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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挣臣直谏做厉鬼 曹睿荒淫筑华富(2/2)

史令高堂隆还跪在那里,便冷冷他说:

    “我朝有那么多的俘虏,可以充当民夫;工匠干活有工钱,可以养家糊口。这正是造福于民,怎会惹得民怨?朕念你是史官,又当过朕的老师,不忍加罪于你。如再妄言,不可轻饶。”

    高堂隆豁出去了,冒死犯颜:“陛下,不可呀!……”

    曹睿大怒,传旨将高堂隆叉下殿去。

    武士上来架起高堂隆往外拖。高堂隆挣扎着仍呼喊不绝:

    “陛下不可呀,陛下不可!……”

    马钧一旁看皇上气得面色铁青,吓得腿直哆嗦,小心翼翼他说:

    “陛下莫恼,听听臣的设想如何?”他愉眼看了一下皇上,见皇上没有反感的意思,便说:“陛下欲服天上日精月华之气,需学汉武帝建柏梁殿之法……”

    曹睿一听,高兴他说:“对,朕就是要学汉武帝造柏梁殿之法。说。”

    马钧说:“大汉二十四代以来,武帝享国最久,眉寿最高。盖因武帝在长安宫中建有柏梁台。台上立三丈高的铜人,手捧三尺大的承露盘,接取三更时分北斗所降天浆甘露,然后调以美玉之屑服之。自然返老还童,祛病长寿。”

    “太好啦!”曹睿听得眉开眼笑。当下令马钧引领一万人赶赴长安去拆柏梁台上的铜人,一方面派人于上林苑中,广栽奇花异草,蓄养俊兽灵禽。又差人四出选美女千人为宫娥。闹腾得四方百姓怨声载道。

    尤其是那铜人,拆下时,那铜人竟潜然泪下。众人大惊。

    骤然,铜柱下旋起一股狂风,飞沙走石。随之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铜柱倾折,压死工匠数百人。

    马钧骇然。只得将铜人金盘先运来洛阳,报于魏主。

    曹睿问:“那铜柱怎么不见运来?”

    马钧说:“铜柱重约百万斤,无法运来。”

    “何不打碎,运来重铸?就铸两个铜人,名为翁冲,立于司马门外;再铸铜龙铜风,立于殿前。”

    少傅杨阜实在看不下去了,冒死迸谏:

    “……古之圣帝明王,未有宫室之高丽,以调弊百姓之财力者也。桀作漩室、象廊;纣为倾宫、鹿台,因而丧失社稷;楚灵王以筑章华而身受其祸;秦始皇作阿房宫而殃及其子,天下叛之,二世而灭。陛下当以尧、舜、禹、汤、文、武为法则,夏桀、殷纣、楚灵、秦皇为深诫……”

    曹睿正为铜人高大不好运输而生气。杨阜一席话,恰似火上浇油,未及听完,便气恨恨地道:

    “好个自寻没趣的杨阜,来人,废他为庶人。”处置了杨阜,余怒未消,出宫乘辇准备到上林苑散心,有一人披头散发,身挂纸钱,跪于辇前。

    曹睿一看,是太子舍人张茂。张茂手擎表章面谏。曹睿只好传表视之。只见上边写着:

    “……自汉未衰乱以来,四十五载,马不舍鞍,人不释甲,每一交战,血流遍野,疮痰号哭之声,于今未已。犹有强寇在边,图谋魏室。陛下不兢兢业业,念崇节约,而奢靡是务,欲建承露之盘。舍尧舜之节俭,而为汉武帝之侈事,……伏惟陛下开天地之明,察肝胆之谏。沐浴候诛,谨表以闻。”

    曹睿览毕,勃然大怒:“小小张茂一中书令,竟敢口出狂言来讥讽朕。来人,他既不想活了,朕就成全了他。斩!”

    张茂厉声大骂:“无道昏君!魏室江山早晚要断送于你手!”

    曹睿气极,一叠连声叫道:“斩斩斩!”

    须臾,武土献上张茂首级。曹睿还不解气,为妨止还有人进谏,于丹埠内铸一大油鼎,烈火烹油。传旨下去,但有谏者,一律烹之。

    文武百官中有忧国忧民者,纷纷来到司马太尉府向司马懿谈论此事,请他出面谏阻。

    司马懿长叹道:“当今天子,不像先帝肯听老臣的。只怕我一张口,也是非贬即罚。我倒不是怕贬怕罚,而是于此实在无能为力。我做为太尉,首要的唯一的职责是对付吴蜀的入侵,保我大魏江山本固。至于陛下的所做所为嘛,树上的苹果有甜有酸,地里的麦子有饱有批,国君的意志,不是一两个臣子的进谏所能改变的了的。”他话中有话,是想让百官一齐劝谏皇上,可是,百官却没想这层意思,只是想请他出面进谏。见司马懿太尉推脱,心都凉了。司马懿看大家的样子,只好说,“一切都是天数。你我作臣子的只有各尽其职,各司其责了。”

    他明知自己这是不负责任的推脱。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其实,他曾两次劝谏皇上。曹睿还算给他这个大功臣面子,淡然说:“爱卿莫再说了。朕有你辅佐,天下谁人敢来进犯?朕继位以来,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就不能让朕享乐几天吗?你们也该好好休养生息嘛。”

    司马懿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只有看着不顺眼,忍了。

    自此,百官心寒,再无人进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