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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第二十七(1)(2/2)

,见到嘶红卫兵拉成“喷气式”,颈子上挂着用乒乓球串联成的“项链”;陪斗的有罗瑞卿,是用箩兜抬出来的,他跳楼把腿跳断了。在地质学院他还见过彭德怀,彭刚从四川被揪回来。30多年后,朱学渊在美国做物理学教授,回忆说,彭德怀那倔犟的面容,还留在他的记忆中。

    1968年12月10日,在监狱般的**病房内,田汉去世。一件大衣、一副眼镜和其他几件衣物摆在病房里,没有人来取,没有亲人和朋友来与他告别。当他离开人世之时,广播里正狂热地播放着他的歌,欢送狂热的青年学生们“上山下乡”:同学们!大家起来!担负起天下的兴亡!……我们今天是桃李芬芳,明天是社会的栋梁;我们今天是弦歌一堂,明天要掀起民族自救的巨浪!巨浪!巨浪!不断地增长!同学们!同学们!快拿出力量,担负起天下的兴亡!

    马一浮是中央文史馆副馆长,他的家在“文革”中被搜罗一空。抄家者席卷而去之前,他恳求道:“留下一方砚台给我写写字,好不好?”谁知得到的却是一记耳光。马一浮已八十四岁,此后不久他即辞世了。

    “文革”期间,千家驹自杀未遂,摔断一条肋骨,不给医疗,第二天就拉去批斗,因为“畏罪自杀”“自绝于人民”。他痛感“在**统治下,竟连死的自由也没有”。批斗会上,千家驹脖子上挂了五块牌子,还要自己布置会场,打扫卫生。开完会,经**批准,正式停职反省,成了专政对象,天天扫院子,强迫劳动。后来抓“叛徒”盛行,千家驹又因为1928年被捕过,从而定为“叛徒”。他回家对长子抱怨:“我平生犯的最大错误,就是在青年时代一度参加了中国**。”没想到这句话竟被儿子揭发,为此他又增加了一项罪名和惩罚:每天劳动前,他要向**请罪。

    洪秋声是字画裱褙专家,人称古字画的“神医”。他装裱过无数绝世佳作,如宋徽宗的山水、苏东坡的竹子、文征明和唐伯虎的画。几十年间,经他抢救的数百件古代字画,大多属国家一级收藏品。他费尽心血收藏的名字画,在“文革”中只落得“四旧”二字,被付之一炬。事后,洪老先生含着眼泪对人说:“一百多斤字画,烧了好长时间啊!”心智第二十八

    太平天国后期,杨秀清向洪秀全报告国事的困难,说曾国藩的军队已经逼近,洪回答说:“朕奉上帝圣旨,天兄耶稣圣旨,下凡做天下万国独一真主,何惧之有?不用尔奏,政事不用尔理,欲出外出,欲在京住,由于尔。朕铁桶江山,你不扶,有人扶,尔说无兵,朕之天兵,多过于水,何惧曾妖乎?”此后南京被围,城中绝粮,洪秀全令百姓饮露充饥,说露是天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