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53节(1/2)

    这个故事想要说明的是,即使是一个很小心、非常规矩的投资者要看到市场的底也并不比他看到市场更容易。更大的意义在于,在相对较短的时间里,没有人能很好地预测市场的走向,投资者应当在对风险、回报和个人风险承受力的长期判断基础上分配其资产。但是,正如我说过的,这一意见我自己就从未接受好,还是倾向于注入我自己的短期市场看法。如果我只记得那些我作出正确决定的时光比如1998年到2000年,我的表现极佳。而如果我更诚实些,记得自己做出过的所有判断,在短期市场判断上我可能也就是对半开——而且我也不认为其他人会有什么不同。我在1973年的经验也可能是种警示,说明一个人永远都不应当对任何事持绝对化的看法——包括对立面。如果你看到的长期方向只有一个,应置疑其合理性。但如果你决定与多数人反向而行,就像我在1973年所做的那样,要认识到人群的冲动可能要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且多数人还可能是对的。正像我在高盛公司的合伙人鲍勃·纽钦过去常说的,在股价最低时卖出的人并不愚蠢。问题是 ,结果是不确定的。只有在回顾时你才知道最糟糕的情况何时结束。在不确定的世界“鲁宾经济学”第十三章 “鲁宾经济学”

    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认为艾尔·戈尔会成为一位优秀的总统候选人,一位优秀的总统。1997年,在有关副总统与有争议的竞选筹资行为的关系问题正闹得沸沸扬扬之时,我曾对戈尔的幕僚长罗恩·克兰——他曾是最高法院的工作人员,集智慧与政治精明于一身——说,如果我在克林顿总统任期结束前离开财政部,我会非常愿意协助副总统竞选总统之位。这一时期戈尔正处于诸多压力之下,我觉得即便是一个很小的鼓励性姿态也有益处。那天晚些时候,当我们在椭圆形办公室准备会见一位外国领导人时,副总统走到我所站的地方,很认真地帮我拉开椅子,让我坐下。

    戈尔在人际交往方面可能是笨拙的——对从政者来说,这是种很少见、很不幸的特点。但这种笨拙可能会让人误解。戈尔非常聪明,勤于思考,拥有一种我非常欣赏的敏锐而又常常自我谦抑的机智。我记得,有一次波兰总理访问华盛顿,并在椭圆形办公室与总统、副总统和两国的少数几个高级官员举行不寻常的会谈。当时正是白宫忙碌之时,人们的心思都放在选举政治上,我觉得这次会谈可能并不是总统时间的最佳用途——尽管公平说来,波兰是东欧经济改革的典型。会谈快结束时,波兰总理说他发现有许多波兰裔人生活在美国。副总统带着些许嘲讽式的惊奇看着他说:“这事我们也听说过一些。”后来我告诉副总统说,我当时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因为,以他自己那种讽刺式的方式,戈尔已经向那位老实的总理表明这正是举行会谈的原因。

    我倾向于赞同戈尔的大多数政策立场。他强烈反对乔治·W·布什大规模减税和将社会保障部分私有化的竞选主张。从这届政府成立之初,戈尔就极力推动减少预算赤字,并在国会做了大量工作来促成墨西哥救援计划的通过,且非常公开地支持贸易自由化,尤其是在通过北美自由贸易区(NAFTA)的斗争中——有时,这即使在民主党内在政治上也并不容易。他还非常关注有关城市贫民区的问题。

    当然,戈尔最热衷的是环境问题。我进入这届政府时,至少对某些环保主义者的极端化主张持有强烈疑虑。但戈尔劝说我相信,环境问题是一种严重的危险,而环境保护和经济增长并不一定非此即彼;事实上,长期经济增长有赖于明智的环境政策。我逐渐相信,如果将环境成本和收益包括进来,国内生产总值的计算将能更准确地反映出经济产出——尽管这从政治上和技术上来说都不可行。我记得,在白宫西翼副总统办公室,我们曾有过一次关于全球变暖问题的长谈。戈尔说,即使科学研究并未提供足够的确定性,存在全球变暖现象的证据也是大量的,而补救措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发挥实质性的作用。如果我们等得太久,而证据又表明这是事实,其结果就可能是灾难已无法预防。面临灾难性的危险,你决不能犯错。这在某种程度上类似一个经纪人所面临的一种问题,他持有的头寸几乎肯定可以带来正回报,而这种回报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如果他没能得到,他可能就没法在这行干下去了。这样的风险他是不能冒的。当然,就全球变暖而言,大多数专家都相信灾难的危险是真实存在的。对全球变暖的所有理性分析在我看来似乎都指向这样一种结论,即采取有效的预防措施是至关重要的——尽管还存在什么样的措施最合理的问题。

    不幸的是,戈尔的竞选没有把重点放在克林顿-戈尔政府的经济成就上,而是带上了某种民粹主义色彩。对任何社会来说,收入分配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经济问题。问题在于你所选择的措辞以及你的措辞所传达的理念。在任何时候,但尤其是人们在经济上广泛受益的时候,带有阶级怨恨色彩的言辞在我看来似乎在政治上和实际上都会起反作用。如果戈尔赢得大选,他在竞选中的民粹主义言论可能损害企业信心和投资,这可不是开始一届新政府运作的做法。

    当然,所有这些在民主党内也是长期存在争论的,和共和党一样,民主党内也存在哲学分歧。我不是一个政治分析家,但我多年来一直参与这一辩论,聆听双方精彩的政治和政策观点。1994年中期选举失败,我记得希拉里·克林顿对鲍勃·里奇说:大选的关键是选民中20%摇摆不定的中间群体,而阶级冲突不是对付这些人的有效办法。我的看法现在还是如此。为了回应这种批评,戈尔的竞选战略家急忙指出戈尔比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