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为什么老想着“我”（6）

    富人发现，如果他们天天去桥上，他们很快也会变穷的。他们就想：“我们雇那些穷的去帮我们行窃吧。”他们签下合同，敲定了工资和分成。自然，他们依然是贼，依然互相欺骗。但形势表明，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

    有些人富得已根本无须亲自行窃，雇人行窃就可保持富有。但一旦他们停止行窃的话，他们就会变穷，因为穷人会偷他们。因此他们又雇了穷人中的最穷者来帮助他们看守财富，以免遭穷人行窃，这就意味着要建立警察局和监狱。

    因此，在诚实人出现后没几年，人们就不再谈什么偷盗或被偷盗了，而只说穷人和富人。但他们个个都还是贼。

    唯一诚实的只是开头的那个人，但他不久便死了，饿死的。

    “我”是通过所有人的同一而定义的，寓言中外邦来的诚实人与该国所有的人不同一，在该国是个地道的“非我”——在别的国家倒不一定，比如在诚实之国就是个常“我”。正因为“非我”，不偷不盗，导致该国原有秩序崩溃，以致最后形成贫富悬殊乃至于暴力满天飞的局面。寓言揭示一个极其重要的道理：“我”并不可恨，更不可怕，可怕的是“非我”，没有“我”。

    自由需要证明

    怎么说，人性自利都是碗剩饭，而且馊得很。不要说从约翰?洛克（他被认为首倡自利构成社会基础）开始,即便从亚当?斯密（他被舆论认作首论自利带来社会福利）算起，整个西方思想界对人性自利细琢细磨，如切如磋，也几百年久矣！可“我”究竟为什么不可怕呢？

    经济学之父尽管非常赞赏“我”，但也没作出真正的论证，而只是提出一种假想——“看不见的手”。在最著名的《国富论》中，斯密表示：一个只盘算一己之利的个人，受一只“看不见的手”的指引，去达到一个与他的盘算不相干且能够实现社会福利的目的。

    看不见的手是什么呢？尽管旗帜鲜明反对所谓计划和干预，但斯密并没有细说，看不见的手算是假设成分。斯密以后，虽然自由主义一直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