯所描写的在维多利亚殖民地举行的那场舞蹈罢。5舞场是在灌木丛中的一片清理过的地上。场中生着大火,闪烁的赤焰和满月的清光交相辉映。舞蹈者初不登场,都隐身在黑暗的灌木丛中从事化装。在大火的另一边儿则聚集着那些编充音乐队的妇女。一会儿忽然发出一种坼裂声和一种沙沙的磨擦声,舞者上场了。闯入火光圈里来的是三十个男子,一个个脸上涂着白垩,两眼描着圈环,身上和四肢画着长的条纹。此外,又在脚踝系着树叶束,腰间围着兽皮裙。这时那些女人已经面对面排成一个马蹄形。她们完全是**的。每人在两膝间绷着一块很整齐很平直的鼣鼠皮,这种鼣鼠皮,在旁的时候是作为长袍用的。导演者站在这些女人和大火的当中。他穿通常的鼣鼠皮围裙,两手各执一棒。观众或坐或立的围成一个大圆形。导演者注目巡视舞者之后,转身缓缓地走近那些妇女。他突然把他的两根棒一拍,那些舞蹈者就如闪电似地排成一行并向前进;过了些时导演者察看行列的时候,稍稍停止了一会儿。等全体排列就绪的时候,他就发出起舞的信号。他用那两根棒打着拍子;舞蹈者即时合上那拍子;女人们则击鼣鼠皮而歌。这样,科罗薄利舞就开始了。拍子是令人吃惊地准确;音调和动作也都非常和谐。舞蹈者纯熟地舞着,正象一班经过极良好训练的歌舞优伶。他们取着各种可能的姿势,有时跳在一边;有时尽向前进,有时休止一、二步;或者伸或者缩,或者用手回旋或者将脚顿触。导演者也没有闲着,当他一进一退的时候,一面用棍棒打着拍子,一面忽轻忽重地哼着一种特别由鼻音出的歌。他没有一刻停留,时而向着跳舞的人,时而向着提高歌喉在尽力歌唱的女人。舞蹈者渐渐地更形紧张,拍子也打得愈急,动作也变得更敏捷、更活泼。舞蹈者扭动全身高高地纵入空际,最后乃异口同音发出一种尖锐的喊声。过了一会儿他们突然地隐入灌木丛中和他们来时一样。舞场空了一会儿。后来导演者重新发出一声信号,舞蹈者也再度现身。这次他们排成了一个弧形。从其他方面看来,这一次好象是继续第一次的。妇女们出来时一面打着拍子、一面大声歌唱着,好象连嗓子也震裂了,过了一会儿又发声非常清幽婉转地唱得几乎听不出她们的喃喃之声。歌舞的尾声和第一幕相仿,第三、第四、第五幕也大同小异地继续表演了出来。但是有一次舞蹈者却排成四行的一队:第一行跳向一边,在后面的各行则向前进,群趋妇女之前。于是舞队成了一个由身体四肢构成的不可解的结,有人或者会担忧舞蹈者因飞舞着棍棒会彼此击破头颅。但实际上正像先前的跳舞一样,他们都遵守着严密的规律。这时紧张到了最高点;舞蹈者高呼着顿脚舞跃着,妇女们发狂似的打着拍子,尽力引吭高歌。高照着火光象下急雨似地在野地上分布了一些红色的火花。于是导演者两臂向上高举;一阵重大的拍掌声惊破嘈杂,接着舞者就退场了。妇女及观众也走散。半小时之后在冷月照耀之下除了将熄未熄的残火外更无别物。这就是澳洲的科罗薄利(Corroborry)舞。

    男子的科罗薄利舞我们上面已经说过他们表演起来总是大同小异的,但是妇女的舞蹈,实在很少人介绍过它,性质上是很不同的。我们可以引用埃尔(Eyre)所说的绝妙的妇女舞蹈。6他说“跳舞的妇女在头顶上拍着手,合着脚,并着膝。于是腿从膝盖处向旁伸——脚和手维持着原来的地位。——又飞快地收回来,因为收得很快,以致互击作尖锐的响声。这种舞蹈或者单独由一个女子或几个女子欣欣然奏演。有时也有由一个女子在一队男性的舞蹈者之前跳舞以激发他们的**。舞蹈者用另一种形状向前进,脚时常相并蹈着地上,用身体的一种特殊的蠕动形成一种半圆形。这一种舞蹈大概仅由年轻的姑娘们演奏音乐。”塔斯马尼亚人的科罗薄利舞据我们所仅有的寥寥无几的记录判断起来,也和澳洲人没有什么差别。

    我们所一向所注意的澳洲人和明科彼人间的很明显的类似之点也存在于舞蹈中间。明科彼人的舞蹈和澳洲人是如此的类似,简直可以互相替换。表演的时节也相同,如朋友的访谒、季节的开始、疾病的痊愈、丧期的终了等等,简单地说,凡是可以激发人们快乐的感情的事情都用舞蹈。此外,庆祝大节期的时候许多部落都聚集在一起。曼恩(Man)说:在丛莽之间的空地上聚集了一百多个身涂彩色的男男女女。月亮吐着柔和的光辉,这时从每一间茅舍里,红色火焰透过分散的群众,投射出奇异的阴影。在这一边坐着一行歌唱舞曲中叠句的妇女;在另一边可以看见观众们模糊的形状,有许多观众和协地拍手助演。导演者,同时是诗歌和舞曲的制作者,站在众人所能共见的地方。他一只脚踏着响板的狭窄的那一端,7用一只矛或一张弓支撑身体,用另一只脚的脚掌或脚跟顿叩着响板,为歌者和舞者击拍。当他作宣叙性质的独唱时,其余的声音都完全停止,观众们都不动了。但是当叠句歌的信号一举,一群舞者就极兴奋地投身入场,当他们用热情表演着的时候妇女们的歌声也更形嘹亮。舞者取其背,把全身的重量付与屈着膝的一条腿上。他的手向前伸得高与胸齐,一只手的大拇指执在另一只手的大指与食指之间,其余各指都向上伸。他用一只脚跳着向前进,每第二个动作则用另一只脚顿着地。他按着响板和歌曲的拍子前后进退于全场中。舞者疲劳的时候,可以在特殊的击拍中,正确地按照节奏屈着膝弯提起脚跟来休息。8在澳洲的安达曼岛里,妇女不参与男子的跳舞。但是她们也有她们自己的舞蹈,这种舞蹈根据眼见人的记录是颇可怀疑的一种风俗。然而曼恩对于她们的记述没有提到什么特别可注意的地方,他说妇女们一前一后回旋着手臂,同时一上一下地弯曲着膝头。舞者不时前进着两步,再重新开始舞动。

    布须曼人具有敏捷的摹拟天才,我们也许期望从他们的舞蹈里去看出来。然而缺而不全的记述仅仅提到他们操练式的舞者。柏赤尔(Burchell)对于布须曼人的一种舞蹈描写得最详尽。9舞蹈是夜间在首领的茅舍里举行的,“屋里尽量容纳着男男女女,以能坐成一个圆形而剩出舞者站立的地位为度。熊熊的火在入口处燃烧着,舞者现出活泼和快乐的迷惘状态,他不顾周围的事物,也不想到自己。因为茅舍低,一个成人很难以直立,虽在极大的茅舍里也不能直立,舞者一定要用两条长棍支持身体。他把棍子执在手里支持于一远的地板而便于使用。因此他的身体极不自然的样子向前弯曲着,而且样子很难看地舞蹈着。不过他的四肢因为仅仅围着一块胡狼皮,没有穿衣服倒是毫不受拘束的。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不停地跳舞。有时候甚至不用棍支持身体。每一个舞伴都有他的特权,就是轮到他的时候,他愿意舞多久就舞多久,然后由另一人系上急响器,这是他们通常使用的。这种跳舞是特别的,照我所知道现在地球上任何野蛮部落的跳舞没有和它相像的。10一只脚牢固地站着,同时另一只脚却不断地做着迅速和不规则的动作,虽则膝头和下腿在可能的范围里来回地移动,但不容地位有明显的变动。两臂因为要支持身体仅作轻微地移动。舞者始终歌唱着和他的动作相合拍,有时候他俯着身体,但又飞快地仰起来,到最后,为困难动作所疲劳,他就蹲伏在地下喘一喘气。然而他还继续着歌唱并且转动着身体与观众的歌声相协调。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用一种新的力量重新起舞。一只腿疲乏的时候,或者舞蹈还须进行的时候,就用另一只腿来替换。舞者的腿踝上缚着用四只羚耳穿成的急响器,外加许多小片的鸵鸟蛋壳,这使脚的每一个动作发出并非不愉快也并不粗涩的声音,同时大增奏演的功效。虽则一次仅容一人跳,但全体人员都参加仪式,到会的人众和其他舞者都合力而辅助这个夜间的演艺。这种合奏包含着歌唱和打鼓;大家唱着,轻轻地拍着手掌以作击拍。他们重复不断地喊着‘欧乌’、‘欧乌’(Ae-o-ae-o),这在他们并没有什么意义,在发‘乌’字音的时候,两手相拍,舞者也发出‘华、华—刻’(Wa-Wa-Kuh)的缀音。无论男女没有不加入唱歌的,虽则音调不能一致,但是仍旧很和谐的。女人唱得比较高五六个音调,同时也有一种比较活泼的态度。”亚蒲赛脱(Arbousset)和特马斯(Daumas)所看见的在露天表演的舞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性质。照他们的记述,布须曼人“不到他们食饱的时候是不跳舞的,食饱了以后,就在月光之下到村庄的中央跳起舞来。动作包含不规则的跳跃,借本地风光来作比较,是一群小小的舞牛。舞者跳跃着直等到十分疲倦而且全体流汗的时候。他们呼出千万种的叫声。他们表演的动作是极困难的,以至一会儿这个人,一会儿那个人,跌倒在地上,浴于源源而出的鼻血当中,所以这种跳舞叫作摩科马(mokoma)或称血的跳舞。”11

    对于翡及安人的舞蹈我们知道得极少。只有人讲到雅干(Yah-gans)那一个部落戏剧的表演,其中有些也许是摹拟舞蹈。12关于操练式的舞蹈我们完全不知道,但是我们却不能就此断定说他们没有这种舞蹈。关于菩托苦多人的舞蹈,在大多数的记述里,也是找不到一个字。维特王子明白的否认这种舞蹈的存在,但是挨楞李希王子在旅行中曾看见过一些其他的记述说:“在庆祝的时候如狩猎的大获或庆贺胜利,或宾客光临的时候,大家在夜间集合,围着火堆而跳舞。男子和女子参夹着组成一个圆圈形,每一个舞者伸臂环抱邻伴的项颈,于是全圈向右或向左转,全体立刻用力踏着旋转方向的那只脚,接着很快地抽出另一只脚来跟着。他们一低下头彼此渐渐拉紧拢来,此后又散开。他们始终唱着单调的歌,拍子则用脚踏出。13

    在埃斯基摩人之间,至少根据记载,是操练式的舞蹈比摹拟式的舞蹈少了点。菩阿斯说:“跳舞在夏天是露天举行的,但冬天则在为跳舞而建筑的会场上举行。这种屋子是用雪作一个大圆顶,高约十五英尺,直径约二十英尺,中间有一个高约五英尺的雪柱,上面放着灯火。当村人聚集在这所屋子里歌舞的时候,已婚的妇女们沿墙站作一行,未嫁的姑娘们在第二层排成一个同心圆,男子们坐成了圆内圈。小孩子们则在门边组成两群。在舞会开始的时候,有一个男子夺取了一面鼓,走到近门的空隙处开始歌唱和跳舞。歌曲是由歌者自制的,而讽刺的歌曲在这些时机中是最受欢喜。其时男子们静听,妇女们用‘爱姆那,欧嗄’等语齐声和唱。舞者仍旧在原处,用鼓打着拍子合节奏地踏着脚,忽左忽右的荡动着身躯。他跳舞的时候裸着上半身,仅穿着裤和靴。”14另外有一种操练式的舞蹈是班克罗夫特没有说明什么理由,把它叫做埃斯基摩人的民族舞的,15一个个的姑娘连续着走进圆圈中央的时候,其余的人手携手的围着她跳舞与唱歌,“最激烈的动作博得最强大的彩声。”操练式的舞蹈通常是单人舞,在摹拟式的舞蹈里却同时有几个演员登场。“舞者通常都是青年男子,或裸着上半身甚至也有完全**的。他们表演种种摹拟鸟兽的滑稽形状,同时他们的动作是由击响鼓唱歌曲伴奏的。他们有时候很古怪地穿着海豹皮或者驯鹿皮的裤子,头上戴着羽毛,或者颜色的布。”然而这些表演并不一定限于动物的生活。“等到约有二十人的圆圈形成时候,有一种单调叠句曲用鼓声伴奏,以号召青年男子鱼贯而进舞场。于是一套表演爱情、嫉妒、仇恨和友谊的默剧就开始了。”16

    比起科罗薄利舞的一致的性质来,澳洲的摹拟舞就见得样色繁多了。摹拟动物的舞蹈依然占据第一位。其中有蛇鸟、野狗、蛙、蝴蝶等的舞蹈,但是没有像袋鼠舞能得普遍欣赏。旅行澳洲的人对这种舞蹈已经有许多的记述了。一切旅行者全部赞叹土人们表现在舞蹈中的摹拟才能。曼台(Mundy)曾经说,看了这些舞者的跳跃竞争就会觉得不能再有比这更神妙更成功的摹拟了。17埃尔看了维多利亚湖(Lake Vitoria)上的袋鼠舞之后,说:“他们表演得这样令人叹美,如果在欧洲剧场里出演定然彩声雷动。”18摹拟舞蹈的主旨是根据人生的两件大事——爱情与战争。曼台曾经描写过他在新南韦尔斯(New South Wales)看见的一种摹拟战争舞,舞者首先挥舞着棍棒、长枪、飞去来器、盾牌之类,演出一幕纷杂和野蛮的动作。然后“全体人员立刻分为两队,同时以刺耳的尖音和热烈的喊声,他们相对跳起肉搏而斗。一边很快地败出战场且被迫逐至暗处,在那儿,呼号声、呻吟声、打棍声一时并作,现出一种恐怖的杀戮状态的全景。一会儿全群又来到火边,排列成两行,音乐的拍子这时候也改变了。舞者按着缓慢的节奏前进,一步一步踏出重浊的声音相和着。鼓声渐渐地紧了,动作也渐渐地快了,到后来直达如闪电的速度。有时候舞者全体跃入空际,达到一种惊人的高度,当他们再触地面的时候,他们分开着的两腿上的肉腓颤动得十分激烈,使得白垩的条纹好象蠕动的长蛇,又有一种宏亮的嘶嘶声充满空中。”19澳洲人的爱情舞翻遍许多记述,只能找到少量的参考资料。他们是很难用笔墨作详尽描写的。荷治金松写着说:“我曾经看见一种最讨厌的表演猥亵动作的舞蹈,这种猥亵动作是我们可以想象得到的,虽则我独自一个人坐在黑暗之中,没有人看见我,我却耻为这种可嫌的舞蹈的观者。”20我们对于这种舞蹈也许只要知道一种华昌地(Wachandi)族的卡罗(Kaaro)舞——就够了。“舞会是在甘薯成熟之后第一届新月出来的时候举行的,且先由男子们饮食宴会开始,于是舞会就在月光之下四周围以灌木的凹地举行起来。凹地和灌木是他们做成类似的以代表女性的器官,同时男子手中摇动的枪是代表男性的器官。男子们围绕着跳跃,把枪捣刺凹地,用最野蛮和最热烈的体势以发泄他们**上的兴奋。”文学史家舍累尔(Scherer)在这种舞蹈里发见了‘诗的原始胚胎。’上述的争斗和爱是鼓励澳洲人奏演摹拟式舞蹈的主要动机,但含意较少的舞景也表演过。诸如北方的演奏独木船舞。对于这种舞蹈,参加者用白色或红色文身,执木杖以代桨。舞者列成两行,每人背着手杖,随着唱歌的节拍交互地移动双脚。信号一起,全体把杖拿到前面,合着节奏前后摇动如桨,好象他们正在划一只轻快的独木船。21最后我们可以说的一种摹拟舞蹈是象征死亡和复活。巴刻(Parker)在劳屯(Loddon)土人中看见了。表演时是由一个从西北部落里学过跳舞的老头子任领导,“舞者手里执着树枝,轻轻地在肩头上扇动,经过短时间的成排和半圆形的舞蹈之后,他们渐渐地聚成一个密接的圆形体。然后他们缓缓地倒在地上,把头藏在树枝底下,代表死亡之将近,又维持短时间完全不动的姿势,这就是表示死亡的状态。一会儿老者突然发出一种新生命的舞蹈开始的信号并且兴奋地挥舞他的树枝于静止的群众身上。全体立刻就跳起来,而作快乐的舞蹈,这就是表示死后灵魂的复活。”

    操练的及摹拟的舞蹈之贡献于演者和观者的快乐,在这里不必再作冗长的叙述。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