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9节:绕过沼泽的人(2)(1/2)

    在前进途中,有一个地方的树木突然变的浓密起来,但是水还是那么深。糟糕的是,树木长得太粗壮了,用一只手压根就抓不住。水面部分的树根又太滑了,踩也没法踩。树上掉落的东西,巨大的水生植物,还有树根那里的泥浆,这些垃圾弄得水脏脏的。低矮的枝条、茂盛的藤蔓抽打着我们的脸,扎住我们的军用背包。阻滞着我们缓慢但很坚定的脚步。水越来越深,水生植物也愈发稠密,我们每行进一步,都要付出相当大的努力。

    水已经没过了腰部,而我们还要在胯部那么高的树根间移步。这是一幅极不协调的画面,我们试着把腿笔直地从粘稠的水中抬起来,然后把腿绕过树根。水底的地面越来越软,我们的腿和脚似乎都在下陷。周围几乎没有任何坚实的支撑地借以保持平衡。有时,我们会被聚在一起的树根困住,就像有架梯子放在水面上,腿的背部碰到一个横梁,而腿的前面又碰到了另一个横梁。

    走在我前面的人是上等兵海因斯。他行动非常有力,当发现自己身陷险境时,他愤怒的声音响彻夜空。我注意到,由于他身体矮小,所以双腿跨过树根的时候遇到了困难。他竭尽全力,但最后总被卡住。要不是树根很牢固地待在他的胯部,我们可能要永远失去他了。他剧烈地扭动着身体,一个劲地嘟囔着:“他妈的!”

    他已经摔倒过一次了,左半边的身体都浸到了水里,一直浸到肩膀。他感到很沮丧,在全班队员面前,居然这么笨手笨脚!他具有一名年轻士兵的傲气,不愿让长官看到他陷入困境。在他的想法中,他绝对不需要一位长官的帮助。

    我看到他正挣扎着,想把腿抽出来,于是决定帮他一把。我从底下把他的帆布军包托出水面,想帮他减少一些重量,让他能够轻松一些。然而不幸的是,我把帆布军包托起来反倒增加了他肩膀上的压力。在我的“帮助”下,他最后连腹部也浸入了水里。他晃着脑袋,免得头部也泡到水里。然后,他对我叫嚷起来,我从没听过那么大的声音。当然,在剩下的路上,我再也没有帮助过他,即使有时他需要我助一臂之力。

    那个夜晚,我们重演了老游骑兵的故事,而这个故事还会被下一组游骑兵忽略——是的,我们迷路了。

    我们被困在树根丛中已经3个多小时了。教官开始感到厌烦:“所有人!我说所有人!把你们他妈的手电筒都拿出来,奶奶的,巡逻队该前进了!”远处有一束灯光亮了起来。“所有人!都朝着白光走!”他叫喊着。

    我看到光柱从前面弹了回来,离我只有20米远。在此之前,我所见的世界就是前面人和后面人的黑黑的轮廓,所听到的只有巡逻队的嘈杂声。刹那间,我的世界膨胀了,我能够分辨出班里其他队员的轮廓。在我和那道白光之间,隔着很多树,但我立刻就能到那儿了。此刻,所有的游骑兵都认为进入了休整状态,不再属于评估阶段;大家开始叫喊:“过来,在这儿呢!就在这儿!”也有一声声的回应:“等等!我们马上就到!”我们知道,不必再花费整个晚上与这条河流抗争了。整个队伍都振奋起来,而阵阵呼喊声就是大家心态的反映。

    很快,我意识到白光开始移动了,而且非常快。我们紧随其后。等到河水尽头的时候,我们感觉很突然,不像刚开始碰到的时候。这主要是因为我们不再迂回前进,不再寻找干燥的道路。我们直线挺进,水压根就不再是大家关注的对象了。从河水里爬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很疲惫,浑身**,就像落水狗一样。大家开始面对早就抛在脑后的任务了。

    没有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