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事?”
“才九点多,不算晚吧。”
“我要睡觉了。”
“这倒是,你一向生活规律,早起早睡。”
“没事我挂电话了。”
“有事,有事。”
“有事快说。”
“我想你了。”
“我挂了。”
“别,你就不想我吗?”
“不想。”
“一点都不想?”
钱一男不说话。
“我可一直想着你。”
“你这个骗子。”
“我哪里骗你了。你说,有男人对你这么好吗?”
“我对男人没兴趣。”
“你这样说,让我多难受。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难道……你就不想男人吗?”
“神经病!”
乐鹏程觉得浑身一震,钱一男仿佛是把听筒直接扔进了他的耳朵。
他躺回沙发,在郁闷中滑入浅睡,居然重复起了今晨的梦:他在大厅看演出,舞台上泳装女人在跳芭蕾,胸脯快要倾斜到台下了。两壁排列着机枪眼似的缺口,后墙挂一幅黑板,写有大大的粉笔字:“十元”。乐鹏程夫妇坐在第四排靠右,他扭头对老婆说:“阿慧,干嘛拉我衣服。”乐慧笑了,松开手,俩人继续看戏。场间休息时,乐慧不见了,泳装女人下台来问:“你想不想?”“想。多少钱?”“十块钱。”俩人手勾着手,从一个机枪眼钻进去,泳装女人帮乐鹏程解裤带,乐鹏程气喘吁吁道:“秀红,搭扣在后腰上。”他低头,发现下身光秃秃的,秀姨从背后抽出手道:“在这儿。”是折成柱状的十元人民币。乐鹏程急道:“钞票?阿慧把钞票弄到哪里去了?”
这时,他意识到在做梦,试图挣扎着醒来,却仍心有不甘地问:“阿慧把钞票弄到哪里去了?”问了几遍,梦境开始含混,终于被一串惊天动地的电话铃声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