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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回 分崩离贾琏遭控告 翻旧案薛蟠入牢监(1/2)

    话说贾母丧事已过。那赵姨娘见贾母临逝之前,散了许多财物给诸子孙,惟贾环一件未得,心中好生不平,一日,悄悄对贾环说道:“老太太未免也太偏心,都是贾门子孙,偏偏儿的厚此薄彼。那宝玉又没长出两个脑袋,倒与了他一箱子财物。你却白瞧着干瞪眼。其实,这府里,哪样东西不是咱们的?偏让两个主儿算计了去。我的意思竟要设法儿治倒他两个才罢。”

    贾环知道指的是凤姐和宝玉,便道:“你前儿不是请马道婆治他二人么?又没能治倒,反惹一身臊。我劝你老人家还是歇些气儿吧!”赵姨娘气得说道:“上回没治倒,就再想不出个法儿来么?没的让他们盘算干净了才罢,我们还能有出头的日子?”贾环道:“既如此,你老人家就想出个万全的法儿,到时候,咱们合计定了再说。”说完,自找彩云去了。赵姨娘气得咬牙切齿骂道:“没出息的东西!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瞧我不掏出他两个人的心肝五脏才怪。你日日正事不理,就知与彩云厮混,人家瞧见,说你热孝在身还这么着,我可没法儿护你!”贾环道:“谁要你护来!”说完,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哪里还肯听赵姨娘唠唠叨叨说话儿。

    赵姨娘待贾环去后,自在一旁出神,待王夫人打发人来叫她,方才去了。

    贾府自贾母死后,像少了个主心骨儿。不仅赵姨娘,就连邢夫人也憋着一股子气。一日,对贾赦说道;“过了年还叫琏儿媳妇过来吧!尽替他人作嫁衣裳,咱们这边倒没人管了。”贾赦道:“如今老太太才没了,只有琏儿媳妇还撑得住些。这府里原来都由她管着,如今叫过来,倒像咱们要吵着分家似的。”邢夫人道;“分家又怎么样?没的叫他们管着,不知昧下了多少,我们哪里能知道呢!”贾赦道:“如今老太太才逝世,好提么?再说这些年出的多进的少,也未必能昧下多少来。”邢夫人总感不平,只好罢了。却又渐渐放出话来,要凤风蛆算清各项帐目过贾赦这边去。凤姐儿听了自是怄气,已在胸中盘算帐目的事儿。

    这日,赵姨娘打点了东西,去见了邢夫人,一见面忙请安道:“太太和大老爷近些日子好么?”邢夫人道:“热孝在身,如今大老爷倒没了情致儿。”赵姨娘道:“大老爷是叫人堵得没气儿了。太太应该拿个主意出来才是。”邢夫人情知她说的是凤姐儿,却故意问道:“你指的什么?”赵姨娘努努嘴儿道:“可不是那一位么?从前有老太太护着,连太太当婆婆的还受她的挟制,天地间也没这个理数儿。当了这些年家,不该算个帐么?太太竟该叫她过来问问才是。”邢夫人心中也感不平,只不好在赵姨娘跟前提起。便淡淡地说道;“到时候儿再说吧!如今还由地再管着的好。”赵姨娘又议论了一会,方才去了。

    却说这日,贾环悄悄上街去玩。顶头碰见周瑞的干儿何三。何三忙上前打了个千儿,问道:“三爷如今往哪里去?”贾环道:“在屋里闷得慌,出来散一会子心,你可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去处没有?”何三道:“前头便是我卖酒的酒楼,上面有个女先儿说得好书,三爷何不听听去,也别有滋味儿的。”贾环道;“甚好!原来你出来后,卖酒营生了。”何三叹道:“不瞒三爷说。自从琏二爷撵了我出来,我干娘也不认我。便来此酒楼,求了掌柜的,提壶卖酒,混一口饭吃。如今掌柜的正吩咐我打酒去呢,三爷请先上去略坐一会,小的便来了。贾环道:“你既有事,先去吧!我便上酒楼等你。”何三便自去了。

    贾环上得酒楼,拣个座儿坐了。酒保忙上前来招呼。贾环道:“只拣好的送上来吧!要洁净些。”酒保忙备办去了。

    一时,何三捉着酒回来,忙交到柜上,过来对贾环说道:“三爷久等了。”贾环道;“不妨,今日你也来喝几盅儿。”何三连忙谢了,过来替贾环斟上了酒,道:“难得三爷今儿有工夫出来,想是被上头的爷们拘得慌了。其实,琏二爷也常在外头寻欢作乐来着。打量别人不知道呢,反倒拿三爷作法儿。”

    贾环这里正要发话,忽见进来一个人,衣衫好生体面,上得楼来,见着何三,忙招呼道:“啊呀呀,是何三哥么?许久不见,还认得小弟不成?”

    何三端详了半晌,方“啊呀”一声道:“原来是张华兄,好几年不见,定是发迹了。不知老兄别后何处安身,尊大人还健在否?如今到此,有何贵干?”那张华忙招呼道:“你过来,咱们喝两盅儿,我自说与你听。”何三忙掉过头对贾环道:“环爷请自喝一会,小的去去便来。”贸环见那人衣着华美,不好强留,便点点头儿。何三自过张华桌上。

    张华道:“说来话长,小弟自被贾府爷们逼着退婚,琏二爷占了妻室,只好逃出京都,到了外地。老父途中生病死了,我孤身一人沦落到了关外。听说我祖父的结拜兄弟俞老爷之子俞大人在那里任知府,小弟好容易投奔了去。蒙俞大人垂青,念在先祖父面上,给了好些银子,叫小弟经商谋生,如今已在关外开了好几处口岸,生意日兴月隆。小弟来此购货,听说俞大人已迁京职,现任京兆尹。小弟正要拜谢他老人家去。”何三一听,连忙拱手说道:“恭喜,恭喜,张爷如今发迹,就讨一房好的妻室做奶奶,快快活活过日子吧!过去的那些事,还想它做什么!”张华叹息了几声。

    那贾环在一旁听得真切,不由得心中一动,想:原来此人便是尤二姐的前夫。我母亲正想治倒宝、凤风二人,何不趁此下手呢!想到此,便对何三说道:“何三,你既来了贵客。何不请了来,咱们三人一处喝酒。如今你撇下我一人在此,是要冷落我么?”何三连忙拱手不迭,对张华说道:“张爷想是不认识么?这是贾府的环三爷,是琏二爷的兄弟。”

    张华一听,吓得连忙站起。贾环忙过来,拱手说道:“张兄想是误会了,但坐无妨。我虽贾琏之弟,倒处处受他欺负、挟制,与他不相得的。可惜治不了他,难出这口恶气。”张华定了定神,直宜地瞧了他半天,方嘘出一白长气。贾环请他坐了,忙命添菜换酒,三人一起,谈论了琏、凤许多的不是。

    那何三被贾琏撵出后,心中自是不满;贾环与赵姨娘早欲治倒凤姐,正愁无处下手。如今见张华到来,且背后有京兆尹俞大人撑腰,觉着正是治倒琏、凤诸人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两个遂调唆张华去告贾琏。

    张华心中尚有顾忌,何三拍着他的肩膀道:“我的张爷!人,活着就是为争一口气。没的妻室被人霸占,一声儿不吭,有脸面见人么?”贾环道:“如今有俞大人替你撑腰,还怕什么?俞大人见你受欺负如此,岂有作壁上观之理?你只管大胆告去好了,咱们再凑上一凄,想法儿,再告他一状,不愁告不下他来。”

    可巧贾芹也来此处喝酒,何三知他也有许多怨言,忙招呼来一处坐了,将方才的事告诉了他。贾环道:“若你们都为此事出力,日后自然都有你们韵好处。我贾环将来袭了世职,府里何愁没有你们一席之地。就是张兄,将来我也要重重报答的。”

    贾芹想了一会,道:“三叔怎么忘了?琏二婶子拿公家的月例银子吃印子钱,重利盘剥,谁人不知!我在府里管事时,每月的月例钱总要迟发数日;惹得那些小和尚、小道士们总抱怨。我待要问时,管事的只叫我别吭声,说:横竖再过几日便下来了。三叔想想,这事儿可告么?”贾环道:“怎么不能告?这是违禁的,只要拿到真凭实据就行。这事就由你去办好了,将来我自然重赏你的,另再买两个绝色丫头谢你。”贾芹一听,自是喜欢。

    这里待张华、贾芹去了,贾环又悄悄同何三商计治倒宝玉之事。何三那里得了贾环赏赐之物,自然应了。贾环十分得意。

    原来贾环本周年幼无知,只当告倒琏、凤、宝玉,世袭职位便由他袭,府里诸事均由十也管,可以为王杵霸,任意施为,不禁得意洋洋,回来说与赵姨娘。赵姨娘原本是个没见识的,听贾环一说,竟觉十分喜欢,着实夸赞了贾环一会。

    臣说宝钗自与宝玉成婚之后,更日日为他操着心儿。见他一心都在黛玉身上,有时虽和自己说说话儿,关切地问上几句,也不过尽尽心而已。宝钗心中也自愁闷,今日见宝玉又出去了、袭人、莺儿正在一处敝针线活计,便过去瞧。

    莺儿已替宝玉做好了一双鞋子,袭人正在绣一个兜肚儿。宝钗便拿起来看,说:“你越发绣得精致了。”袭人道:“奶奶绣的那个才精致呢!二爷瞧着好,就系上了。”

    宝钗叹息道:“这也还罢了,不知为什么,我替他做的荷包儿,他不肯戴,倒将你那荷包儿日日系在里衣里。”袭人笑道:“那日,奶奶不在,我正做好了那荷包儿,还不曾扎上带儿。他来了,仔细瞧了半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儿,央求我给他。我哄他说,这原是替奶奶做的,你求奶奶去吧!他急了,好姐姐地连喊不迭。求了我半日,这才给了他!见他以后竟没系上,只当又赏人了,谁知竟系在了里衣里。”

    宝钗打趣着笑道:“可是你的喜事儿要来了,他方才如此重你。”袭人噗嗤笑出声来道:“奶奶这是误会了,我原来替他做的香袋儿也不肯戴。他喜欢戴这个,有个故事儿呢!记得那年他同林姑娘拌嘴,林姑娘要剪那香袋儿,他央求了半日,方才没剪,竟日日系在里衣里。如今我照那香袋儿精细地绣,他瞧见了,便要戴了。奶奶说,这是重我呢,还是重林姑娘呢?”宝钗笑道:“林姑娘原来做的那个呢?”袭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