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二章 处己之道(7)(1/2)

    滥用智力

    许多天才和伟大的学者在年老时变得心智衰弱、幼稚,甚或疯狂。19世纪初的司各脱、华茨华斯、骚塞等几位著名英国诗人,他们在年老甚或在六十几岁时,毫无疑问的,在智力上变得迟钝无能。事实是,他们到达那一阶段时,因为受到大笔酬劳的鼓励而被牵引,竟至把文学当作买卖,为钱而写作。他们之所以成为低能,原因就在这里。这种情况诱导他们不自然地滥用智力。不断奴役灵感、驱策诗神的人,总会受到惩罚的,这跟过分地沉溺于消耗他类精力一样。

    柏拉图的两类人

    柏拉图把人分成两类,一类是性情开朗的人,一类是个性阴郁的人。他指出,不同的人对于快乐和痛苦的印象,显出不同程度的感受性,有人感到失望的事,另外的人会一笑置之。一般而言,对于痛苦的印象具有的感受性越为强烈,他对于快乐的感受性就相对低弱。反之亦然。对于一件可能转好或转坏的事情,如果这事变得不利,个性阴郁的人会懊恼或悲伤,如果变得有利,也不会高兴;另一方面,性情开朗的人对于不利的问题,既不会忧虑也不会不安,如果转为有利,就会大喜。事情十有九件成功,前者不会高兴,反而为一事未成而烦心;后者如有一事成功,就能找到慰藉,保持开心。

    天才都是忧郁的

    尽管健康对于心情愉快帮助极大,而后者是构成我们幸福所必须的,但是心情愉快并不完全依赖健康,因为有人可能身体百分之百健康,而仍然性情忧郁,每日愁思不断。最主要的原因无疑出于天性和体质,尤其是我们的敏感性跟体力和精力的一般关系。异常的敏感会产生不平衡的心绪,一种过分的抑郁,而不时爆发为不可压抑的意气洋洋。天才就是神经作用或敏感性过分的人。亚里斯多德说得非常对:“哲学家、政治家、诗人或艺术界杰出的人,看来都性情忧郁。”西塞罗常常这么说:“亚里斯多德说,天才都是忧郁的。”

    独立和闲暇

    获得上天和命运所赋予智慧的人,将会热切而小心地维持开放内在的快乐泉源。要做到这些,独立和闲暇是需要的。要获得独立和闲暇,他会自愿节制**,珍藏他的资源。因为他不像别人,他的快乐不只限于外在的世界,这就使他更加克制和谨慎。因此,他不会为了期望官位、金钱或是他人的好处和赞许,而出卖自己以迎合低级意欲和粗俗品位。在这种情况下,他会遵从贺拉斯在信中给米西纳斯(Maecenas)的劝告:为“外我”而牺牲“内我”,也就是为了光辉、官职、排场、头衔和荣誉而放弃个人全部或部分的安闲和自主,是莫大的愚蠢。

    大部分的人闲暇能产生什么呢?除了正在寻欢作乐,或是做傻事之时,只是感到厌烦和无趣。这些闲暇的价值太少,这可以从大家如何打发闲暇看出,一如亚里奥斯图(Ariosto)所说,愚蠢的人空闲时刻是多么可悲啊!一般人只想如何“消磨”时间,有点才智的人是尽量如何“利用”时间。

    才智有限的人易感烦闷,是因为他们的才智只是意志的动力的工具。当没有特别的事情需要让意志发生作用的时候,意志就休息,有些人才智随之放假。他们的才智跟意志一样,需要外因来发动,其结果就是人的各种能力的可怕的停滞——烦闷。为了对付这种可悲的感觉,人们争相从事仅可欢娱一时的琐事,希望这样可以让意志作用,从而得以运用智能,因为完成意志的动机是智能。跟自然的真正动机相比,这些动机只是纸币和银币的关系,因为前者的价值是随意定的——纸牌和麻将牌等,就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而发明的。一个人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可能玩弄手指,敲打任何东西,甚至拿着一支雪茄烟也好,以代替运用大脑。

    不受打扰的闲暇,并不是大家都能拥有的,它跟人的天命是根本相抵触的,因为一般人的命运是为个人糊口和家庭生计而终其一生。它是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