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王婆来了(2/2)

  “你村长别急,听我说嘛。我一直在县上候着的。”柴旺笑说:“他开会后本约好咱们同路回来,可散会时间到了,我去找他,有人挡住了我,说马镇长还要汇报,一时不回去。我听这话里有音,就找有关人打听,得知是有人告了状,说咱们镇上问题一大堆,但县上的人不相信,就说找马镇长谈谈。”

    “谈出什么子事来了么?”

    “据我打听。”柴旺说:“马镇长对好多事推说忙,顾不上亲自过问,若真有问题,镇上也会组织查的。”

    “既是这样,他怎么又不回来?”

    “人家缠着他。”柴旺笑说,“还要继续谈的。”

    “村长。”扁鸹也说:“你真的放心好了,不会有大事,这镇上吃点喝点㊣(5)算不上问题,上面来人也不就是个吃么?”

    “是谁告的,打听出来了么?”

    “人家不说哩。”柴旺说。

    马阳还是心神不定的样子。歇了会儿,柴旺看了眼马阳,就把打算告诉他。

    “村长。”柴旺说:“你既然急,那我去打听,老扁在家把厂子里的事管着。”

    “好,这个主意好,你两三天回来一趟告诉我。啊,你看带点钱去吧?”

    “村长,看你说的。”柴旺笑说:“把咱当外人了,你也是厂里的顾问呀,花用了厂里的钱也有你的份,你就别一家子说两家话了。”

    “用钱厂里拿。”扁鸹说:“你村长莫耽心。”

    “村长。”柴旺起身说:“我明早就又去县里了,你千万别急。”

    马阳把他们送到楼下;又叮嘱一番,望着他们在古巷里消失。

    睡在床上后,马阳便给从登记室回房睡的梅含章说,真有人告,就不知是谁告的,现在哥子是汇报,我让柴旺再去探听消息。梅含章叹息。

    次日下午,住在县里的王婆和女儿来到了饭庄,找到了马阳和殷寡妇。王婆和女儿也就没有客气了,专说自家房子的事。

    “咱的房子租给你们的,有字据,现在怎么说?”

    “天火烧了,我的房子不是也烧了么?”

    ㊣(6)“你的烧了是你的事,我家的房子是租给你们的,烧了

    就属你们的事了。”

    “那这么说就不好办了。”

    “都是一个村的马姓人,一好说好办,不好说就不好办。

    我们问过县里的人了,租给你们责任就在你们。如果好说,

    就商量办。”

    “你们打算怎么好说好办?”

    “折价赔钱呗。”

    “要多少?”

    “不是我们要多少,找人帮算多少就多少。”

    “那就找人算吧。”

    很快折合出来了,王婆的房子价该十二万多元。马阳和段寡妇吓了一跳,但是又却无办法处理这件事。

    叶丁个欠条吧,咱们这饭庄赚足了给你们送去。”

    “那不好,现在就要。”

    “不是说商量吗?现在咱们无钱哩。”

    “无钱?那好,我们向法院起诉,抵你们这幢楼总可以了吧。”

    马阳和殷寡妇听如是说,一下子着了急,再三求王婆宽延时日赔钱,王婆始终不答应。

    王婆和女儿住在饭庄里等着拿钱。不然就要去告状抵楼。殷寡妇找来儿子马银根想办法,马银根说我现在等于被人押着做事,我哪敢挪钱来支付。马阳急得六神无主,想到把饭庄的点钱支了吧,可是不够,再者还想留着救㊣(7)哥子哩。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傍晚,柴旺和扁鸹来到了马阳住屋里。马阳热切地期盼着柴旺带来的是好消息,然而柴旺说过刚从县里回来的话之后,就阴着个脸埋下头去。

    沉默是金,然而这时的沉默不是好事情,马阳瞅一眼柴旺就似乎明白了许多,他心里一阵绞痛,晕倒在地上了。

    柴旺和扁鸹急忙救治。扁鸹本是懂点儿医道的。一扁鸹就在马阳身上按捏穴位,捏了若干的穴位,最后在人心穴上狠狠地压,马阳呻吟了一声,柴旺说救得转来。一扁鸹又按揉了几个穴位,马阳睁了眼,鼻涕口痰涌出。两人把马阳扶起来坐下。马阳吐出了一大摊浊痰,缓过气来,望着柴旺泪流满面。扁鸹打扫了地上的浊痰,给马阳泡杯茶水。马阳漱了门,仍然在溢着泪。

    “你把情况说给我,让我知道是怎么了?”马阳望着柴旺而喘气说。

    “村长,你别急。”扁鸹给马阳捶着背说:“把事情弄明白了,也许还有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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