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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曹爽之剪炙如火 伸这父子势如霜(1/2)

    一边是韬先养晦,静待恶疮溃烂,一边是为所欲为,气焰熏天;一时间,连擅忍的司马懿也忍不住,竞向夫人发火了。

    却说曹爽请旨成功,司马懿不仅没有争闹,还让长子司马师辞官,自己好不得意。看来,司马懿年老志衰,知道不是我曹氏的对手,老老实实安身立命,还算有自知之明。他立刻对自己的弟弟和亲信一一提拔。让曹素代司马师做中领军,曹训做武卫将军,曹彦迁散骑常待,各管三千御林军,随便出入禁宫;何晏、邓飏、丁谧都做了尚书,李胜还是河南尹,毕轨迁司隶校尉。还瞅着机会,要罢免刘放、孙资的官。这样一来,军政大权,尽控其手。

    这真是,一边是闭门静养,奕棋演阵,有如鸭子浮水,上面平静,下面忙活。一边是大权独揽,忘乎所以,胡作非为。

    曹爽把兄弟和亲友都升了官,又开始谋求发财了。

    他除了逼天子为自己多赐封地外,还让洛阳和野王的典农校尉划出桑田数百顷,占为私有。与黄门张当勾结,把自己看中的宫中宝物随意窃回府中。他在后院精心筑一窟室,外面垒砌上太湖石,形似假山;室内宽敞雅致,华丽奢靡。室中间有一道杂色锦复帐,锦帐四周堕着金凤凰,凤嘴里衔着九子铃,九子铃下垂挂着彩色丝穗,丝穗上牵着美玉珍羽,一直拖到上。锦帐把密室一隔为二。一边是客厅,摆着彩画漆屏,多宝格上摆满从宫中弄来的宝物珍玩,窗下有一琴案,上置五弦琴。另一边是卧室,铺一张很大的象牙床,床檐上描金漆画,精心刻镂,镶嵌着各种珠宝玉饰,富丽堂皇。床上铺着白紫貂皮褥子,床头放一雕刻成侧卧美女的碧玉枕。室内异香扑鼻,冬暖夏凉,真是个温柔富贵之乡,消魂风流之地。

    曹爽就经常在这里拥着先帝捷好,新选美人,恣意寻欢作乐。

    曹爽胡作非为,他的几个浮华友亲信当了高官,更是比着做恶。

    就说那个邓飏吧,当上侍中尚书,大将军长史后,在提拔任用官吏时,公然收受贿赂。钱财收的多了,又要美女。

    一个叫臧艾的掾属,为了当上高官,送钱送物不说,还劝说父亲让出美妾,献给邓飏。此事一时传遍京师,就有人编了歌谣传唱:“卖官鬻爵生意好,以官易妇邓玄茂。”

    司马懿听到,十分气愤:“这伙败类蛀虫在蛀蚀着魏国,加速着曹爽这个脓包的红肿溃烂。”

    这伙蛀虫在比着干,比着做恶。

    丁谧干正事没本事,想孬点于邪事却是把好手。他在曹爽授意下,诈作诏书,从宫中挑选高低、胖瘦、年岁相当的才人五、六十人,和先帝婕好数人,密送到自己的密窟中。

    由捷好教习才人歌舞,让宫中技艺高超的师工、鼓吹带着太乐乐器,来伴奏。

    郭太后发现宫中少了几个漂亮的捷好,和几十个才人,十分奇怪。叫来黄门张当责问。张当支支吾吾,更使太后怀疑,紧追不放。张当无奈,只好照实说了。大后震怒,责令追回。

    张当慌忙报于曹爽。曹爽已被这几个捷好的美妙歌喉与舞姿所弄得神魂颠倒,哪里肯放?便叫来了谧商议对策。

    丁谧一双老鼠眼眨巴几下,便想出了孬点,说:“大将军不找她的事,她倒不自在起来,要自寻没趣。好办,你明日奏请皇上,让郭太后出居永宁宫,和皇上离得远远的,让她什么事也听不到,看她还找大将军的碴不了。…“对,是得警告警告这个不识时务的老太婆了。”此时的曹爽可全然没有窝囊相了,干脆利索,果断得很,马上依计奏请陛下,请诏,将太后迁往永宁宫去了。他还不解恨,又遣与司马懿关系密切的乐安王到邱郡,调文钦回到淮南,免去刘放。孙资两个光禄大夫之职,一时,他们自以为把朝廷中司马懿的党羽都清除完了,再也无所顾忌了。

    其实,司马懿毕竟是佐命三朝的功勋老臣,他的亲信和影响怎能肃清得了?太尉蒋济暗中通着他,司徒高柔也心中有数。已经有人把曹爽一伙人的作为一一秘告了司马懿。

    司马懿气得大骂屡出孬点子的丁谧:“真是曹爽的一只家犬!”

    “老爷说得极是。小的就曾在街肆揭得一帖,上面写得得有意思。”司马三儿说着笑嘻嘻掏出一张贴子递给司马懿。

    司马懿打开念道:“‘台中有三狗,二狗崖柴不可当,一狗凭默作疽来。’台中该是说尚书台,三狗自然是指何晏、邓飏、丁谧了。这二狗崖柴和一狗是怎么说?”

    “老爷,崖柴是指何、邓办坏事无所顾忌,人们说他俩象乱咬乱叫的崖柴狗;丁谧呢,因为无任何功劳和本事,不敢公开乱咬,只是凭借曹爽(默是曹爽的小名)作靠山,出些孬点子。让老爷当太傅,就是他的点子。所以,人们还编了首歌谣唱:‘何、邓、丁,乱京城。’这伙人真是到了不除不可的地步了。”

    司马懿听的牙巴骨咬得咯巴巴山响,眼里喷射着愤怒的火苗,声音暗哑地问:“外面还说些什么?”

    “还说……说………”

    “说什么?”

    “还有一个歌谣,是说曹爽和李丰李尚书的。”

    “这有什么不敢说?”

    “因为,里面也说到了老爷你。”

    “噢?怎么说的?我倒要听听。”

    “小的……怕你受不了。”

    “哈……有什么受不了的?你跟了我这么几年,难道不知道我司马懿什么气没有受过?什么辱没有忍过吗?今天还有什么话我经受不得?”

    司马三儿看看司马懿安详而透着坚毅的面孔,小心翼翼地说:“外面新出现的歌谣,说‘曹爽之势热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