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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的困惑(1)(2/2)

阳光,或者比无所依据的人生想象远方更有一层温暖的成分所在。而渗透了阳光的小草,把孤立的、似乎毫无瓜葛的一切联想归结成生命简单的存在。

    几年前,我寓居在一个滨海小镇,耳边听着潮水重复千年不变的涨落过程,打发着漫长琐碎的生活。

    一个寂寞的夜晚,我感觉思维毫无征兆地活跃,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而家人认为我是病了,因为我几天几夜睡不着觉,甚至建议我做脑科手术。我的大脑中像有烈火在熊熊燃烧,焦渴异常,采用种种办法无法消除,我生平第一次想到了死亡。仿佛冥冥中有声音在轻轻地唱着梵音,思想无意识地在一种力量的引导下寻找着宣泄口。恍惚中似乎到达了彼岸,我清晰地记得我用钟声、露水、花叶、水流、雪花、瘦竹、青山、路上等等一些明净的词语构筑出一种淡淡的空灵的意境美,那种焦灼才一分一分地慢慢消退。

    那个夜晚,我一夜无眠,闭着眼睛,看见在淡淡的夕阳下,伤逝的惨淡的橘红色背景中,一个古装的女子一手拿着“将”的象棋子冉冉升起,而后遁入一片鲜艳的红色中,而后她又拿着一个“卒”的象棋子,急速地下沉,然后是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

    我不知道,那一切意味着什么,进卒退将,人生的进退得失,面对着空茫的生命大背景,对于其中尺度的把握,“退”有时比“进”更富有积极的含义,诚如老子所说“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大智者的人生,“退”更能找到生命的根本,在“退”的瞬间,我们可以体会到人生的优雅与从容,“退”中积聚的力量,可以使我们在前进中多了选择的空间,而爆发出令人惊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