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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俏尼姑(2/2)

烁,她双手抱着琵琶坐在椅子上,琵琶遮住了她半边脸和半边身子。灯光跳跃,月光融融,她半边身子洁白地闪着亮光,胸前的一只**上有一颗大红葡萄,鲜艳夺目。

    半张脸上,红晕染透,彩霞从那酒窝儿里飘逸出来,香气弥漫在整个屋里。板壁上的两幅彩画,一幅贵妃沐浴,一幅嫦娥奔月,仿佛两幅画的画中人儿都被她的丽色倾倒了,她们的眼睛都紧盯落在了她的身上。仿佛贵妃忘记了去洗澡,嫦娥半停在空中忘却了奔向月亮。

    她没有弹奏琵琶,可贵妃和嫦娥还有站在一旁的马阳都仿佛忘记了车轮的飞转陶醉在美妙的音乐旋律里了。如痴如醉的曲儿,既不是青春渴盼之弹,也不是那希望还在的圣主之奏,也不是为那幽怨的亡灵即惨死的师傅拂琴,那是为惨淡的日月而哀叹吧。

    琵琶之声猛烈地撕扯着贵妃嫦娥和马阳的心,他们都瞅一眼她,马阳又回眸了眼贵妃和嫦娥,她㊣(5)俩脸上分明显出了哀怒的神情。那是心音之弹啊,马阳叹息地自言自语:谁又不会为之或悲或咽或哭或泣或哀怒或欢喜呀,那是来自心灵深处的绝唱啊。

    月光西滑,灯光如睡,贵妃嫦娥转过了脸面,马阳轻轻走上去拿开了琵琶,他用二十七岁的沸腾生命拥抱起她那三十岁的彩色生命奔向图腾,风儿柔柔地吹皱了一屋静溢的灯火之光,古老的楼屋里唱起古老的夜歌……

    马阳被人推醒了。他睁开睡眼,原来是鉴真师傅站在他身边了。他的老脸焕出红晕,发现梦里嘴中流出的涟水湿了一片衣襟。

    “你在啊啊着干什么子”鉴真瞅住他问。

    “我在做梦,”马阳想想说,“梦到在田间干活,可能是犁板田哈牛吧。”

    “种了一辈子田,做梦都在犁田,看来你和田地结下了不解之缘。”鉴真笑笑说,“勤劳的人就有辛苦的梦,你是个苦命的人。”

    “都是苦命人嘛,”马阳也笑得舒坦说,“你早起晚睡劳苦奔波不也是种田么你种的佛田,收希望之果,我种的是烟火田,收获的也只是吃食。”

    “哈哈,阿弥陀佛”,鉴真笑说,“你也意会懂些禅机了,不是甜嘴儿骗人吧”

    鉴真给马阳泡了杯茶水。这是供在佛像前受过佛身之气熏染的菊花泡的。在南山下采㊣(6)摘的菊花放在佛身下,过了四十九天,收藏密存即庵中茶料,以前马阳每次到就会喝这种茶。每次喝了,都觉心静身舒,渐至生出心旷神恰的感觉来。

    马阳喝了一嘴茶水,放下古色陶罐的茶杯问:“钱收到了么”

    “收到了,”鉴真说,“有你村长出面,当然收到了。”

    她想起那天去找马镇长,他给个盖了公章的纸儿,让她找马银根取钱。她找到银根,银根说等三天。三天后她取了钱,便听到房地产公司的人议论说大笔一挥,我等倒媚。她往回走,心里就有许多不痛快。

    “那你现在要翻房了吧”马阳说,“眼看夏天快到了,暴雨一来就翻不了啦。”

    “是啦,你看忙着哩,”鉴真说,“普贤菩萨生日只有六天了,佛经大赛也挺紧张呀。”

    “啊,你们的大赛,玄真师傅教我参赛,我正说找你帮我准备准备哩。”

    “善哉善哉,你也参赛”鉴真笑意写在脸上,“太好乐,太好了。”鉴真心情极佳,善劝人似的说:“修点行积点善是对的,我说嘛,你怎么也会说些有禅机的话呢,原来你悟性不浅呀。果真入佛,你真还能修出善果来,将来做个菩萨也未可知呢。善哉善哉,村长呀,咱给你结个缘了。”

    “结缘”马阳问:“怎么个结法几十年了,我㊣(7)怎不知你还有个结缘的说法”

    “结缘嘛,”鉴真说,“就是结为佛徒的意思。”

    “哟,你让我当佛徒”马阳既欢心又担心地问:“那不就让我进寺里傲和尚了么”

    “哎,你别着急嘛,”鉴真说,“我佛早年已有改变,一部份人是在寺庙庵里修炼,一部份人可在家中悟禅,相当于自学成才。”

    “那我懂了,”马阳笑说,“就是让我做和尚,还是穿现在的衣服,也念经,定时去庙里授课。啊,”马阳顿一下惊异地问:“岂不使我做了个不伦不类的假和尚了”

    “和尚以悟禅为本,没有真假,做到行善就行了,以已度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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