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异的在磊子的影子里看到,他和蝉鸣镇大哥毛子在酒店喝酒,毛子把他当猴耍灌他吐了好几回,气味难闻。酒宴散时,磊子把还没来得及吃的小龙虾打包,拿回八方公寓给我。
我能从影子里看到他过去两个小时内发生的事,并且还可以听到声音和闻到味道。这种能力,是我昨天在拆迁的荒村捡到的白瓷罐子偶然获得的。
说起来,我大学毕业后就来北津市找工作,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没有亲戚身居高位提拔引荐,没有熟人可以投奔依靠,工作尚无着落,口袋里的原本就薄的生活费逐渐更薄,不久之后肯定一张不剩。
纵然我天生乐观,面对招聘主管们讥笑我出身的学校没名,都能保持信心。但也开始为生存压力发愁。基本的吃饭都已经成了问题,更不要说毕业时,在学校里和同学喝酒时立下的功成名就,阅尽天下美女的宏图大志。
偶然的际遇总是让人忐忑莫名,我知道,这种能够看透影子的能力定会改变我的生活。但因为这种能力,未来究竟是福祸凶吉,全然不能预料。
“想什么呢?吃小龙虾啊。”磊子坐在我的床上,醉醺醺的叼着烟提醒我。
我恍然醒过神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提议到楼下乔大叔那一块聚聚。我始终认为,穷人的友谊是最牢靠,最值得珍惜的。
磊子让我先去,他去找个美女。
乔大叔和乔大婶来北津市做了十多年的蔬果小买卖。一心就扎在八方公寓住,他们虽然年过半百,但心从未老,尤其喜欢和年青人闲聊。
我把小龙虾放在他们房间的地上,摸摸口袋下楼搬了一箱啤酒,就看到磊子把美女请来了。
女孩我在公寓里见过,二十多岁,皮肤很白,身材纤细,长发披肩,穿得热裤吊带。公寓里七八栋楼几百口人,她最奔放惹眼。
磊子介绍她是悠悠,和我一样都是大学毕业,但做网络主播。他还让悠悠管我叫帅气的向东。
悠悠毫不羞涩的叫了一句,说早就见过我这个帅哥,想跟我搭讪就怕我嫌她丑。她调侃完了,又朝大家问好。
主播的两句话把我恭维的脸上有些热。近距离我可以看见她的妆化的很精致,脸上带着文艺的气质,难得她在人际交流上自由潇洒。
我和她调侃了两句,望见她身后的影子。她的影子出现画面。我好奇的把画面上的时间点调到二十分钟前。
她躺在摆满大小不同的玩偶床上。上身穿大背心,下身穿宽松的短裤。她睡的很熟,白皙的四肢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白。脸是那么的细腻,摸一下不知道有多滑。
磊子来叫她,她慌乱的坐了起来。到洗手间快速熟练的化好妆,回到床旁将大背心脱掉,她胸前凸出的那两个点很明显。她脱掉宽松的短裤,淡粉色的小内内十分扎眼,生生的把我的眼神往更深处勾。
再看下去我就会当众暴露身体的反应,我就把目光从影子挪回现实。
老乔提醒大家打铁趁热,再不吃小龙虾就要凉了。
“开吃,开吃。”磊子膏药一样贴着悠悠身上坐下。豪气的用两瓶啤酒的酒瓶盖相互咬住,叭的熟练启开,递给悠悠一瓶。
大家开始喝酒吃小龙虾。
举杯换盏间,我脑海里总不由自主的出现悠悠换衣服的画面,罪过啊。
外面打了两个闪,大雨雨珠成帘。乔大叔称赞雨天喝酒要赏雨。
磊子有点醉意,严肃认真的比划说等他有了钱,给大家在北津每个人都买一套一百万的房子。
“完啦,我钱包丢了。”悠悠忽然拍着裤兜,她确认下午四点钱包还在自己的身上,吃饭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睡觉了,一直没有察觉。
我问钱包里有重要的东西吗?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可以再办,钱要是没多少的话也不用要了,省得着急。
悠悠倒不在乎钱,但里面有各种的卡和身份证件。外面查得这么严不好办。
我去看她的影子,影子弹出画面。
我把时间点调到两个小时之前,快进搜索。
画面里天黑了,悠悠出了我们住的八方公寓去吃饭。回来途中她低头看向地面,弯下腰用手摸了摸,只是一张纸片。这时她裤子里掉出了钱包。落在路灯下的一个土堆旁。
土堆旁是一个下水道口。现在大雨倾盆汇聚成河,一定把钱包冲进下水道。想要在北津市的下水道找一个钱包,就是臭海里捞针。
“我出去找!”我感觉话还没有说完,自己的身体就跑出门,快步下到一层楼。
我一出楼门,雨滴像营养过剩的花生米,排排扫射我的全身。
衣服兜着好几斤的雨水跑,我一脚踩进泥坑,一只拖鞋被烂泥从脚上扒了过去埋进泥水中。
我光着一只脚跑到路灯下面。那堆黄土已经被大雨和成了烂泥,摊煎饼一样把下水道的下水口糊住了一层,钱包已经不见了影踪。
我跪在泥地上抡起双臂,小型挖掘机一样开始乱刨。烂泥可恶的都从我指缝之间逃了出去。我手指聚拢形成一个刮子,把封在下水道口的烂泥刮干净。
下水道口显露出来。钱包只剩下一点卡在那。如果再有一波雨水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