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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侯门公子教书匠 潇湘妃子做厨娘(2/2)

妹妹好!”

    一行人进了院子。

    果见张家院子比刘翁家大了许多。北边一排五间大房,南边一排小屋,几乎都是新的。东边鸡窝羊栏猪圈,西边还有牛圈马棚驴厩,也齐齐整整。那可真是,鸡鸣羊叫猪哼哼,牛嚼驴卧马吃草。院中央也有三棵枣树。另外还有一个大花坛,种了许多花,也不过是些牵牛凤仙石榴树,菊花月季大蜀葵而已。

    宝玉夫妻观看一番后,宝玉被张员外让进上屋,张妻拉着黛玉到几间房瞧瞧。在西头大房里,有一个很大的织布机,还有一匹布在织口上绷着,梭子放在布上。黛玉虽生在丝绸之乡的苏州,却是长在富贵之中,从未见过真正的织布机,今日真是大开眼见,便进去细看。

    张妻笑道:“这是我的织机!”

    黛玉看那布,虽是粗布,但十分均匀,便笑道:“织的真好!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张妻笑说:“这有什么难?来,我先给你看看!”说着坐在机前,踏着脚踏板,右手拿梭子,左手扳机板,一来二去地织开了。织了几梭子,笑道:“织的不好,可自己可以穿。妹妹若想要做衣裳,我这还有几丈布,你拿去做吧!”又起身拉黛玉到了灶房。

    灶房也很大,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正在擀面,见他来笑着停下手,黛玉忙道:“快擀吧,让我看看!”那女孩子又麻利地擀起来。看地黛玉好生羡慕。张妻拉他出来,又到自己房中,见床上粗布被褥,也还齐正,炕头上放着一辆纺车,上面的线还在。

    张妻笑道:“这是我女儿正纺的线,纺的不好。”顺手拿起来,纺给他看。

    黛玉今日来张家,总算开了眼,心中感叹,农家贫寒,却是男耕女织,虽辛苦劳累,可平安无事,与世无争,这才是我夫妻想求的那种生活。正在看张妻纺线,张家女儿来请客人入席。黛玉忙推辞:“就在这儿吧!”

    张家夫妻咋知道甚麽男女不同席呀?只管让,黛玉只得来到客房,生来第一次与外男坐在了一个桌前。这是个八仙桌,上摆了几样菜盘子:咸鸡蛋,凉粉,算是凉菜,另有抄豆角,抄葫芦瓜,不去皮儿的抄茄子,不去根儿的炒青菜,没有半点肉腥味,油也很少——不过对张家来说,过年也不过如此!

    张家夫妻请二人动筷子,自己陪着,两个儿女忙里忙外地上菜,上饭。一杯自酿的淡酒,张员外恭敬地双手举起来,奉给宝玉,宝玉忙接住。张员外自己又举起一杯酒道:“你夫妻来到刘家镇,如同天神从天降啊!咱刘家镇能人不少,祖上也有出名的,可这几十年来天灾**,到如今却没有几个好好念过书的!到外边尽受欺负。还求公子夫妻能留下来,教我们的娃娃念书!让刘家镇也出上个秀才,争争气嘛!”

    那宝玉这两日心情特别好:一为自己与黛玉死里逃生;二为绝处逢生,又遇着这里镇上众人的如此宽待。所以举杯笑道:“我二人要典房的意思,就是为了留下来。只是一我才学浅,怕教不好,耽误了他们!”

    张员外忙笑道:“公子,我识了几个字,在这镇上就被人称先生。而你呢?看你那字,说这样的话,就知道你读书不少,更不该当老师了吗?要不然,那可就是‘沉香木当柴烧——屈了材啦!’”又指黛玉:“连你家小娘子都写的那么好,更何况你呢?你两人搭帮教吧!你家柴米油盐我包了!”

    正说着,二平端进来一盘鸡肉——这是席上唯一的肉菜了。因见二平,黛玉问张妻:“姐姐,您有几个儿女?”

    张妻道:“三儿三女,这是二平,他哥在行伍里。”

    黛玉道:“你给他们起的名字还挺好。”

    张妻笑道:“这名是原先那位先生改的。原先他们叫大罐二罐三罐!”

    二玉笑了起来。

    张妻红了脸:“我们不识字,孩子也命贱,所以起得也是贱名。当年我生大儿子时,他爹在地里正干活。我给他去送饭。走到水渠边上,因身子太笨,拌了一跤,手里提个饭罐掉到地上,可不但没打,连饭也没洒。可就这一跤,当时就生了——将儿子就生在那饭罐旁边的地里……。我们山野小民,当时看见的就是那罐儿,就起了这个名字,后边的也就跟着叫了。”

    二玉想起引玉和尚给的那罐饭,互相瞧瞧笑了。

    张员外笑道:“我两口子辛辛苦苦挣下一些家当,就想让他们能念念书,就给他们请了老师。老师来了,嫌名字不好,就改成了大平二平三平……”

    二平笑道:“我爹认不了几个字,可爱书。为我们念书,快想疯了。尤其这几年,把挣下的几个钱都买了书了。”宝玉便问他:“你读过几年书?读过什么书?”二平道:“读了四五年书了,现在正读《大学》。还读过几本诗书。”宝玉又问:“那你有些什么书?”张员外插嘴道:“我给他们买了《四书五经》,《左传》,《唐诗》,《宋词》。还买了《木许》,《肚舟丁》,《西方己》,……”

    宝玉越听越奇,黛玉听的也是一头云雾。

    张员外又笑道:“那天我在京城为儿子买书,那老板取笑我:“不知《左传》,不知《春秋》。我好生气!我说你们隔着门缝看人——把人看扁了!我不但知道,《左传》,还知道《右传》呢,不但知道《春秋》,还知道《冬夏》呢!为这话我是吃了称砣——铁了心,找遍书肆,可偏偏见有《左传》,不见有《右传》,见有《春秋》,不见有《冬夏》。……”张妻笑道:“他是个呆子!为了什么《右传》《冬夏》,不知道跑了几回,总买不来。你两是京里来的,一定知道那有卖的?省得他瞎跑!”

    二玉刚开始还忍着笑,这会儿实在耐不住笑了起来。黛玉捂着嘴笑说道:“张先生弄差了!诗书里有《左传》,有《春秋》是对的,那有什么《右传》《冬夏》呀!而且《左传》也是《春秋》里的一篇文章!看过三国的戏吧?关公疗骨时读的就是《春秋》!”

    张家夫妻恍然大悟:“我们真是糊涂,让你们笑话了!”

    黛玉又问三个女孩。张妻笑道:“他们叫大奴二奴三奴!大奴出嫁了,二女你刚见了,三平和三奴两还在地里正锄草呢!”

    二玉点头。一顿饭吃了半晌,宝玉也弄清了刘家镇大概。

    第二天,于司吏也请二玉去家里吃饭。于司吏家境远不如张员外,菜蔬更是简单。

    饭后,于司吏便将一个能入学的学生名单给了宝玉。宝玉又认识了于司吏的长子于明,此时十七岁,在前年和张二平并另外两人一起考上了童生;他的次子于亮,和张三平一样才十三岁,只念了两年书。而其他学生还得从《三字经》教起。

    于司吏还有一个女儿叫山燕,于司吏非常喜欢自己的这个女儿,这会儿笑请黛玉教她也念点书,黛玉见他长地眉清目秀,白肤蜂腰,模样在这刘家镇应是数一数二的。岂有个不应之理?二玉回到家,翻看于司吏给的那名册,只见字虽不十分端正,但是是非常认真的。那些名字确实好笑,但已不以为奇了。

    宝玉为当先生着忙。黛玉不但为饭着忙,还要为宝玉教书的衣服着忙,央求刘翁在京里买了一蓝褂做外衣,还买了一顶方帽。连着收拾几日,才算妥当。学堂也收拾完了,于司吏请宝玉摘了吉日,在学堂拜了孔夫子,学生们拜了老师,家长也认识了这位老师。便正式开课教书了。宝玉自己也觉可笑。但此时此刻也只得硬着头皮教。因不摸底,就先从《三字经》开始教。童生先各温习旧课,三天后各写篇文章交上来。先说这些学生。山里的娃娃们平日已无苟无束惯了,这几日坐在这学堂里,浑身都不自在。刚开始还好奇也新鲜,可时间一长,又见老师脾气温和,说话不紧不慢,便不怕起来。这一不怕,便要生事,要淘气。而最调皮的便是那宝玉自己家隔壁的王狗屁了。此时他年不过十二,模样端正,聪明淘气,口角还十分灵利,二玉都有几分偏爱。而那王狗屁在课堂上却时时生事。《三字经》教完了,这天开始教《百家姓》。

    宝玉领着大伙念:“赵钱孙李……”

    那狗屁儿却嚷嚷着要老师讲字的意思。

    宝玉便耐着性子讲:“赵,就是赵老婆的赵。前街那九十几岁的老婆婆不是姓赵吗?就是这个赵!”

    “钱,就是古铜钱的钱字,有人姓钱,就是这个字。”

    “孙吗?就是你是你爷爷的孙子的孙字。”

    “李嘛,就是李万年的李,”宝玉指着狗屁儿旁边的也只有十二岁的娃娃“李万年,记住了,这个‘李’字,就是你姓李的李字。”又问众人,“明白了吗?”

    众人都应声:“明白了。”

    那狗屁儿的嗓门最大。宝玉便问他:“你明白了?就给大家讲讲。”那狗屁儿便摇头晃脑地冲众学生挤眉弄眼地念道:

    “赵老婆儿——古铜钱,我的孙子  ——李万年!”

    话一出口,满堂哄笑。李万年一跳起来就与狗屁儿撕打成一堆了。

    宝玉真是哭笑不得,还得劝架。可那拉得开呀。娃娃们也起哄,课堂上早乱成了一团。

    那狗屁儿满头剃的光光的,却在后脑勺留了一根又细又长的小辫儿,此时被李万年抓住了不放;那李万年也是剃光了头,只在囟门上留了一撮只有半寸长的头发,狗屁儿抓不住,便狠揪他的耳朵,咀里还不停地乱嚷:“快放狗屁儿快放狗屁儿!要不然狗屁儿会憋的你肚子疼!”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宝玉又气又笑,使好大劲才拉开两人,并罚狗屁儿去门外站着,自己又往下讲。

    到了饭时,众人回家去吃饭了,宝玉留那王狗屁儿问话,他不依不让,乱嚷嚷:“啊呀,林老师,放了狗屁儿吧!老师不放狗屁儿,狗屁儿那敢出来?”

    宝玉听这话,气的直冒烟,还说不清,让他伸出手来,要打他几戒尺,可看见他那嘎骨样儿,还下不了手。只得用手指在他头上点了几下,训斥几句,将他放了。

    那狗屁儿一拱手:“谢老师放了狗屁儿!”

    宝玉两眼一瞪,那王狗屁儿已颠颠地走了,想想也忍不住笑了。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想一想中午饭,宝玉又犯了愁。

    自来这镇上有一个来月了,一日三顿粥,就那粥也常常熬糊。可瞧见林妹妹那满含歉疚的模样,宝玉也不忍心责备他。幸好学生家——如张员外,于司吏等家里常常送来鸡蛋,馒头,窝头,饼并各种菜蔬尝鲜。有菜,可没什么油,黛玉又不会炒,而且摘白菜根,将指甲掰劈了,削茄子皮,皮没削下,却将手指削了个口子,所以天天水煮盐拌。

    宝玉想想没法,还得回家来。

    黛玉端上来水,服侍宝玉洗了手脸,又端上来粥,摆上茄子拌盐煮的菜,又专给宝玉一个煮鸡蛋算是干粮。

    可那宝玉这几日天天吃煮鸡蛋,早已腻歪,看着那鸡蛋,恨得两眼直发绿。

    黛玉愧 笑道:“等以后我去学学擀面!”

    宝玉笑道:“不用不用,大观园里的林妹妹何时这样做过饭哪?”

    为了给黛玉宽心,宝玉说起学堂里的笑话。

    黛玉听了,也笑地前仰后合。转而对宝玉说:“你当先生的,应想一想办法,给他们每个人重起个名,不就得了?”

    宝玉道:“我也这么想,可不知起什么好。”

    黛玉笑道:“以镇,以山,以河,以树为中间字,再分别添后面的字,不就行了?即区分开,又相连——可都是你的学生啊!”

    宝玉点头。又说几个童生,自己怕教不过来,误了人家娃娃。黛玉想想,让宝玉把《左传》《四书》找来,自己看看帮他解难题。

    宝玉笑道:“古有才女蔡文姬,班超。我看你比他们也差不到那里!不如你来教这些学生呢!”

    黛玉捂住脸笑道:“羞死我矣!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当先生,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了?”

    宝玉说:“我林妹妹的才学我知道。……自古女儿被关在闺房里灶房里,误了不知多少好人才呢!”

    “虽说这样,可我?我比那二平大不了一岁,咋么教啊?多难为情啊?……”

    “好我的林妹妹呢!你忘了当初教香菱姐姐做诗的事了?这几个童生可比香菱姐姐小吧?又学了几年了,一定好教多了,也极用功!咱们好容易有了个家,有个事干,就怕……。过去我不爱读书,《大学》《中庸》我学的没有忘的多,今日却要给别人讲《大学》,岂不好笑吗?好妹妹,全当帮我吧!”

    黛玉见他如此说,叹口气道:“这书我小时候看过,可太浮浅了,冲你这些话,只好下功夫读读再说了。”

    宝玉笑道:“谢娘子,书嘛,我已经拿回来了……”

    二人正说话,狗屁儿的爷爷带着狗屁儿来了。进门便问道:“林先生,,听说狗屁儿在学堂淘气,惹您生气了。我听说了,就带他来给您陪个不是了。”说着命狗屁儿跪在地上磕头。狗屁儿便乖乖地磕了三个头。

    宝玉忙拉他起来,对他爷爷笑道:“娃娃淘气是常有的。小狗屁儿虽淘气,可聪明灵利,只要好好学,将来会有出息的!”

    王老汉听了直作揖:“好好好!”

    黛玉也过来笑道:“王大伯,老人家,狗屁儿该起个官名了。”

    王老汉道:“我家几代就这一个独苗!他父母死的又早,我又不认字,也不会起名字。先生师母能给他起个大名,那再好不过了。”

    宝玉想想:“起什么名呢?”

    黛玉便问:“他是壬戌年什么时候生的?”

    王老汉道:“正月十一。”

    黛玉笑说道:“好日子!怪不得叫狗屁儿呢!以我想,大名就叫新鹏吧!”

    看王老汉不明白。宝玉道:“是天上飞的苍鹰!这鹰一展翅,便是万里远!看过岳飞的戏吧?岳飞就叫鹏飞!小狗屁儿将来要用这名而飞遍中国呢!”

    听的王老汉心花怒放,推过小狗屁儿让给师母磕头。

    黛玉忙笑道:“不用不用!如今叫了王新鹏,小狗屁儿在家叫叫无妨,可在学堂,在外边,尤其以后中了举,再叫狗屁举人,别人还不笑掉大牙了?”

    一句话说笑了一院子的人。

    下午,宝玉拉着狗屁儿到了学堂,给学堂娃娃们说:“狗屁儿大名叫王新鹏了。日后我给你们每人都要起个好听的名。愿意不愿意?”

    学生都欢呼起来。回家给家长一说,无不高兴。

    黛玉这几日瞅空读《四书》。可一日三顿粥,饿地宝玉眼花心烦,便是黛玉自己也不耐烦了,可惜不会和面,——第一次和了面,粘了两手,稀的直流水,稠的飞干面,收拾不了了,只好又打成了糊,熬成了粥——说是浆糊更恰当些。第三次好容易和成了面,又不知是水开了下面,还是凉水下面,问宝玉,宝玉大笑:“问的奇怪,大概是凉水下面吧?”

    结果又煮成了糊涂面汤。又弄不了米饭,——也做过,不是夹生,就是糊的吃不成。

    那窝头更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做的。向别人问?真丢人!书上可又没有。

    冲着那几瓮粮食,黛玉直发怵。

    这一日,宝玉已教完《百家姓》《千字文》,该教《千家诗》了。在学堂考考学生,答的都还不错。便放了学生一天假,来于司吏家商量。于司吏当然高兴,并告诉他,秋后有县试童科生,问有几个可一试?明年春围,童生们有无希望?

    宝玉道:“秋闱可以试。春闱嘛,有点危险。我虽可教,但学生多,顾不过来。若有人帮忙就好了!”

    于司吏笑道:“教书的忙,怎么帮?我连李白杜甫都没弄明白!”

    宝玉此时有提出黛玉授课之意,但想一想,又没说出口,要再压几天。便告辞出来。

    回到自己家,黛玉便喜盈盈地迎了出来,神秘地笑道:“你猜,今天我做了什么?”

    宝玉惊诧起来。等黛玉服侍他洗手洗脸后,端上来饭一瞧,只见碗中葱花,蒜苗,油香扑扑的,夹着几根青菜,下面还有面片儿。

    宝玉先喝了一口汤:“咂哈,好香!这是什么玩艺?”

    黛玉递上一双筷子,宝玉去挑那面片,看了半会儿。

    黛玉忙问:“怎么?不认识?这不是莲叶羹吗?你不是早想吃莲叶羹了吗?”

    宝玉恍然,再看那面片,可真大,可只有一片,模样还真像莲叶。不由大笑起来:“这是妹妹做的莲叶羹?”又笑一阵:“味道不错,只是…哈哈!”

    黛玉忙问:“不对?还是不好吃?”宝玉忙道:“好吃好吃!妹妹做地都好吃!”

    黛玉明白了:“做错了?我是第五次和成了面;第三次擀成了面;只是第一次煮对了面。做的不好。”

    宝玉道:“好吃好吃!”几个月没吃调合面食的宝玉,也不听黛玉说些什么,只管吃。

    黛玉见他吃的香,自己也端碗尝那“莲叶羹”。

    “味不错,”黛玉自吃自评价“面太硬了,…只怕没煮熟,…一定擀的太厚了!”没等他说完,宝玉己风卷残云了。黛玉满心欠意:“做的不好…”

    宝玉拍拍他肩膀:“我的林妹妹今日能做出这‘莲叶羹’己是不简单了。可惜妹妹只是听说过,可没吃过也没见过哪‘莲叶羹’!”

    黛玉道:“在府里听说过,可我怎么敢去要什么‘莲叶羹’?来这儿快两月了,天天稀饭,早想换一换了!今日终于把面和到一块了!便抖胆做了他一回!”

    宝玉道:“那莲叶羹是一小片一小片的,也不一定是莲叶的模样。那是你这么一大片?幸好碗小,要不然安着真莲叶做,恐怕比锅盖还大呢!……”说着又笑了起来。

    黛玉也笑了:“真是的,我想莲叶不就是池子里那莲叶吗?所以就照着做了……”二人都大笑起来。饭后,宝玉又说起童生之事,不免忧心重重:“真后悔当初没好好学学。”

    黛玉道:“这几日我读了几遍《四书》,也觉没什么。咱两人联手教,还教不好吗?咱们虽无高师指教,却也读过几车诗书吧?今日学这经济八股,也能对付!”

    宝玉道:“想让你教,可又怕……”黛玉知道宝玉担心之事,便对宝玉如此这般一说,宝玉大喜。黛玉说了什么事,请看后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