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7章(1/2)

    猴子在寺门口,已跪了六天了。

    一片树叶从树上落下来,掉在他的头上,他动也不动。

    一只瓢虫得得得走来,到他身边,抬头望望他,又得得得爬走了。

    “我走了几万里路,历尽了千辛万苦,决不能在得道的门口停下。”

    却听有人叹了一声:“门口?心未至时,虽到了门前,再走几万里也敲不到那门哩。”

    猴子一转头,“你是?”

    这时却见一个白衣者从山那边行来,走在路上,轻盈如脚不沾泥,他来到猴子身后,却是一个年青人,微笑着,风吹起他的衣角,他立在那,静如与天地一体。

    “你刚才从那边来,我怎听得你在我身边说话?”猴子问。

    “我身未至,意达即可啊。”

    “哦。”猴子说。

    “哦?!不要告诉我你听懂了哟!”那白衣人作鬼脸道。

    “我虽不知你说的是什么,可是却猜你是说要跟别人说话,不用人在,直接用你的心去告诉他的心便行了。”

    白衣人脸上露惊异的笑:“猴子,这可是别人教你说的?”

    “不是啊,我以前试过的。”

    “咳……咳,什么?你试过?”

    “我在花果山时,因从石中生,无父无母,别人都欺我,于是我便时常在夜深时独自在洞里说话,不想却有人能听到。”

    “哦,那人好耳力啊。”

    “不是,它说它用心听见的。”

    “它是谁?”

    “它是一颗老树。”

    “树也有心么?”

    “它本来没有心,后来有只松鼠在它身上出生,它把身子与她住,她便做它的心,帮它思想。”

    “哦?”白衣人开心的笑了,“有趣,多与我讲讲吧。”

    “花果山的故事,说七天七夜也说不完哩,改天专门写一本吧。奇怪我在说什么哪!”

    “啊?哈哈。”白衣人抬头望望星空,“知道吗?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现在正在被他们所注视着。有时他们会借我们说出他们想说的话,这世上万物都是可以随意被变幻的,你要想不被变幻掉,就要先知道自己是什么。”

    “你说的什么变啊不变的?”

    “呵,你知不知什么是唵嘛呢叭咪吽?”

    “什么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就是……”白衣人唱:“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从来皆要物。若知无物又无心,便是真心法身佛。法身佛,没模样,一颗圆光涵万象。无体之体即真体,无相之相即实相。非色非空非不空,不来不向不回向。无异无同无有无,难舍难取难听望。内外灵光到处同,一佛国在一沙中。

    一粒沙含大千界,一个身心万法同。万世轮回一瞬永。千变万化不离宗,知之须会无心诀,便是唵嘛呢叭咪吽。““哗啦啦啦……”忽然下雨了。

    白衣人将身一转,本来洒满天的水珠竟随他的身形聚向一个方向,化作一条银练绕他身转动着,最后在他掌心一颗接一颗垒起一根垂直银柱。

    雨瞬间又停了,星星重新飞舞萦绕。

    大地上,却忽然又有无数绿草穿出,又变成千万朵花开放。

    白衣人对猴子一笑:“你现在知道什么是千变万化,不离其宗?”

    “我要学这变化!”猴子叫道。

    白衣人一笑:“里面那个会,为何不让他教?”

    “我惹他生气了,躲进门里去不肯见我,进门前,还在我头上敲三下。”

    “这个死菩提啊,喜欢玩些这个东西,带坏了后人。他不出来,你在这干嘛?”

    “我在这跪了七天了,可是他不肯出来见我。”

    “哈哈哈,因为他在等天下雪……你是要求道,还等道来见你么?”

    孙悟空啪落在地上,气喘吁吁。

    “……见鬼,老孙走了七天,行了几万万里路,竟见不到一粒灰!”

    “那是因为你走的路不对,累死也枉然。”忽有声音答。

    “哈!终于有吭声的东西罗!你在哪?”

    “这儿没有哪,我又能在哪?”

    “少跟我玩这套!你不出来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庙!”

    “哈!本来没有庙,你尽管打去!孙悟空,听说天下没有你战不胜的东西?”

    “是!”孙悟空一挺腰,心里却想起了那个假悟空来。“你又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哈哈!你的名字是谁给取的?”

    “……这……俺老孙一生下就是这名字!”

    “那你又是从何而生?”

    “……我从何而生?”孙悟空想,“我从何而生?从何而生?”

    一时间只觉得心中崩塌了下去,无数记忆思绪直落向无底深渊,就象他投入松鼠的树洞时的感觉。

    “啊!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他捂住头大叫起来,“头痛,痛啊!”

    “唉,紧箍咒。观音你够狠……”那声音喃喃道,忽而又大声了起来:“孙悟空,你要记住,你当年和我说了什么!你说……”

    “我要天下再无我战不胜之物!”

    那是孙悟空的声音大声道。

    菩提心中一喜,化出身来:“你醒了么,你醒了么?”

    却见孙悟空仍在地上挣扎,那声音却是来自菩提的身后。

    菩提一转头,看见了那只猴子,赤着足,围着草叶,满面稚气的猴子。

    那一刻,菩提眼中晶光转动,百感交集,多少心绪一齐涌上来。

    但那只是一瞬,他随即又变的冷冷的:“你怎么进来的?”

    猴子道:“我踢开了门进来的。”

    菩提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之色,“不对啊?历史不是这样的。”他想。

    “你怎会有胆踢门?难不成有人教你?”

    “是啊?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哈!”有人笑道,“这猴子真不会说谎。须菩提,别来无恙?”

    须菩提一见,大叫:“金蝉子?”

    那白衣人笑道:“须菩提,几千年不见,还是喜欢装腔作势作弄人!”

    “我可不曾作弄他,是真不敢教他!”菩提凑近金蝉道,“你难道还会看不出来他未来要做的事?”

    金蝉子却笑道:“你以为你料到了,其实它却已变了,若知万物运行之法,便知未来是永不可去算知的。”

    菩提笑道:“师兄你每次都这么不给人面子,我好歹也是祖师级的人物啊,当着一只猴子这么戳我漏。”

    “哈哈哈哈!”金蝉子笑道:“我若顾你面子,我定不是金蝉,你若真有面子,你也不是须菩提。”

    两人会心大笑,两只猴子站在那,对看看,摸不着头脑。

    “金蝉不一直在灵山深居苦修,怎有闲跑来?”菩提问。

    “是,师弟妹都在静心苦修,准备灵山第四次结集,将记颂修订大藏经。可我却觉在世间山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