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四章 小暴君(1/2)

    关于十五世纪的暴君**,一般地可以这样说,那就是在最小的国家里最常发生最大的罪恶。在这些国家里边,家族的人数是多的,而且每一个人都想过一种适合他们身分的生活,因此关于继承的争端是不可避免的。加米里诺的伯尔那多·瓦拉诺杀死了他的两个弟兄(1434年),希望把他们的财产分给他的儿子们。哪儿要是有一个个别小城镇的君主能够以明智、温和、人道的政治以及热心学术文化事业著称,他通常要不是某一个大家族的一员就是在政治上依存于那个大家族。例如佩扎罗的国君,伟大的弗兰切斯科的兄弟,乌尔比诺的菲德利哥的继父阿利桑德罗·斯福查(死于1473年),就是这样的情况。他在行政管理上周详谨慎,在治理人民上公正谦虚,所以在许多年战乱之后,能享有一个时期的安定统治;他收集了名贵的图书,并利用闲暇时间从事于学术或宗教问题的研讨。和他属于同一类的人还有乔万尼第二,波洛尼亚的本蒂伏利奥(1462-1506年);他的政策是由伊斯特和斯福查两个家族所决定的。另一方面,在加米里诺的瓦拉诺、里米尼的马拉泰斯达、法恩扎的曼弗雷等家族中间,尤其是在佩鲁贾的巴利奥家族中间,我们却看到了残忍和血腥的统治。我们可以在格拉齐亚诺和马达拉佐的非凡的历史记载中,看到上述最后一个家族在十五世纪末的许多事件的鲜明写照。

    有许多家族的统治从来也没有采取公开的暴君**的形式,巴利奥家族就是其中的一个。它多少有些依靠它的巨大财富和在选择官吏上的实力来行使它的领导权。在这个家族的内部有一个人被承认为首领,但在不同各派系的成员中间却都隐怀着深深的嫉妒。和巴利奥家族敌对的是由奥地家族领导的另一个贵族党派。在1487年,这佩鲁贾变成了兵营,许多豪族大家的住宅里边挤满了勇士,暴乱事件日有发生。在一个被刺身死的德意志学生的葬礼上,两个学院的学生彼此以兵戎相见;有时各家族的勇士甚至在广场上对打起来。对商人和工人的嗟怨置若罔闻;教皇派来的长官和“亲族”闭口无言,或者抓住最早的机会逃走。最后奥地家族被迫放弃了佩鲁贾,于是这个城市就变成了在巴利奥家族绝对**统治之下的被包围的要塞,他们甚至于把教堂当作兵营。反抗的密谋和偷袭都遭到残酷的报复;1491年,一百三十名冲入城内的谋叛者被杀害并被悬尸于市政厅前,事后在那个广场上建立了三十五个祭坛,举行了三天的弥撒和宗教游行为那个地方消除罪愆。教皇英诺森八世的侄子于光天化日之下在街上被刺杀。被派遣来此地平息事端的亚历山大六世的侄子,被公然蔑视斥退。在这同时,统治家族的两个领袖,圭多和利都弗,都时常和一个享有圣洁之名和能显奇迹的多密尼克会修女,里埃蒂的科伦芭会见。她以将受到重大灾异的惩罚来劝令他们讲和修好,这自然是无效的。可是,编年史却顺便指出了在此恐怖统治时代佩鲁贾上流人士的虔诚和信仰。当1494年,查理八世率兵迫近时,佩鲁贾的巴利奥家族和扎营在阿西西城内及其附近的逃亡者进行了如此残酷的战争,以至这块盆地的每一间房子都被夷为平地。田园荒废,无人耕种,农民流为杀人越货的野人,蓬蒿满眼,狼鹿成群,遗尸遍地,野兽食人尸而肥,被吃的尸体名之为“基督徒肉”。当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在从那不勒斯还军的查理八世面前撤退(1495年)到翁布里亚的时候,他在佩鲁贾发现他这时有可能一劳永逸地把巴利奥家族除掉。他建议圭多举行一个庆典或一个比赛会,或者其他类似的集会以便把整个家族聚在一起。但是圭多的意见认为“最动人的场面应该是把佩鲁贾的全部武装力量集合到一起而加以检阅”,于是教皇放弃了他的计划。不久以后,逃亡者进行了第二次攻击,但此次巴利奥家族却只有靠着个人的勇武取得了胜利。当时一个将满十八岁的小伙子,西蒙那多·巴利奥带着少数几个部下在广场上和数百敌人作战,身受二十余创,最后倒地,但当阿斯多利·巴利奥来援助他的时候;他一跃而起,骑上马背,穿着金色铠甲,戴着鹰盔,“风姿动作,伊如战神,投入到战斗之中。”

    这时,拉斐尔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正在彼埃特罗·佩路基诺先生门下学习。这些日子的印象大多可能通过他的早期所画的圣米凯尔和圣乔治的许多小型画幅而永留人世;其中某些印象也可能永远保持在他关于圣米凯尔的大型画幅中。如果说阿斯多利·巴利奥曾经在任何地方被尊为神,那就是在赫利奥多路斯那幅壁画里边的天廷骑士的形象之中。

    巴利奥家族的反对者一部分被毁灭,一部分在恐怖中逃散,因此没有力量再作这种冒险。过了一个时期以后,达成了部分的和解,有一些亡命者被准许回到本地。但佩鲁贾并未因此变得更加安全或更加平静。统治家族的内部发生了极为可怕的纷争。圭多和利都弗以及他们的儿子,吉安保罗、西蒙那多、阿斯多利、吉斯蒙多、贞提尔、马堪托尼奥和其他的人都遭到了反对。反对他们的人是圭多和利都弗的两个侄孙,格里丰和卡洛·巴奇格利亚,后者是加来里诺君主瓦拉诺的侄子和以前的一个亡命者,耶罗尼莫·德拉·潘那的兄弟。西蒙那多为一种不祥的预感所警觉,曾经跪请他的叔父准许他把潘那杀死,但是无效,圭多拒绝了他的请求。在1500年仲夏,在阿斯多利和拉维尼亚·柯伦纳的婚礼上,阴谋突然酝酿成熟。结婚庆典开始了,并且在阴暗的预兆中延长了好几天,历史家马达拉佐曾经对这些预兆的越来越深的影响作过很好的描写。瓦拉诺以穷凶极恶的巧计怂恿并鼓励了叛乱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