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不仅仅是同情(2/2)

。”看得出宝玉是十分看重柳湘莲的(第66回)。

    蒋玉菡则是一个唱小旦的男优,在当时社会地位是非常低下的。只是“宝玉见他妩媚温柔,心中十分留恋”,“向袖中取出扇子,将一个玉扇坠解下来”赠给蒋玉菡。蒋玉菡为表示“亲热之意”,回赠一条“茜香国女国王所贡”的“汗巾子”(第28回)。

    从书中可看出这三个男性,都不是那种粗鄙的憨愚的精壮汉子,而是带有相当浓重的女性色彩:妩媚、娇好的容貌,温柔、婉丽的言谈,温文尔雅的举止,这些正是宝玉所钟情的那个女性世界所具备的特征,或者说,正是这些具有“女儿之风”的男性,才引起了宝玉的爱恋与同情。这仍是宝玉“重女轻男”思想的另一种意义上的引申,就其心理学的范畴来说,恐怕也是一种“性歧变”的反映。

    宝玉喜欢这些有“女儿之风”的男性,必有一个前提,即不是只论仕途经济、立功立德的“国贼禄鬼”之流,秦钟、柳湘莲、蒋玉菡身处下层,几乎没有受过儒学的毒害,自然不会有那—类想法和议论。相反,书中的甄宝玉也是长得颇为不俗的,又傻又痴,很令宝玉喜爱,可一经见面,满口读书仕进,一味地想显身扬名,宝玉听了十分的不耐烦,从此也就再不肯与之亲近。

    待到“不肖种种大承笞挞”,宝玉在贾政凌厉的板子下,“面白气弱,底下穿着一条绿纱小衣皆是血渍”,其罪错之一是“游荡优伶,表赠私物”。有些文章正是从这一点推导上去,论证贾宝玉的同情下层人民,所以很难使人信服。这是先有结论,尔后再去论证的方法。

    于是,回到前面的论述,宝玉对几个男性的亲近,不仅仅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