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3节 麦克先生(2)(1/2)

    麦克先生在波士顿北部的梅尔罗斯长大,后来上了波士顿学院,那也是他父亲上过的学院。“我父亲说学院太大了,但我坚持要上。”麦克先生告诉我。他想读生物学专业,可招生主任告诉他他高中成绩太一般。“我感到他们认为我很笨。”麦克先生说。他读了一年的经济学专业,但无法放弃读生物学的梦想。他在波士顿学院感到很失落,因为学校是那样大。一名学生提到了位于佛蒙特的更小些的圣迈可学院,建议说他可能会更喜欢它。他于是跟圣迈可学院联系,问那里的招生主任他是否可以读生物学专业。主任说行,于是麦克先生第二年就转学到那里。他读书非常用功,努力达到生物学专业的课程要求,同时还额外去上获取教师资格要求的课程。他毕业后给波士顿学院的招生主任写了封信,告诉他他们对他能力的评估错了。

    麦克先生认为学校应该小一些,因为像他那样的学生在如波士顿学院和昆西高中这样的大学校会被忽略掉的。如果有些学生具有强烈的梦想和愿望,他相信他们能够达到自己设定的任何目标,不管他们过去的成绩怎样,不管教师们和学校管理者的劝告是什么。

    文化遗产课程这个地方不会用如此多的话语对任何学生说他们太“笨”,不能读生物或者其他课程。

    为了补上我放弃掉的化学课,那年暑假我到昆西学院去上化学。在那里,这门课要比昆西中学的高级班好上得多。在春季,我到哈佛延伸学校上了世界宗教课。我每周一次坐火车到哈佛广场去,见到那里的各式人等,听了在街头表演的黑尔·克里希纳斯和瓜特马伦乐队的合唱。那些男歌手留着长长的黑头发,身穿艳丽的刺绣长袍。其中一个边弹吉他边吹口琴。麦克先生认为旅行的经历和独立比设法在学校课排得满满、非常紧张的一天里再挤进一堂课更有价值。

    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我在哈佛延伸学校还上了其他课。我对宗教发生了兴趣,上了佛教、圣经神学以及心理学与宗教等课程。在麦克先生的建议下,我还上了逻辑和营养学课程“以拓宽我的选课记录”。到高中毕业前,我已经读完了八门哈佛大学的课程。

    我的高中教育跟一个典型的为上大学而设置的学习计划极其不同。十年级后我再没上数学课。那学年结束时我的数学课成绩都是差。其他学生继续上学微积分前的必修课和微积分高级班,但那年以后我对数学产生了厌烦。我没跟其他学生一样上许多高级班课程,我的出勤率也从不很好。相反,我把自己投入到真正喜爱的活动去了:跑步,摔跤,到一所小学去做志愿者,跟朋友们一起玩等。

    麦克先生跟以前的很多学生都保持着联系。他们在过了很多年后有时去看他,告诉他他对他们的生活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麦克先生和我一直是朋友。1998年6月,麦克先生叫我整理好行装去参加一个两天的旅行,要我在星期五上午9:00在昆西高中门前跟他碰头。我在那里找到了他,他正在把几名学生装上一辆租来的红色大面包车。

    “真是好极了,”他说道,“你来做导航员。”我爬上了前排座位。他给了我一盒动物饼干和一张地图帮他带路。我把这些东西放在仪表板上。他对我说:“只要看公路图就行。”

    我们驶离昆西高中,听着音乐会录音。我们要去纽约市,麦克先生每年要带学生去两次,去上剧院,在伊斯特逛一逛,参观一两家博物馆,参观自由女神像,或是在布鲁克林桥上散步。那些家境好些的出一点钱,那些在高中里像我这样出不起钱的就一分不出。纽约离昆西只有四小时车程,然而昆西的许多学生都来自工人家庭,从未去过纽约。

    在面包车里,麦克先生跟我讲有关在蒙大拿的G BAR M牧场骑光背马的事情。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之一。他几乎每年都要带一群学生去那儿。

    “我骑的马没有鬃毛。”他告诉我,“只有四根毛,因此我叫它罗得岛。”我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你听不明白。”他朝我摇摇头,转向其他学生(他们看上去也很迷惑)。“她没听明白。”

    “罗得岛。罗得岛。”

    “什么?”

    “我的马没有鬃毛(no mane跟Maine(缅因)谐音),只有四根毛可以拉住。我叫它罗得岛。噢,那马真粗野。”他又摇了摇头。

    音乐会录音结束了,我们换了一盘利安·瑞姆斯的音带,然后是席琳·迪翁的音带,这是坐在后边的女生们挑的。麦克先生跟着席琳的歌唱着。

    为了消磨时间,他让学生们用镇的名字编滑稽的词组。他指着一块写着“VOLUNTOWN,出口十英里”的牌子。

    “那个镇的名字叫不能站起来。明白了吗?VOLUNTOWN(跟Fallin' Down掉下谐音),不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