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何籀词作鉴赏(2/2)

何处所,活写出个“情何以堪”来。

    以下数句,每句中均含“远”字。“天远”,天是眼中可见的,虽是遥遥无际,但由近眼前的天看起,也还有迹可循:“山远”和“水远”,纵然眼前,从楼上望去,或可见及某山某水,但远处的山水便已非此山此水,仅能联想及之了;而“远人”,则纯然存心目之中,不知天的哪边,何山之侧,何水之涯。

    “四远”逐个由实写到虚悬,由可见到逐渐地不可见,最后着眼还“人远”。天也,山也,水也,若无我所念之人彼方,则它的远近便与我何干?正因为心中有远人念,于是,他所之处之“远”的实际,才认真地感觉出来了。欧阳修说“别后不知君远近”(《木兰花》词),它仍是写的“人远”,但是故作朦胧,如幽咽流泉,有吞声饮泣之象;此首则是大声疾呼,一连下四个“远”字,大书特书,于是思念之殷,便情现乎辞了。

    下片转入抒情,从“怨”字写起。年少郎君,一经远出,便拘管不住了,“青丝绊马,红巾寄羽,甚处迷恋”,这是闺中妇女所最担忧害怕的。词中对于情人远别,好象真的就有这种事儿发生。但又希望它不至于发生,有朝一日远人游倦归来,能听我诉说相思之苦。词意到这里结束了,但作者之笔偏不肯落于凡庸。看他一个“泪”字便有如许装点:写一时泪下曰“无言”,曰“零乱”,见中心之凄苦;写泪痕渍袖则曰“尽遍”,曰“重重”,意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化来,可见是无日不思,无思不泪。末两句忽然跃出“故要得别后思量,归时觑见”,真是非凡之笔,含蓄着欣喜,伤心,作嗔,使娇,种种复杂感情。说是“故要得”,这个“别后思量”的表证——双袖的啼痕,是有意留给他看的了,而又不是送到眼前指给他看,而是让他走近前来时自己“觑见”,连一句话儿也不给他多说,真把一个楼头思妇写活了。倘男性,那便须絮絮叨叨,说自己外头怎样怎样想你,否则不足以平她的怨气。

    此处写情,极为准确、传神,显示出词人深厚的生活积累和敏锐的感受力、观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