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997:围剿厉有为(1)(2/2)

这里的也大多是外资企业和有雄心壮志的中国民营企业。因而相对于中国其他地区来说,在建立市场经济体制的道路上,深圳并不存在“转型”的问题。

    但作为特区的深圳,至少没有像香港一样获得“一国两制”的待遇,许多的“新鲜事物”,迟早还是需要一个“说法”的。

    这样一个说法,在1995年厉有为与学者胡鞍钢进行“深圳该不该继续特下去”的辩论之后,显得尤其急迫起来。也就是在这之后,深圳提出了“第二次创业”的口号,其中的关键,则在于“制度创新”。而“制度创新”的方向,在此后一两年中已经非常明显。

    虽然深圳的国有经济基础并不强大,但深圳市委依照中央的精神,也曾提出过将国有企业“做大做强”的方向,采用当时全国通用的方案,成立国有资产管理公司,选取6家大型国有企业为重点,制定了一个“六大百亿集团”的目标。

    但此后人们看到的现实却是,以“华为”为代表的一批民营高科技企业迅速发展,成为深圳经济的中流砥柱。同时,中兴通讯、万科等国有企业通过股份制改革成功向民营经济转变之后,也开始崭露头角。

    成立于1985年的中兴通讯公司,起初国有资产占绝对控股地位,在1993年改制后,国有股降到51%。突破性的产权结构改变则是在1997年,在国有股、集体法人股之外,增添了公众流通股,而且后者占到总股本的38%,国有股只具有相对控股的能力了。

    厉有为的文章,正写成于中兴通讯改制的前夜。虽然两者并没有直接因果关联,但地方官员的自我理论思索与地方企业的自发改制,在这个时段如此丝丝相扣,反映的却是大势所趋。

    对于厉有为来说,他不能接受“深圳只剩下五星红旗是红的”之类的批评,他强烈地希望为股份化正名——“股份制经济不是私有化”。

    这一点恰恰碰触了“左派”抵命死守的红线——所有制问题。

    批判厉有为的文章,都会引用这样的数据:“中国国有经济的比重,自1992年以来,每年以近5个百分点的速度下降,现已降到临界点(30%),甚至低于大张旗鼓搞私有化的俄罗斯(40%)。”因此得出结论:“市场经济和经济改革的深入,使国有企业丧失了主导地位,外资和私营经济却不断发展壮大,一个新生资产阶级已经在改革中萌生。”

    “大批判”“流产”之谜

    对于厉有为这样的干部展开如此严厉的批判,显然牵涉着全局的走势。很快,各种声音汇集进了中南海。2002年,厉有为在对《深圳特区报》记者回忆道:“如果没有江总书记,**校长的支持,我的政治生命就完了。”时任国家副主席、中央党校校长的**说,厉有为是在党校内部的讨论会上谈自己的学习体会,如果这样的发言也要批判,那么今后谁还敢说话?此后一段时间,不少关心政治风向的人便确信:对于厉有为的“大批判”“流产”了。因为极“左”派精心酝酿的第二波“口诛笔伐”迟迟没有出现。相反,在十五大召开的前一天,《中国经济时报》还发表了对厉有为的专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