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彼得·克劳斯（2）

    在抵达村庄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些人。但是对于他来说，他们都是陌生人。而他们看着他也是如此陌生，他不敢问任何问题。当他走在路上时，村庄里的女人和小孩儿站在门口，她们都盯着他走过去。对彼得来说，她们都是陌生人。他注意到有些人摸着下巴笑着。没有再考虑这些，他将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惊奇地发现他长了胡子，有一英尺那么长！

    “啊，天哪！”他想道。“我疯了吗，这个世界也疯了吗？我这是在哪里？”

    但是他知道这是斯坦德福村庄，因为那座教堂还有那条长长的街道他还能认出来，而且那高耸入云的凯福霍泽尔山看起来和他小时候一样。

    他继续走着，一直来到自己的房子前。那座房子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房顶就要倒塌了，门板上的铰链也掉了，房间里空空的。彼得喊着妻子和孩子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一条陌生的狗在屋角来回走动，朝他咆哮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旁边院子里，隔着篱笆看过来，并叫他走开。

    不一会儿，一群游手好闲的闲人、女人和孩子聚在他的周围。他们都在笑着他的长胡子和破烂的衣服。一个看起来比较细心的女人问他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他回答道。“我来到这里是要找我的山羊，而且我发现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人都不一样了。有没有人知道——”

    他想要询问他的妻子和孩子在哪里，但是他认为这样看起来有些奇怪，于是就停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四周陌生的面孔，问道：“铁匠库尔特?斯特芬在哪里？”

    人们看着他，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然后一个蹒跚走过来的老女人看着他，回答道：“库尔特?斯特芬！为什么问他呢？库尔特?斯特芬在许多年以前参加了战争。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听说过他了。”

    可怜的彼得·克劳斯，看了看四周，比先前更加迷惑了。当他问话的时候，嘴唇哆嗦着，样子可怜极了，“那么鞋匠瓦伦丁?迈耶在哪里呢？”

    “啊，天哪！”另一个老妇人回答道，“瓦伦丁在屋子里已经躺了20年了，永远不会离开这里了。”

    彼得觉得他曾经见过这两个老妇人——但是他记得她们都很年轻、漂亮，和他的年龄差不多。正当他要问其他问题时，他看到一个像他的妻子的年轻母亲走了过来。她领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岁的婴儿。他摇晃了一下，，并揉了揉眼睛，然后靠在了墙上，以防摔倒。

    “有没有人知道彼得·克劳斯，那个牧羊人？”他结结巴巴地说着。

    “彼得·克劳斯！”那个年轻的母亲尖叫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是我父亲的名字。他已经失踪20年了。一天晚上，他的羊群回来了，而他却不见了。整个村庄的人夜以继日地在山间寻找他，但是还是没有找到他。那个时候我只有四岁。”

    “那你是小玛丽亚吗？”彼得问道，比先前颤抖得更厉害了。

    “我就是玛丽亚，”她回答道，“但是我已经不再是小玛丽亚了。”

    “我是你的父亲！”彼得哭喊道。“我是失踪的彼得·克劳斯。你们没有人知道彼得·克劳斯吗？”

    听到这样的话，人们都感到非常吃惊。玛丽亚带着她的两个孩子扑到彼得的怀里哭了起来。“欢迎，父亲！欢迎您再次回到家！我一看到您就觉得一定是您，我的父亲。”

    不一会儿，村庄里的老年人都走过来和他打招呼。“彼得·克劳斯？是，是的。好似你昨天才赶着羊群去牧场。时间过得真快啊！欢迎，老邻居！欢迎你20年后再次回到家。”

    Peter Klaus the Goatherd

    Ⅰ

    IN the village of Sittendorf in Germany there dwelt, a long time ago, a poor but worthy man whose name was Peter Klaus. All the people for miles around knew Peter. He was not fond of hard wo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