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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回 遭污诟秋菱丧性命 裁鬟仆红玉结良缘(1/2)

    话说贾琏回来,凤姐将杨氏来过之事说知贾琏,道:“芹儿闹得太不像了,如今娘娘没了,还不知招来什么事呢!他们还如此胡作非为。这也怪不着谁,竟是回了老爷为是。”凤姐道:“我也是这意思,若遮掩下来,芹儿越发得了竟,还得白养活那些小和尚、小道士、小尼姑子。不如趁此回明,竟是遣发出去了为是。”贾琏也觉妥当,便去回明了贾政。

    贾政一听,十:分生气,道:“芹儿敢在庵子里开局聚赌,还了得么!污了佛门清白不说,更玷辱我贾氏门风。如今咱们避祸还来不及,瞧瞧那些官儿,对咱们冷落了多少!连贾雨村也不来了,哪里还经得起他们这么胡闹!你且拿下他来,打四十板子,革掉职务,另派可靠的人去。”

    贾琏一面答应着“是”,一面却道;“老爷叫另派人去,侄儿的意思,娘娘已经升天,留着这些小和尚,小道士、小尼姑,一则白花钱粮,二则这些孩子们,谁个是安静的,在庵子里花样翻新,闹出许多事故来,将来更要玷辱府里的名声。不如趁这会子遣发出去的好!”

    贾政沉吟了一会,道:“也罢,就依你的主意。只别委屈了那些孩子,若还执意要修行时,留下来也使得;愿意还俗的,多给他们几两银子,遣送回去。芹儿这里再给几个月的月钱,叫出去另找事儿干去!”

    贾琏连忙答应,回屋里说与凤姐知道。凤姐道:“过一会子叫芹儿过来,我有事儿问他。那些小和尚、小道士、小尼姑还给银子发落,反倒赔出去了。如今出的多,进的少,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如叫旺儿喊个人牙子来,一齐领了去卖了,咱们还能倒进些来补贴。说不得,如今还能与从前相比么?”贾琏道:“只怕老爷、太太不肯呢,再说咱们贾府也从未卖过人的。”凤姐道:“可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出钱买来的?要卖时便不能了。你一个个打发他们哪里去?索性叫人牙子一齐领了去,给一笔钱是正经。对老爷、太太,别露口风儿,也便是子。”贾琏一想,也是省事的法儿,便吩咐旺儿办去,说:“不必让老爷、太太知道,只说遣发了便完事儿,”

    这里凤姐便叫了贾芹进来。贾芹哭着裒求道;“婶子开恩,救救侄儿吧!侄儿从此再不敢了。”凤姐笑道:“你做的好事呵!还想我救你。如今者爷吩咐下来,打四十大板,革了职,撵出去。方才我还求你叔叔来,说:瞒上不瞒下,这四十大板就免了,我原本也想留下你来,只是娘娘已经仙逝。老爷吩咐竟不必留下这些小和尚、小遣士、小尼姑们。没了他们,你还管什么呢?如今,我求了你叔叔,另给三个月的月钱,你拿了另找事儿干去。”贾芹哭着道:“只求婶子留下侄儿,另派个差使。侄儿回去能找个什么事儿?”凤姐道:“如今你还先回去,待有差使,再找你来。这事原是你不学好惹出来的,若还好好的,老爷也不至遣发他们,你也有了正经差使。如今叫我哪里找现成的事儿去?还到帐房领月例银子,各自去吧!”贾芹无奈,只好向凤姐道谢,一面还哭丧着脸说;“婶子的恩情,侄儿终身难忘。侄儿如今出去,好歹求婶子想着些,我横竖知道报答你老人家的。”说完,方怅怅儿地去了。

    却说夏金桂,因宝钗出嫁,也曾回来过两回,薛家自是喜欢。金桂回家装做不恼秋菱,且只要她做伴,两个十分和好,日日只说宝蟾的不是。每次回家,都将首饰带走,薛家哪里知道。

    眼看已经拿走完了,这日,金桂回来,薛蟠十分喜欢,忙亲自斟了茶来她喝。金桂只说乏了要歇歇。午睡起来,便说要洗头。秋菱忙端水来伏侍她洗,金桂叫薛蟠将头油拿来,盒里的钗儿拣两支来。薛蟠忙从秋菱手里接过钥匙,打开衣柜,拿出首饰匣子。

    谁知打开看时,里面的凤钗、玉坠,各种首饰,一件也无。因合上说道:“这匣子里哪有什么凤钗、首饰?想是奶奶记错了,放在别的匣子里,就看看其它的匣儿吧!”金挂道:“你别放屁!我分明记得都收拾一处,放在这个匣子里的,怎的便说没了?”薛蟠道:“实是没有,不信你自己打开瞧。”金桂道:“我便不信。”因将匣子打开,忽地放声大哭:“我的首饰哪里去了?平素间,我又不在。首饰都放在这匣子里的。想必你输了钱弄去卖了,要不,就串通宝蟾偷盗去了。这首饰三五千银子买得回来么?可偷得我成穷棍儿了!”一面说一面来撕扯薛蟠。薛蟠本自未偷,见金桂撒泼赖他,如何能忍这口气,两个眼睛鼓得如铜铃一般,道:“奶奶也自寻寻再说。我何尝见过你的首饰?便混赖人也要有些影儿。”金桂越发破口大骂,道:“没良心的混账东西!你偷了我的首饰,还不要我提说。你到你那小老婆屋里找去,没有才怪事儿,我混赖着谁了!”

    薛蟠见金桂硬赖自己和宝瞻,心中实是不平,便争辩道;“可不是混赖人?你走后宝蟾何曾进过你的屋子?你白赖她,她肯依么?再说这屋子都是秋菱住着,你也可问问她,再派宝蟾的不是。”

    秋菱见金桂生气,也在一旁劝道:“奶奶别着急,咱们再一个一个箱笼细细儿地找来。”便帮着金桂打开衣箱,一件一件地翻了又翻,哪里有一丝儿首饰的影子?

    金桂越发呼天抢地,破口大骂。薛蟠道:“我若偷了你的首饰,便是王八乌龟变的。”因对秋菱说道:“平时你住在这里,见着她的首饰没有?投见她急成这般样儿。”秋菱道;“我不过替奶奶看看屋子,哪里敢开奶奶的衣柜,知道有什么首饰在里面呢!”

    金桂越哭越凶,薛蟠道:“你别混闹,黄口白舌地骂人。你交给秋菱的钥匙,有开衣柜的没有?”金桂道;“怎的没有,一串儿的都在上面,开首饰匣子的也在。如今叫我问谁去呀?”

    秋菱听如此说,赌咒发誓,急得哭了,说自己再不肯做这种事儿的。金桂口口声声咬定是薛蟠偷了去。

    薛蟠急了,抄起棍儿来打秋菱,一边骂道,“你守的什么屋子?必是你这小娼妇起了歹心,偷了首饰好跑掉再嫁人去。你不说实话,看我不打死你!”秋菱哭道:“我原不看这屋子的,偏叫我看。如今丢子东西,又来赖我。便打死我,也不曾偷。”金桂道:“我请你守屋也是一片好心,谁承望会丢首饰不成?再说我也不曾疑你。”薛蟠道:“你不疑她,倒怪我来。我何曾偷了去赌呢!今儿定要将这贱人活活打杀。”秋菱哭道:“天知,地知,我秋菱会做这等事么!爷和奶奶便是将我打死,也是个屈死鬼儿,只怕到了阴曹地府,阎王老爷也不依的。”

    薛姨妈开初还只在屋里静听,如今见闹得凶了,薛蟠还动手打人,忙走了过来。宝琴也跟了进去。

    薛姨妈道:“许多日子不闹了。大家好好儿的过日子不好么?今日又为甚打起秋菱来!”薛蟠道:“且问她吧,做的好事儿。”秋菱哭道:“奶奶的首饰丢了,因我在这边看屋子,爷便赖着是我偷的。”薛姨妈气得说道,“没出息的孽障,也不弄明白了便打人。这丫头来了这么些年,咱们家里丢过一根针线不成?”金桂哭道;“我原说宝蟾偷的,他偏赖着秋菱。”薛蟠道:“秋菱一向在你屋里住宿,又替你管着钥匙。宝蟾来进过你的屋子,怎么能鞍到她的身上?”金桂道:“我横竖丢了首饰,总是在这个屋里丢的,莫不曾我还搬回娘家去了!”

    一句话提醒了宝琴,宝琴道:“秋菱看守屋子,自碍着一层干系。不知嫂子去时,一件件的首饰点给秋菱看了没有?”金挂道:“去时匆匆忙忙,哪里知道要丢首饰呢?自然未点给她看。”宝琴道:“既未点给秋菱看过,嫂子如今说丢一百件,叫秋菱也赔嫂子一百件不成?何况嫂子回娘家时,总是带着包袱去的,知道里面装着些什么呢!”

    金桂一听,有些心虚,不觉满脸通红,便也哭着说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意请她看屋子,反倒倒打一钉耙。妹妹将来嫁到婆家,想必都将首饰往娘家搬的。”宝琴并不害羞,正色说道:“谁都像嫂子这样!若便搬时。也下去混赖人!”金桂泼声浪气哭道:“我赖谁了?偷我的东西,还不叫说,还了得么,可不是欺负我一个!”

    薛蟠听宝琴一说,也醒了过来。想起金桂走时,包袱总是沉沉的,不知搬了多少东西回去。便也说道:“你再仔细寻寻吧!不知你究竟放到哪里去了。就打死秋菱,打死宝蟾,只怕也弄不明白。”

    秋菱一听,哭得分外伤心。金桂仍撒泼哭闹。薛姨妈气得对秋菱道;“你也不用再哭,还收拾了跟我去吧!若果然验实了是你偷的时,你休想再住在这个屋里。我先撵了你出去,那时再赔首饰不迟。”说完,领着秋菱去了。

    秋菱出来后,想起夏金桂竟是一番虚情假意,原来为了嫁祸于自己,越想越是气恼。晚上,抽抽搭搭哭了一夜,便出起盗汗来,病情越发重了。宝琴自来劝慰于她。无奈秋萎生得单弱,又反反覆覆受不尽的闲气,一时哪里便能想得开。吃了几个太医的药,总不见效。越发嚷肝气疼痛,成日家,昏昏沉沉竟至昏殿。病情日重一日。

    一日,宝钗过来瞧她。秋菱只顾淌眼泪。宝钗劝慰道:“为何数日不见,就成了这模样?你总要想得开些才好。”秋菱指了指金桂的屋子,道:“我生来命薄,命里注定遇着她,如今再难好起来了。”宝钗道:“不用放在心上,请医调治,终会好起来的。那些没道理的闲气儿,理它做甚!”秋菱喘吁吁地说道:“姑娘是个明白人,‘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今我这病势已成,肝气越发疼痛,不时昏晕,故食也难进,哪里能望再好起来。倒是日日思念姑娘不已。”

    宝钗见秋菱脸儿发黄,虚汗淋漓,气弱无力,忙用手中绢子替她擦汗,一面叹息着道:“不遇着时已遇着了,竟要自己排解得开,往宽处想才是。你如今竞不用说话,静静儿地歇一会儿,再想法儿进些饮食,自能养气补神,一天天好了起来。”秋菱在枕上淌着泪点了点头儿。

    宝钗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替地理好身上的被子,方出来至薛姨妈房中。

    薛姨妈问道,“你看她这病,竟是怎样?有无妨碍?”宝钗皱着眉头答道:“不太好呢:这病竟是伤了肝气,脸儿发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