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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以未来的名义,用现实诠释过去(2/2)

圣就是邪教。糟糕的是,这本小书这一部分选择的几乎全部都是黑白素描,也许是作者有意要突出这一历史的窒息感吧!在此后的60年间,法国忙于建造凡尔赛宫,这个工程花了21年的时间方才建成,当然,秉承法国人一向的酸涩心态,这本书还特地强调,诸如蒸汽机、有轨机车之类的东西,向来是法国人发明的,只是法国人依据其谦逊的传统才使得这些发明成为英国人的传奇。这令人想起差不多就是同时期或稍晚,中国的圆明园也开始初具规模,到法英联军火烧此园之前,圆明园已是连绵10公里,由圆明园、万春园、长春园组成的洋洋大观了,园内珍藏了不少历代书画、金银珠宝、宋元瓷器等。我想说一下的是,首先闯入圆明园的是法国人,据说每个法国士兵口袋里装进的珍品,价值三四万法郎。当然也还需要清末民初的中国人对圆明园坚持不懈的“石劫”、“木劫”、“土劫”,才能造就今日面目全非的圆明园。就法国人对其卢浮和凡尔赛宫历史的骄傲,以及中国人对从阿房宫直到圆明园的戏虐性的虚无来看,实在是我们更胜一筹,至少在南京,每逢南京大屠杀纪念日,汽笛是鸣响了,钟声也敲起来了,但南京城中依然是车水马龙,喧哗升平,绝大多数人喜气洋洋,历史在嘻笑中幻化为一缕随风而去的轻烟。

    然后国王、流民和第三等级的较量开始了,各种伴随流血和屠杀的较量都被冠名为“法国大革命时期”。先是巴黎市民在1789年攻占巴士底监狱,当时的路易十六问:“这是造反吗?”回答是:“不,陛下,这是革命。”

    然后是激进的雅格宾派革命和他们的断头台,无数皇室成员和贵族、温和派、罪犯、革命者、最后是罗伯斯庇尔本人,被送上了断头台。然后是马拉被人杀死在他的浴盆里,在中学接受美术史教育时,马拉之死的油画简直有墓志铭一样的肃穆效果。马拉被通缉后在巴黎的地下洞穴中生活了好几年,崇敬他的人写道:“经过了暗无天日的洞穴生活之后,这个面色棕黄的怪人,看上去像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而诅咒他的人则说:“马拉是个彻头彻尾的仇视人类的人”,“人民之友”。马拉是被一个温和的吉伦特派女子科尔黛所暗杀的,在恐怖的雅各宾派垮台后,法国各地的马拉胸像被扔进了臭水沟。火的时代,在这个血与火的过程中,有一个叫拿破仑的小个子让法国人至今引为骄傲,我的无知让我始终不能了解为此人骄傲的理由。

    接下来是暴民杀贵族,革命党杀贵族,然后是市民杀保皇派,然后是各种莫名其妙的革命和屠杀。《马赛曲》在这样的氛围中产生了,这首歌的原名叫做《献给吕内克元帅的军歌》,这个元帅是什么人我毫不知晓,然后是德拉克罗瓦的《自由引导人民》,当然应该看到,那个袒露胸部的年轻妇人手中拿着的是黑旗,是无政府主义者的象征,而红色才是工人运动的象征,白色在当时属于波旁王朝。

    从二月革命、巴黎公社到美好时代

    雅普将1815-2000年划分为第三历史时期。1848年,二月革命延续着血的悲剧,书中的第506页终于出现了有关这次革命的照片,历史不再纯粹是画家们以想像进行的重构,而多少有了一些“历史”的味道,从金石到甲骨,再到典籍,尽管中国历史屡次遭受劫难乃至断裂,在我看来,中国历史明显还是比法国厚重得多。据说这次下层人民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革命失败后,不少革命者躲进了巴黎地下错综复杂的洞穴,或悲惨地死去,或被无情捕杀。当时法国出现了巴尔扎克、雨果这样的文豪,巴黎的洞穴世界,在雨果的《悲惨世界》中也有所涉及。

    巴黎公社的疯狂丝毫不逊色于1789年法国所经历的,在此前是普鲁士人伤害了法国人高傲的灵魂,19世纪中期,一个文化的、工商业的、时尚的法国还没有来得及展现魅力,就被粗俗的普鲁士人击败,但恶梦还没有结束,1871年的巴黎公社紧接着就来了,这场革命毫不留情地毁灭一切,包括传统的和新生的,革命者肆无忌惮地杀戮和被杀戮,在战士的排枪前,教士们似乎还试图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对枪口说些什么。不过梯也尔带领凡尔赛军队对巴黎公社社员的杀戮同样毫不留情,巴黎的地下洞穴为社员提供了庇护,但仍有高达一万人被杀死,当时的漫画说:“公社社员又回来了!他们随时都会从地下冒出来。”从一个石膏矿矿井中就有被捕的一位有名的公社女领导人,《巴黎的地下世界》中介绍说她叫杜邦,是公社最为放荡的女人,而《法兰西千年史》中也恰好有一个公社女领导人的照片,不过译名叫达维德,我怀疑她们就是一个人,如果真是如此,两本书比照阅读倒也颇为有趣。

    随后的40年,被称为美好时代,法国似乎真在将近一个世纪的浴血后重生了,艺术、教育和工业蓬勃发展,埃菲尔铁塔矗立起来了,并延续了40年的世界第一的美名;印象派画家开始孕育,在水气中的色彩如此强烈而鲜艳;罗丹的雕塑、巴斯德和他的灭菌法、居里夫妇和他们的放射性元素、左拉和他身后的社会主义幽灵,都在恍忽中构造着最令人神往的巴黎。除了霍乱之外,这个时期的巴黎,有莫奈笔下的芭蕾舞女,有健康而放荡的年轻女子所钟爱的自行车和红磨坊夜总会,一切令人着迷。只有在这一刹那,我对法国,因巴黎而有了些许好感。

    此后呢?我的文字已经过于冗长,法国终于将自由女神像拆散运到了纽约,而小一些的原样则留在了塞纳河上的格勒内勒桥,在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乃至当今的法国,其戏剧性的角色,已经不再是有趣的事情了。当然,巴黎的地下世界仍然令人好奇,那是截然不同于巴黎地面的另一个洞穴爱好者的世界。

    最后我以抱怨结尾,作为一本好书。《法兰西千年史》的118元定价实在是高了些,而24开本使这本书小而厚,不适宜旅行中的随身携带。而《巴黎的地下世界》虽然精彩,但由名声不响的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所用纸张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也许只有我这样无知的人才喋喋不休,智者如冯友兰,对于这一切,用了一句话:人往往需要说很多话,然后才能归入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