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了。大昭寺门里门外，那些不断触摸的手和不断趴下的身体，还有绵延数千里公路上，那些向着拉萨三步一趴，一路拜向目的地的人形……虔诚，可能是西藏最为撼人的景观了。

    不容易！不服你试试。

    这样的虔诚我很服气，所以一下火车，我就迫切的想学几句藏语，好向藏族朋友套近乎。也想表达我虔诚的虔诚。

    导游嘱咐：人家给你献哈达，你要说“扎西德勒”。这个全国人民都会，于是我插嘴：我想说谢谢，咋说呢？导游教我：谢谢是“托库奇”。我细细复述，然后高兴：哎，这好记，托库奇、托库奇，不就是“拖出去”嘛！众人一致认为这样好记，这样翻译有助于我们这些愚笨的大脑记忆。

    自此，但凡有人做点好事，就会有人大喊：拖出去！

    导游还嘱咐：有小孩子追着你要钱，千万不能给的，可以准备些本子和笔，否则会被包围，而且要说“猛都”，就是“没有”。

    我又细细复述多遍，然后高兴：哎，好记，猛都、猛都，不就是“门堵”嘛！就是“门儿都没有”！

    一干人顿时也高兴：好记好记，门堵、门堵、门儿都没有……

    我翻译得有点上瘾：扎西德勒？扎死得了！卡拉撒（吃饭）？卡了嗓！本部拉（干部）？绷住啦！阿佳娜（大姐）？往家拿！ ……咦？我的翻译怎么有点血腥？难道我有暴力倾向？离我远点！

    也不能全怪我！导游是四川人，操着一口浓重川音的普通话，他翻译的时候已经拐了一道弯，我翻译的时候再拐一道弯，难免歪曲。

    导游对我学习的热情和虔诚有点惧怕，也可能是怕我接着“歪曲”，导游不敢嘱咐了，也不教我了。我只好一路就念叨“拖出去”和“门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