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一O、大战霹雳火(2/2)

山上挖了许多陷坑,准备几十把挠钩,你那副将连同几百号人,多半正在寨中做客。”秦明气得七窍生烟,“今日我定要与你了结!”

    花荣接了十四五合,后边军士气喘吁吁又要围上。花荣拉开几步,不禁感伤,“小弟亏欠兄长甚多。幼时学艺,误伤了同窗的头,是哥哥帮花荣顶着,在私塾里逃课打鸟,作弄师长,诸多顽劣不良之事,亦多是兄长替花荣担待。十四岁与桃花山上强贼厮拼,破他们捉了要剜心吃肉,是哥哥独自杀入山寨,力拼那二百多强盗,救花荣出来。至于长成后做这知寨,屡与上司不合,若非哥哥帮花荣周旋,不知惹出多少事来。哥哥的恩德,小弟时时铭记于心,不敢稍忘。”秦明挥手道:“我不曾指望你记得,却不料你如此不成器了,若记得被强盗荼毒之事,如何自己倒做了强盗?”

    花荣看着白云苍狗叹息:“圣人有言,君子于天下事,无适,无莫,义之与此。‘清风寨’上虽是强盗,却是青州城中最能讲义气之处,如今花荣才发觉,所谓山贼多只是些小强盗,那些个大强盗,只管安然无事到处横行。窃钩者铢,窃国者为诸候,信哉!”秦明怒道:“你既如此执迷不悟,罢、罢、罢,我只打杀你了却这人生冤孽便罢!”

    花荣指着他背后道:“你有兵丁,我也有帮手,花荣尚不愿现在就死。”说罢东边山头锣鼓响起,一伙喽罗冲击上来。秦明便分派去挡。继而西边山上又有锣响又一伙喽罗抄来。秦明便又分兵。花荣哈哈笑道:“可不是中了我的埋伏?哥哥,你且随我上来,做个寨主快活。”秦明怒极,花荣且斗且退,秦明跟了一阵,清点军马,分明少了二三百人,问起,却是赶那两股喽罗不见回来。秦明只得暂休,下令且埋锅做饭。

    花荣重又回马,指着他们所处那地头道:“哥哥却又忘了,泥途坑阱,车马陷没者为天陷。你看这地段潮湿,实则你们站在一条河里。”秦明看左右果然都踩得烂泥缠身,猛可想起,“你,你堵住了上下流的水!”花荣恭敬答道:“回禀哥哥,正是如此。待会儿放下急流的水来,可不是耍的。”秦明跺足道:“我既中你奸计,你若尚有人性,拿本事将我射死,不要总拿这军士们开心。你可先将他们放回。”花荣好生惶恐:“小弟绝不是有意冒犯哥哥,今日刀枪相见,实是迫不得已,这些个并捉住的兵士,我一人也不会伤害。只求哥哥上马,与我走一遭吧。”

    花荣看着白云苍狗叹息:“圣人有言,君子于天下事,无适,无莫,义之与此。‘清风寨’上虽是强盗,却是青州城中最能讲义气之处,如今花荣才发觉,所谓山贼多只是些小强盗,那些个大强盗,只管安然无事到处横行。窃钩者铢,窃国者为诸候,信哉!”秦明怒道:“你既如此执迷不悟,罢、罢、罢,我只打杀你了却这人生冤孽便罢!”

    花荣指着他背后道:“你有兵丁,我也有帮手,花荣尚不愿现在就死。”说罢东边山头锣鼓响起,一伙喽罗冲击上来。秦明便分派去挡。继而西边山上又有锣响又一伙喽罗抄来。秦明便又分兵。花荣哈哈笑道:“可不是中了我的埋伏?哥哥,你且随我上来,做个寨主快活。”秦明怒极,花荣且斗且退,秦明跟了一阵,清点军马,分明少了二三百人,问起,却是赶那两股喽罗不见回来。秦明只得暂休,下令且埋锅做饭。

    花荣重又回马,指着他们所处那地头道:“哥哥却又忘了,泥途坑阱,车马陷没者为天陷。你看这地段潮湿,实则你们站在一条河里。”秦明看左右果然都踩得烂泥缠身,猛可想起,“你,你堵住了上下流的水!”花荣恭敬答道:“回禀哥哥,正是如此。待会儿放下急流的水来,可不是耍的。”秦明跺足道:“我既中你奸计,你若尚有人性,拿本事将我射死,不要总拿这军士们开心。你可先将他们放回。”花荣好生惶恐:“小弟绝不是有意冒犯哥哥,今日刀枪相见,实是迫不得已,这些个并捉住的兵士,我一人也不会伤害。只求哥哥上马,与我走一遭吧。”

    秦明只得单骑与花荣纵入山深,半路上他心头火起,突的一棒卷来,花荣便尽展所学,施展杨氏梨花枪法,大战一场,斗到六十余合,秦明始终不能将花荣打软,渐渐防少攻多,杀势悠然舒展,要打下去,秦明更没折了。他前二十合雷霆万钧,向后声势会逐渐减弱,不能分胜负,便不值得再打。二人坐在树干上,又象好朋友那样喘气歇息。秦明性急:“花荣,你到底有什么苦处,现在该讲出来了吧。”

    花荣手指一处,“请跟我来。”正是那个藏有私盐私茶的山洞,挪动那石门,若非花荣拉着,险些就中了机关,上面一串石头随触动的机关砸下。再往里又险些踏入陷阱,花荣握住石笋死死抓住他手,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跳过去,提他上去。坑内遍布尖刀,险甚!出现一对板门,门上加锁,花荣一箭将锁射断,仍飞出些发绿的毒箭,拨开,这才显示出宽大的洞穴来。洞中尚有许多袋盐茶未搬。除此之外二人甚至发现十几箱兵器,是些最上等的盾弩火器,秦明见了亦叹为观止,青州城远没这么精良的器械。然则这是从哪来的,要弄往何处?依花荣猜测,“我大宋有辽夏边患,近来东北女真族又有崛起之势,若是刘高这贼竟连带走私武器,那就更不堪设想了。”秦明奋然一拍,“他便不怕诛灭九族!”兄弟俩都一身冷汗。他说定要将这些带回去给慕容知府处置,花荣说如果他糊涂呢?秦明答得果断,“那就直接上报朝廷。”;也只能如此了。

    秦明又跟着花荣到了瘟疫未除的清风镇所辖各村,满目凄凉,不忍卒睹。百姓们虽身遭横祸,看见花知寨却丝毫不把他视为反叛,围上来问长问短,连连警示。一个老农乃至悲怆地指天骂道:“贼老天,你不长眼,你做什么老天,你给我塌了吧!”花荣热泪盈眶,却又无以相慰。这时乡亲们叫他快走,那个保正就要过来了。花荣遂在心中发誓定要还“清风寨”父老们一个公道!当下秦明也自动容,又听他讲起西门庆之恶,气得他跳起来发吼说若见面定要拧下他的脑袋,却又颇为无奈地坐下,“那厮是杨太尉的干儿子,知府相公必然要庇护他,他罪孽再重,终归是无可奈何。”花荣叫他带回一壶河水,请名医鉴定,且多搜集其罪证再说。

    秦明已相信了花荣所受的迫害,叹道:“兄弟真难为你了,我、我必然尽全力帮你翻身。”花荣摇了摇头,“这小官小弟也不是怎么稀罕,若能隐居山林,也未尝不是幸事,只是这伙奸贼不除,到老也吐不出那口闷郁。花荣拼着做下半辈子强盗,也要将其灭绝。”秦明道:“强盗怎能做长久打算?贤弟请听我一言,你休要再牵扯在贼窝了。”花荣说只要除了西门庆刘高二人,必定下山远走。天色将晚,黯黯分手。花荣劝秦明一切要小心奸人算计,秦明劝花荣休要在山上再有张扬。

    花荣打马先回山寨,秦明自去收拾兵马,洗荡那秘密石洞。待到“清风山”正路下转过,喊杀兵刃声抢耳,显见厮斗正急。去看时那刘高面无表情,那张白脸僵如石像,王矮虎不知如何脱缚出来,与燕顺马麟正和刘高那亲信教头缠斗,大占上风。那批被擒的喽罗也各执兵器,在与“清风寨”兵士混战。花荣不忍着老部下和新弟兄相残,催马上前,叫一声“且住!”双方一时都停下来。花荣冲官兵们拱着手,“秦统制已中知府大人传文,退兵回青州去了。花某实不愿对列位下手,若是再造成损伤,于心不安。”这些驻军向来对花荣敬畏,在刘高跟前虽不敢说些什么,闻言便都收敛了往后退几步观看动静。

    刘高把长剑一挥,“这花荣是朝廷叛将,诛灭九族的大罪,尔等再不向前,便是包庇贼头,日后追究起来,你们免不得都要受一番责罚株连。”王矮虎闻说在马上笑弯了腰,“小的们看这个鸟官,说话死声死气,敢情是个不中用的废物。他老婆嫌他没用,天天都过来陪俺睡觉。对面的大兵都听着,跟了这个乌龟王八岂不丢人?还不如上山来一道入伙,大家大碗吃酒,大秤分金,快活一世!你们干愣着想是不信老子,让你们看桩东西,这一条便是刘高老婆的贴身罩子,罩她那对肥**的玩意儿!怎的你们还不信俺?那老子只好让你们看看实证!”

    花荣打马先回山寨,秦明自去收拾兵马,洗荡那秘密石洞。待到“清风山”正路下转过,喊杀兵刃声抢耳,显见厮斗正急。去看时那刘高面无表情,那张白脸僵如石像,王矮虎不知如何脱缚出来,与燕顺马麟正和刘高那亲信教头缠斗,大占上风。那批被擒的喽罗也各执兵器,在与“清风寨”兵士混战。花荣不忍着老部下和新弟兄相残,催马上前,叫一声“且住!”双方一时都停下来。花荣冲官兵们拱着手,“秦统制已中知府大人传文,退兵回青州去了。花某实不愿对列位下手,若是再造成损伤,于心不安。”这些驻军向来对花荣敬畏,在刘高跟前虽不敢说些什么,闻言便都收敛了往后退几步观看动静。

    刘高把长剑一挥,“这花荣是朝廷叛将,诛灭九族的大罪,尔等再不向前,便是包庇贼头,日后追究起来,你们免不得都要受一番责罚株连。”王矮虎闻说在马上笑弯了腰,“小的们看这个鸟官,说话死声死气,敢情是个不中用的废物。他老婆嫌他没用,天天都过来陪俺睡觉。对面的大兵都听着,跟了这个乌龟王八岂不丢人?还不如上山来一道入伙,大家大碗吃酒,大秤分金,快活一世!你们干愣着想是不信老子,让你们看桩东西,这一条便是刘高老婆的贴身罩子,罩她那对肥**的玩意儿!怎的你们还不信俺?那老子只好让你们看看实证!”

    王英叫一声:“扛出来!”两名喽罗走入树林,一溜烟功夫眉开眼笑抱出一只麻袋,麻袋抖开,里头一名还算丰润体面的妇人,抖抖索索。王英跳下马便来相抱,口里道:“娘子,俺们长相厮守了哇!”那妇人向后畏缩。王英抖着白罩子说道:“你的好玩意在这里!你快拿过去罩上,来、来,你若说它不是你的,老子乘兴剥了你让弟兄们见识。也好叫你绝了做知寨夫人的傻念头,从此死心踏地跟俺。”那妇人突的“卟嗤”笑起来:“奴、妾身早就想跟你做押寨夫人,称心。”王英得意之极,“诸位,刘高可不正是乌龟!”突的那妇人操起一把刀,拼死力砍了过来,叫道:“天杀的狗贼,坏我名节,我与你拼了!”

    王英说不得真让她砍中,只是妇人身体突然腾起六尺,刀也掉了。正是刘高挥马鞭卷起她来。刘高的脸色方才由白转紫,又由紫转黄,既难堪底气分明不甚在乎。刘高出剑何其快恨,两条断手,断腿同时掉下,再才是那妇人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一具没头身体,脑袋在刘高手里往外喷血。刘高提着老婆脑袋掂了两掂,扔到众军士跟前,叫道,声音不再软闷变得洪亮,“这妇人名节败坏,更兼影响士气,我已将她就地正法。若有再耽延惧贼者,和她一般处置!”

    众军士见他说杀老婆就杀老婆,手段如许毒辣,反而都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实则花荣猜想这老婆必是刘高要做知寨时,临时娶了装门面的,她在此无亲无故,刘高一心伪装盘剥暗中忙着走私贩卖他手里也必不乏女人,这老婆自然极冷落了。一日被王英捉上山去,便成了王英随传随到,不传也到的姘头。刘高正在催逼士卒,自己仍着意隐藏身手。正这时秦明率队赶来,他看来已带人搬出了石洞里所有赃物,传令且退不攻。刘高只以为林教头已死,花荣不晓得他藏赃之处,是以也不转移,却让人尽数搜获。秦明瞪着他强行忍耐:“你,这厮,连自己婆娘也如此残杀!且待我见了知府相公,再与你说话。”花荣目送秦明离去,并没有多少翻案的期望,倒是极其担心秦明。

    问起王英如何逃出,却是王英一被捉就假装投降,连同那所有受俘的喽罗也“劝降”了。“刘高这厮,将俺请去吃酒,找了两个上色粉头陪俺,又与俺一百两银子,还说要扶植老子做他的武知寨,他念叼着一心要将花知寨弄死,俺也始且见色忘友,见钱眼开,答应他劝说两个兄弟将花知寨绑了献出。他便又拿银子叫俺上山送礼,还说日后有大大的合作机会,双手抱不完的好处。说甚么他干女儿正与高衙内,便是高太尉那直娘贼的儿子,不久就订婚了,什么情投意合。这家伙忽的酸臭难闻,忽的阴森森诈乎得吓人,听他说来日后有许多大门路要拿手脚,他自己手眼通天,甚么都不需顾忌了。他却哪里懂得个鸟!俺等江湖好汉义气为先,俺王矮虎岂是无义之人?当晚偷偷地会了他老婆,将她奶罩子藏起,要绝了她归路,上山做俺一个人的押寨夫人。这不今日俺就假意上山来说燕大哥马麟,俺三个商议着假意下山亲近,实则杀他个没有防备!只可惜这肥白舒贴的娘们,便好端端的没了。说来倒是俺害了她,她陪俺睡这么多觉,只管偷偷将好东西与俺,可惜、可惜!刘高这厮忒也毒辣,不是人做的手段!”

    燕顺听了一个人大笑,花荣和马麟对望一眼,各有心思,自是想起那苏丽娘了。她为、什么、射我?原来和高衙内掺和到一处了。花荣想起这丽娘是贪图官禄功名的心态,高世杰前途无量,又喜欢卖弄文韬武略,时事经纬,做出要建功立业,封候入相的言诺,丽娘保不定对他一见倾心。她又美貌,又有武艺文才,两个自然一拍即合,丽娘想当然迫不及待要灭了自己去明志邀功了。花荣明明早已看出她非相谋同道,却又为何对她沉迷?真个是自作自受啦!

    按下不说此事,十日后青州城打探消息的回来,“霹雳火”秦明向慕容知府禀明刘高西门庆的罪恶,那知府并不曾派人查处,这是意料之中。只是秦明被他问了勾结叛将强盗,耗财损师辱及国威,意图谋反的大罪,关在死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