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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里,安羽夕与裴宇诺便陷入到了没日没夜的探讨争论、写写画画、然后揉成废纸重新再来无休无止的循环中去。
第六日晚上,离比赛交稿之时已经只剩下一日两夜,而安羽夕的创作仍无太大进展,她心头的焦虑都愈演愈烈。
深夜,夜里的风尤其的凉,当裴宇诺歪在沙发上迷迷糊糊从梦里被冻醒了过来时,面前出现了一张由于离得太近而被放大N多倍硕大无比的脸庞。
裴宇诺对着安羽夕那媚眼如丝朝他眨巴眨巴的眼睛怔了很久,意识好不容易从混沌迷茫的边缘倾数回归,顿时被吓得“哇”地大叫一声!弹出去数米。
待他看清面前是安羽夕,而此刻她的脸上还挂着一丝受惊的无辜样子时,裴宇诺火不打一处来,“安羽夕你有病啊!大半夜的处在人家面前干嘛呢!你吓谁呢你!”
安羽夕双手护在胸前,瘪着嘴做出一副受了欺负可怜巴巴的表情,故作嗲声嗲气道:“人家只不过饿了想来要点吃的,啊谁知道你都睡着了都不理人家,那人家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你嘛,只能微笑地蹲在那里等你醒过来嘛,啊谁知到你一醒来,就骂人家……人家只不过饿了啦……”
裴宇诺满头黑线,面无表情说道:“把舌头捋直了说人话。”
安羽夕瞬间恢复平时的表情,粗声直道:“我想吃板栗。”
裴宇诺转身就走:“我给你去买。”
“喂喂!不是,裴宇诺?裴……”安羽夕赶忙追出去,门外早没了裴宇诺的身影。
裴宇诺刚一下楼,迎面而来的冷风就刮得他一哆嗦,他这才发现自己一层薄薄的风衣要抵御这夜半的寒风确实牵强的很,他缩了缩肩膀,打算去找商店。
可当他抬眼打算确定方向时,却发现眼前是黑茫茫的一片,眼前的建筑都打着虚影丝毫看不真实。
裴宇诺不仅蹙眉,急匆匆的出来给安羽夕买板栗,居然把自己眼睛有问题这个毛病给忘了,不久前自己把隐形眼镜摘掉放在了桌子上,出门却忘了戴。
裴宇诺尽力地眯起眼睛,凭着眼前模糊不清的街道轮廓影子向前找了过去。
当他发现街道上别说商店,也路灯也逐渐灭了下去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地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发现原来已是快半夜一点钟了。
这个点,街上就算有个影子,也估计是不是人的吧。裴宇诺在心里阴郁地想。
最终裴宇诺决定多跑几处地方,去碰碰运气寻找还未关门的商店。
在各个街道上徘徊了半个多小时之久,裴宇诺仍一无所获,出现在它面前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空荡荡杳无人迹的街道和耳边尖啸的呼呼作响的寒风。
“阿嚏!”裴宇诺全身哆嗦着打了个喷嚏,感到身上越来越冷,而鼻子也开始越来越堵不能呼吸裴宇诺将风衣的拉锁拉到最顶处,两只手互相搓了搓,朝手心哈了口气,裴宇诺没有放弃,转过下一个街角继续找了下去。
当眼瞳中出现了一丝虚无不清的昏黄光晕时,裴宇诺兴奋地朝光源跑了过去,一家小商铺的老板正要拉下卷闸门打烊。
“老板,老板,你先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