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8节 自由开启的窗口(2)(2/2)

动起我对于文学的爱好。良好的工作条件更加让我如鱼得水,刚参加工作的那一年,我有123篇稿子得以刊登和播发,平均每三天一篇。在保证量的情况下,我的文稿的质量勿庸置疑,很意外地获得了“全军优秀报道员”的称号。

    军区的领导听说我文章写得好,字也写得有水平,当然不肯浪费能源,凡有个大事小情的,肯定拉不下我。写发言稿,写横幅这些工作,在我看来都是家常便饭了。当外军区馈赠我所在军区礼物时,首长都会用我的字作为回赠。这既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也扩大了我在军队里的影响。

    那一年,在外人眼中,我可谓是春风得意,踌躇满志了。

    也就是在那一年,我拥有了我生命中的两个第一和一个唯一。

    第一个“第一”,是我拥有了生命中的第一方砚台,并且是老宋砚中的精品端砚。为此我狂喜若狂,就像是将军拥有了一支锐不可当的军队,妙龄少女拥有了一件天衣一样。喜不自禁的我在那方端砚背面提了一首诗:

    砚出端溪宋时坑,

    自古名倾帝王城;

    而今屈尊下寒舍,

    聊慰书奴慕名情。

    第二个“第一”,是我拥有了生命中第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房间非常小,却实实在在属于了自己。有一日,在我研读刘禹锡的《陋室铭》时,突发奇想,给自己的小书室起了一个名字:半步斋。我赋予了它三层含义:首先是我的书室的确太小了,只能容得下我半步,当然有些夸张,但也有自嘲和抱怨;其次就是我在艺术上无论取得多大成就,也只是踏出了半步,我须加倍努力,不停地向艺术的“一整步”迈进;这第三层含义就是彰显我作为一介书生、一位书写者的狂傲个性。

    那一个“唯一”,是我拥有了我一生挚爱的妻子。这些年来她与我甘苦与共、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她给了家一个最终最实在的意义,让我的心和情都不再漂泊,得以停靠和沉淀。

    可是连我自己都很奇怪,这些外在的物质和荣誉并没有给我带来超乎于在大山中的快乐。有时我依旧会感觉到落寞和空虚。

    这时正好赶上1974年的“营团干部学马列”活动,我凭借着在深山老林中对理论书籍的熟读和领悟,被派到省里的一个理论学习班里去当一名理论干事。

    学以致用、用以致学,用一句现在的话来讲,我的理论水平也与时俱进地得以提高。我教授经典理论的同时,还系统研读许多哲学著作和中国古典政治思想典籍,让自己眼界大开,受益匪浅。

    之后的四年,我一直都在搞理论教学。我所身处的圈子让我认识了相当多的专业书画家、摄影家。通过与他们的交往,我发觉自己的书法艺术理论基础和总体感觉还不够火候。于是我就虚心求教,更加刻苦和用心地钻研书法艺术的真谛。那时候我几乎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给了书法研究,家务事、身边事、大事、小事,我事事都不关心。然而我却总感觉自己差了那么一点东西。

    我开始反思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