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不是程姬（1）

    多年以后，刘汉子裔们提起属于他们的王朝，私下议论最多的话题是：若非汉景帝那次意外的夜生活，刘汉王朝的历史很可能会缩短近二百年。

    这种意外，像历史上的小概率事件一样，在不同时候出现了很多次，每一次，都足以改变国家的命运。

    事情的起源记录在《史记》卷五十九上：有一天晚上，汉景帝说好了要去一名叫程姬的女人那里过夜。从职称上来看，姬的地位比夫人要低，能被皇帝宠幸的机会不多。所以这样的晚上对程姬来说不是千年等一回，怎么着也得算难忘今宵。

    天有不测风云，程姬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正好赶上了被皇帝宠幸的这一天。

    那时候，按照相关条例规定，皇帝的女人们“有月事者止不御”，提前往脸上抹上一种丹红，表示自个大姨妈来了，这样就不会被皇帝选着。

    或许是程姬盼皇帝盼得心切，也或许是她一时疏忽，正巧找不到丹红了，连备用的苏丹红也没有，只好搓了个白脸出来面试，碰巧又被挑中了。不过，汉景帝不知道，这次他挑了一名原本应该“止不御”的女人。

    套用汉景帝的爷爷的老对头的诗：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有月事，有月事兮可奈何， 程姬程姬奈若何！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汉景帝刘启刚刚即位不久，还没有亲身经历七王之叛的伤悲，也没有亲眼目睹过匈奴兵戈的寒光。而立之年的他踌躇满志，脚下这片国土广阔富饶，烽火的狼烟已渐渐散去，麦秆味的炊烟正袅袅升起。刘启上朝听到的奏折，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好消息。心情愉快的皇帝在挑选了侍寝的佳人后，美餐了一顿，喝了不少酒。

    闻到皇帝身上浓重的酒味，程姬想到了一个主意。

    第二天早晨起来，刘启打了个呵欠，看了一眼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