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然暗透了。
二人走上一座天桥过马路。
“你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你有一天不诠释你那满身小魔头的特质是能死还是怎么地。”
裴宇诺乐坏了,笑的腰都差点没直起来,“朕就喜欢逗你看你那副表情,笑死我了可……哈哈哈哈……”
安羽夕顿时恨的牙痒痒,把手上的宣传页卷起来狠狠打在裴宇诺的背上。
笑了一会裴宇诺实在笑累了,就踉踉跄跄扶着桥上的栏杆走,缓了好一会没给缓过来。
“行了你,你晚上什么安排,回家么?”
“啊,不,我要参加一哥们的聚会。过了这天桥下面就是。”
“那行,我就先回家了,你早点回去。”
安羽夕独自开始下桥,可裴宇诺却感觉安羽夕似乎一瘸一拐的不太对劲,他赶忙追了上去,“脚怎么了?”
“……可能是走了一天磨破了,没什么大事……”
裴宇诺不听她的,一把脱下了安羽夕的鞋子,只见她脚后跟处赫然磨出了几个大血泡。
裴宇诺蹙眉,“你丫脚疼是不会说话是怎么地闷着不吭。”
安羽夕挠了挠头,低头搓衣角,自知理亏不敢说话了。
裴宇诺不悦的瞥眼瞪了她几眼,然后在她面前蹲了下去,指了指自己的背,“上去。”
“啊不用不用的……”安羽夕赶忙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的不是很疼,家里离这里也不是很远,我自己走过去就是了……再说……我穿着打底裙呢……不太方便……啊!”没等安羽夕话音落,裴宇诺突然站起身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安羽夕全身徒地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身在裴宇诺怀里了,还是一脸的惊魂未定。
“这样问题都解决了。”
“不是你……不成……这样太那个……你先放我下来!……”
“闭嘴,你很重,每说一句话你身体就要随你的旋律颤动一下,增加我负担。”
安羽夕瘪起嘴巴不敢再说话,低下眼看桥不看他。
裴宇诺抱着安羽夕走在市中心繁华的天桥上,下面车水马龙,人熙熙攘攘,身边私语纷纷。裴宇诺却目空一切,只看前方步步铿锵走得平稳。安羽夕突然感觉这个世界都被这个少年踩在脚下一般,安羽夕怔怔地看着城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就在他的四周不停闪耀,赫然为他组成了最华丽的七彩光环,这少年的光环突然就向安羽夕铺天盖地倾泻开来,延伸到了路的尽头。
一步一步,多愿永不至尽头。
**
回忆至此,安羽夕与裴宇诺同时觉得十分尴尬,皆低下头良久不语,气氛一时间十分微妙。
“那个……”安羽夕首先打破了僵局,“问你件事儿,你刚来的时候预支了那么多薪水,是你们那个孩子需要钱?”
裴宇诺摇头。
“那是米洛有什么事……?”
“都不是。”裴宇诺突然抬眼直直地看向安羽夕,眼中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我已经离婚了。”
安羽夕的眼瞳猛地一扩!
“为什么?!”安羽夕追问。
“不提这些了,我白天买了不少啤酒和炸鸡,就是等你大功告成那天庆祝,”裴宇诺转身从柜子后面果真拿出了一大袋吃的,然后不由分说地牵起安羽夕的手就往外跑:“走,去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