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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莽小二荒店戏娉婷 侠书生夤夜逢魑魅(2/2)

了起来,回头看去,不觉又惊又怒。只见床后立着一个女子,发髻乍解,乌云似的长发流云般撒在肩头,**着羊脂般的肩臂,一件薄薄的轻罗衫子早已半褪,软软地挂在臂肘弯里,蝉翼般的鲛绡抹胸里双峰微颤,她一手抚在施耐庵胸口,一手捻着腰间的裙带,兀自嗤嗤娇笑,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秦梅娘!

    这实在出乎施耐庵预料,他兀坐在床上,张口结舌,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那秦梅娘粉面潮红,双睛带赤,鼻子里咻咻轻喘,胸脯急骤起伏,抽回按在施耐庵胸口的那只手,“嗤溜”便解开了腰间裙带,那软滑的轻罗长裙毫无声息地坠到地上。此刻秦梅娘身上只剩下一层鲛绡抹胸和一条透着肌肤的薄绸衬裙,一步步挪将过来。

    施耐庵不觉厉声喝道:“大姐这是做什么?”

    秦梅娘浪声说道:“施相公**寂寞,小女子特来伴宿。”说着两只手一上一下,便要去解开那鲛绡束胸和短短的衬裙。

    施耐庵怒极生恨,跳下床来,大吼一声:“贱人无耻!”

    “啪”地一掌,结结实实扇到秦梅娘那张娇脸上。这女子哪里料到这一手?她毫无防备,“卟通”一声,竟软蛇也似地瘫倒在地上。

    施耐庵背过身去,披上外盖衣裳,兀自气咻咻地吼道:“没存想梁山后代之中有你这等无廉耻的女子,真真辱没了乃祖乃宗。要不是念你曾救助于我,晚生便一剑杀了你这贱人!”

    秦梅娘见此情景,自觉无趣,坐在地上系好衬裙裙带,扯起束胸的鲛绡掩好**,满面羞惭地说道:“施相公息怒,小女子只因仰慕你的风范气度,一时情动,作下羞耻之事,还请鉴谅。不过,小女子一番痴情,还望相公接纳。”说罢,慢慢爬了起来,一手捂着被打肿的脸颊,一手挽着裙带,一步步靠向施耐庵。霎时,施耐庵的肩背和腰膂上仿佛贴上了两团软绵绵热烘烘的物事,原来是秦梅娘那裹着薄绸的胸脯和髀股。他仿佛被烈火烫了一把,疾退几步,一把摘下墙上的湛卢剑,“铮”地拔出鞘来,厉声喝道:“好贱人,再走一步,晚生便叫你血溅当场!”

    秦梅娘满脸媚态,娇笑一声,嘻皮涎脸地款扭腰肢,袅袅娜娜地在屋内转了一圈,无耻地将那短短的薄绸衬裙高高撩起,嗤嗤笑道:“施相公,如此艳福,你竟拒之门外,秦梅娘今开了眼了!不过,要不是我这个‘无耻贱人’,就是用刚才这手段,从张士诚那盐贩子嘴里骗得机密到手,施相公又怎的脱出虎口!”

    施耐庵掩面怒叫:“休要胡言!晚生不是那张士诚,速速滚出这屋子!”

    秦梅娘一听,脸色倏地一变,只见那满脸媚态如风扫过,立时变得狰狞可怖,她柳眉倒竖,杏眼怪睁,纷披的长发在肩头胸口上乱卷,衬着一张被打肿了的惨白面庞,仿佛还阳的缢死鬼。她放开双手,让那鲛绡束胸斜斜兜在胸脯下面,薄绸衬裙搭上腰胯,叉腰怒目,悻悻然说道:“小女子既然来了,就不随便出去,还有话要与你言讲!”

    施耐庵道:“晚生从不与衣裙不整的妇人讲话,有甚话,整饬衣衫再讲!”

    秦梅娘无奈,只好从地上拾起那一身胭脂色的轻罗衣裙,忙忙地穿好罗衫,系好扣绊,然后两只腿伸进红罗长裙,一提提到腰际,床头上牵过裙带,胡乱挽了个结子,忽然厉声喝道:“施耐庵,你可识得姑奶奶是谁么?”

    这一声喝与日间的娇声艳语不啻有天壤之别,听来煞是刺耳。施耐庵不觉一凛,转身看去,禁不住吓了一跳。

    面前站着的哪里是那个娇媚秀丽的女子,分明是一个粉骷髅、母夜叉。秦梅娘披头散发,眉目失形,脸露肃杀,眼喷寒光,她身后不知何时早站着四五个彪形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手中仗着兵器,仿佛一声令下,便要猛扑过来。

    施耐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觉脱口问道:“你到底是何等样人?”

    秦梅娘咧嘴一笑:“嗬嗬,施相公敬酒不吃吃罚酒!事到如今,姑奶奶只好把底细交给你了!谅必你知道颍川徐寿辉徐大龙头的名声罢?姑奶奶便是他帐下的女营头领,奉徐大龙头之命,特来向你讨取那桩绝世大秘!”

    施耐庵打量了立在秦梅娘身后那几条汉子,只见他们一色的红巾包头,上穿蜈蚣绊窄袖箭衣,腰系玄青板带,灯笼裤子,扎着绑腿,脚上一例登着皂底快靴,那形态模样服饰打扮倒确是江湖上的豪客。他想了想,不觉问道:“晚生早闻那徐寿辉也是一路义军主将、江湖上大著名声的英雄,麾下的头领也都是铮铮铁汉、磊落豪杰,大姐适才所作所为,晚生实在不敢恭维!”

    秦梅娘脸上一红,旋即笑道:“施相公也未免忒认真了!君不闻:食色,性也?何况小女子适才那一番举动,不过是试一试你的德行!此事暂且不谈。你既然晓得徐大龙头的名头,就请把那桩大秘说出来!”

    施耐庵满腹狐疑,擎剑在手,紧盯住面前这个变幻无常、诡异难测的女子,冷冷问道:“一路之上,你告诉我自幼习艺卖唱,流浪江湖,此刻又如何变成了义军头领?”

    秦梅娘“卟哧”一笑:“你这书呆子委实迂腐了!白日大道之上,姑奶奶如何能亮出身份?没的叫做公的拿去吃牢饭?乌梢林边那帮弟兄,姑奶奶一句话便叫他们挡住了张士诚的追兵,施相公不是亲眼得见?”

    一句话提醒了施耐庵,他心中暗暗叫了起来:怎的便将这碴儿忘了!乌梢林那班大汉,果然与眼前这四五人一样打扮。倘这秦梅娘只是一个卖唱的女子,如何能调遣那百十名好汉?他默想一阵,忍不住抬头打量了面前的形势,只见那秦梅娘不知何时已然挽起了纷披在胸口、肩头的长发,一袭大红猩猩毡英雄氅斜挂在身后,右手横握着一柄寒光凛人的柳叶钢刀,衬着那一身窄窄的红罗衣裙,先时的娇艳娇媚之态已然消失净尽,只剩下一股威猛肃杀之气。她身后的那一班彪形大汉一个个毕恭毕敬,仿佛俯首的绵羊,一见这情景,施耐庵心中先自信了一半:看来这妇人确乎是江湖上一个小小的魔头。

    秦梅娘见施耐庵沉吟不语,忽地双眉一挑,衣裙窸窣,横刀走上两步,说道:“施相公,俺秦梅娘已然亮了身份,你也知晓那徐大龙头的声威,请把那桩绿林大秘吐出来吧!”

    施耐庵想了想,说道:“那桩绿林大秘乃是一位梁山英雄血裔以心血所托,晚生立有重誓,岂肯轻易泄漏?”

    秦梅娘又是“卟哧”一笑:“久闻施相公一腔豪气,一心为造反英雄奔走呼号。今日竟然如此藏头露尾、首鼠两端,真真叫人失望。要说梁山英雄后代,俺秦梅娘亦在其数,不将那大秘交与我,难道你拿着它献与官府,求个封妻荫子么?”

    施耐庵急忙分辩道:“你这妇人,休要污人清白!我与元室不共戴天,恨不能将那一帮贪官污吏一刀斩尽,岂肯为五斗米的俸禄出卖那桩绝世大秘?”

    秦梅娘又道:“既如此,那又为何吞吞吐吐、讳莫如深呢!”

    施耐庵道:“实话对你讲了罢:大姐虽为女子,但连日之中身份变幻、行事龌龊、扑朔迷离,令人生疑,休道这桩大秘乃旷世奇宝,便是寻常机密,又怎敢轻易奉告?”

    秦梅娘一听,俯下头来,伸出手指捻起轻罗长裙,讪讪地转了个圈子,忽地一把抖开裙子,仰头大笑起来,直笑得高耸的发髻上簪珥叮当乱响,那狂傲而凄厉的长笑久久不息,直震得在场众人心头发怵。秦梅娘笑毕,忽地转过身来,轻罗窄衫紧裹着的胸膛兀自急聚起伏,她横刀立目,瞅着施耐庵说道:“呵呵,好个心窍玲珑的穷酸秀才,竟然想窥测姑奶奶的行藏!”她身腰略略扭得一扭,早闪到施耐庵面前,厉声说道:“施相公,饶你奸似鬼,也须喝了老娘的洗脚水!今日不说出那桩武林大秘,你便插翅也休想脱却俺秦梅娘的手心!”

    施耐庵见这妇人变脸,不觉心中一凛,略退一退,手中湛卢剑抖一抖,立了个门户,轻言慢语地吟道:“休瞧俺老成,俺道你狰狞!娇滴滴女儿心性,却怎的满口里不干不净?卖弄奸狡乖觉,没的却枉费精神。你道是信手拈来;我这里剑下无情!看剑!”

    秦梅娘见他身处险境,竟自酸溜溜地掉起文来,不觉又气又怒,冷冷说道:“一个三家村里的冬烘先生,委实糟蹋了这把湛卢宝剑!不须姑奶奶动手,俺这几个弟兄便可擒你!”说着,转过头去,对倚门而立的几个大汉努努嘴,众大汉喳呼一声,挥动手中兵器便朝着施耐庵扑了过来。

    施耐庵哪敢怠慢,长剑挽一个剑花,使出一招“蓝关拥雪”,“哐当”一声磕开当先剁近的一杆朴刀,接着挑、搠、点、刺,与四五个汉子斗在一处。

    约摸走了十余回合,施耐庵那“快活剑法”使得顺手,几条大汉竟自落了下风,只见他脚踏圭步,剑走偏锋,陡地喝声“着”,一个虬髯大汉“哇呀”一声,“当啷”一声朴刀撒手,捂着右肩负痛跳出了圈子,其余的汉子见伤了一个同伴,不觉怒叫如雷,兵刃泼风,便要围上来拚命。

    秦梅娘怒斥一声:“枉长七尺之躯,四五人拿不住一个穷酸!还不下去,在此丢姑奶奶的脸么?”斥毕,施耐庵只觉眼前一花,一团红影倏地便欺到跟前,紧接着“嗤嗤”一阵尖啸在耳畔响起,秦梅娘那柄柳叶刀早斩到了咽喉!

    施耐庵吓得毛发齐竖,心中暗道:这女魔头好便捷的身手!手中剑却忙忙使出一式“快活剑诀”中的“云横秦岭”,只听“乒乓”、“哧嚓”,“嗤溜溜”一阵乱响,激斗的两人中早“卟通”倒下一个。

    原来,施耐庵见秦梅娘来势凶猛,一时惶遽,仓卒之中横剑一格,堪堪封住敌手来剑,哪知施耐庵的“快活剑”快,那秦梅娘的柳叶刀更快,就在刀剑轻触的刹那,那柄刀矫如灵蛇,绕一绕,早从施耐庵那森森凛人的剑锋下转了弯儿,冷不丁从她肘弯里吐出,直搠向施耐庵肋下要害!施耐庵一招失风,补救无及,只好收腕缩身,指望一边倒过剑柄磕开柳叶刀,一边用“快活剑诀”中的救命步法避开这夺命的一招。然而秦梅娘这一刀快若掣电,哪里闪得开?只听那秦梅娘俏笑一声,于那刀尖就要贯肋入胸之际,忽地手腕轻轻一抖,那柄柳叶刀收住去势,微微一带,在施耐庵腋窝下的长衫上切开一个裂口。施耐庵惊恐之余,脚步散乱,扑通一声跌倒在墙角。

    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丝绸曳地之声响过,秦梅娘早拖着红罗长裙踅到跟前,一脚踏住施耐庵抛在地下的湛卢剑,柳叶刀直指他的咽喉,星眼流波,樱唇微哂,那话语却说得异样地刻薄:“施相公,还有心思掉那书袋么?俺秦梅娘倒喜欢听你那词儿,若有兴致,俺陪你唱一曲‘东吕点绛唇’,再说出那桩武林大秘罢,呵呵呵呵!”

    施耐庵木然坐地,秦梅娘一番狂傲大笑,他又羞又气:昂昂七尺之躯,受制于一个娇柔女子之手,而且连此人行藏亦一无所知,真真令人羞耻。然而,交手只一合便栽在她手里,眼见这个女魔头武功骇人。走是走不脱的了,只好闭目等死。他俯首望着流瀑般就铺撒在自己膝盖下的那长长的红裙,那轻俏的红罗随着秦梅娘的狂笑在“簌簌”抖动,却不言不动,屏息待变。

    蓦地,头顶上响起一声怪叫:“兀那鸟婆娘住手!”这叫声咄屹刺耳,又哑又尖,霎时盖过了秦梅娘的狂笑。叫声未落,只见黑影一闪,大鸟般从屋檐头飞下一个人来,众人一愣:来人那一副尊容,委实令人一看便忍俊不禁。

    只见他满头稀稀拉拉的黄发上裹一块皱皱巴巴的布片,塌鼻厚唇,细颈黄颊,一双斗鸡眼眨乎眨乎,穿一领四处绽满补钉的油污短褐,趿一双露着脚趾的破靴,手里攥一把似镰非镰、似钩非钩的怪异兵器,“吧哒吧哒”走到秦梅娘跟前,咧开大嘴,露出满口黄板牙笑道:“小娘子久违了!适才一招‘穿花度柳裁云刀法’,委实叫俺开了眼!还记得运河堤下俺款待你的那餐酒饭么!”

    秦梅娘抬头看去:果然是日间在运河堤下小村店里见过的那个丑汉。她冷冷笑道:“你这腌臢乞儿,不在那乡野酒肆中沽酒,钻到此处来作甚?”

    那丑汉笑道:“小娘子贵人健忘,欠了俺的酒帐,特来讨还!”

    秦梅娘见他阴阳怪气,不觉怒喝一声:“姑奶奶此刻没空,休在这厢找死!”

    丑汉挤眉弄眼作了个怪相,忽地凑到秦梅娘耳畔低声说道:“小娘子,俺生意人生性吝啬,有帐必讨,休要为了俺那酒帐搅扰了你的大事!”说着,斗鸡眼一斜,朝地上的施耐庵瞟了一眼。

    秦梅娘见此人罗唣,又怕搅黄了眼看到手的大秘,柳眉微皱,右手柳叶刀不离施耐庵咽喉方寸之地,左手伸进裙腰里掏摸一阵,摸出一块银子,便要递与丑汉。

    丑汉一阵怪笑:“呵呵,小娘子吃了**汤,竟忘了俺日间与你订的规矩么?”

    秦梅娘强忍怒气,问道:“什么规矩?”

    丑汉晃着手中的镰枪,一手捺着颔下的鼠须,扬头说道:“俺徐掌柜言不二出,店中的规矩订得明白:人前卖笑的娼妓,吃了俺的酒饭,便须与俺快活一夜!小娘子自己底细何须俺抖搂出来,还是值价些罢!”

    秦梅娘听毕,双颊一红,旋即瞠目怒喝:“你这腌臢丑鬼,把姑奶奶当了何人?俺秦梅娘天生丽质,冰清玉洁,你竟敢满嘴喷粪,肆意污辱,儿郎们,替俺乱刀剁死!”

    众壮汉闻声,就想扑过来,那丑汉双手连摆,叫道:“且慢,且慢!俺还有话讲!”说着,趿拉着破靴踅近一步,对秦梅娘道:“小娘子何必做张做致,适才你袒胸露乳、娇声浪气,早逗得俺心痒难熬,此时色魔扮观音,可惜了你这副天仙般的容貌!”

    秦梅娘见他当众揭丑,又羞又气,一时气噎胸臆,竟自双唇哆嗦,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丑汉却兀自嘻嘻哈哈地说道:“其实,小娘子倒是俺十年难逢的双料主顾!适才那酒帐还只算了一半,还有一半,便是须留下你这颗娇滴滴、水灵灵儿的头来!”

    秦梅娘哪里还按捺得住,厉喝一声:“儿郎们,快与俺千刀万剐这丑汉!”一众大汉闻声而动,刀光霍霍,饿鹰扑食般直卷向那丑汉。

    丑汉右手勾镰枪一摆,一叠声叫道:“咦呀,咦呀!冤有头,债有主,慢来,慢来!”只见那勾镰枪起处,“唿隆通”一阵响,扑上去的几个大汉也不知着了什么魔法,歪歪趔趔一阵踉跄,立时东倒西歪地跌了一地。

    只见灰褐色衣襟一闪,那丑汉倏地从大汉丛中闪出,手中那勾镰枪舞得陀螺也似,直向秦梅娘头上罩来。

    秦梅娘哪里料得到偌大四五条汉子,眨眼之间便似风扫叶儿般倒了一地,她先是一愣,紧接着那丑汉的兵刃已然临头,喝声:“儿郎们看住这姓施的秀才!”肩肘轻抖,一柄柳叶刀便杀向如风扑来的丑汉,两个人立时斗到了一处。

    这一番好杀,真个叫人心惊胆战。秦梅娘这柄柳叶刀曾受过当日元廷第一条好汉、骁骑校尉兀良哈台的嫡传,使到兴头处,真如那骇电惊鸿、怪蟒灵蛇,只见漫天雪舞、匝地寒星,委实是令人目不暇接。那丑汉一杆勾镰枪却别是一番路数,枪尖钩如鹰爪,枪身刃如寒霜,抡得性发,钩尖抓、攫、锁、拿,枪刃钻、点、搠、刺,守如铁壁当前,攻如风驰电射,只见密密钩爪、处处寒芒。两个人斗到涧深处,哪里还能分辨出谁是谁?众人只见眼前一灰一红两团疾风,伴着无数刀光枪影在地上滚来滚去。

    约莫斗了五七十回合,那两团旋风忽地停了下来,满天的点点寒芒倏地消失无踪,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丑汉与秦梅娘已然各各分开,呆呆兀立,不言不动,犹似两尊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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