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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局之策 做局者的必修课(2/2)

见袁世凯时,袁世凯为讨光绪欢心,慷慨激昂地大讲“国政**,只有推行变法才能有所转机……”之类的豪言壮语,光绪也觉得“维新”得有“有力之助”,于是破格提拔袁世凯为候补侍郎,继续专办练兵事宜。袁连连磕头,对光绪皇帝感激涕零。然而,袁世凯刚刚表演完了便摇身一变,接着就登门拜访了几乎所有的老臣,向顽固派表白自己反对“维新”的心迹。

    当谭嗣同携带密诏“说袁勤王”,“杀荣禄、除旧党”之时,袁一再表白“青天在上,不敢辜负天恩”,“圣主乃吾辈所共事之主”,“但能有益于君国,必当死生以之”。谭见如此,便把“诛旧党”、“杀荣禄”的方案和盘托出。

    谭嗣同走后,袁世凯才悟出光绪破格给自己升官的用意,这时他权衡两派实力,着实犯了难。据说他回到家,他的老母亲问他:“儿啊,什么事让你心神不宁?”袁世凯说:“母亲,好比有这么一件事:有个仆人侍奉一个大户人家,那家的母子不和,你看这个仆人该听谁的?”母亲说:“当然要听母亲的了。母亲经历多,能主事。”袁世凯恍然大悟,马上作出决定,立即乘火车去天津荣禄处,彻底出卖了维新派,同时建议“欲破奸谋,卫慈圣耳”。随着谭嗣同等“六君子”的人头落地,袁世凯也飞黄腾达了。他获得赏银四千两,荣升为工部左侍郎。

    袁世凯在关键时刻为慈禧立了大功,深得慈禧赏识。慈禧太后和荣禄一致认为:袁世凯既熟悉洋务、为洋人所信赖,又有魄力,尤其是对太后忠心不贰。于是这个八面玲珑、诡计多端、极其阴谋狡诈的袁世凯,又一次受到提拔,在李鸿章死后,便被任命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

    自古以来,两面派作为贬义词深为正人君子所不齿,其实,在局面混乱不清,各方势力难解难分的时候,不妨学着做个两面派甚至多面派,这样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成功。袁世凯是这样骗光绪的,蔡锷不也是这样骗袁世凯的吗?

    当年袁世凯要称帝,为拉拢云南督军蔡锷,请其进京商议。蔡锷为了掩盖反袁意图,在北京花天酒地,并与妓女小凤仙混在一起,迷惑袁世凯。乘其不备,他东渡日本,绕道香港,回到云南,举起反袁旗帜,可见其心机之深。袁世凯喜欢搞两面派,护国英雄蔡锷不也是大搞两面派吗?看来中国人的心机真是看不透啊,这难道不是中国文化的传统吗?

    谢某嗜酒如命。一日,赴友宴会,友因家贫而不能多沽美酒者,预戒斟酒之童子,每客只斟半杯,苦不酣畅。因出席小遗,纸封土块,招童子密授之。谓:“我因脏病不能多饮,今以数文钱劳汝。求汝浅斟我酒也。”童子发封,得土块,恨甚。斟酒时独多加满之。谢是日因得畅饮。

    两面手法是个中性的东西,就看使用它的人了。用它的人心术不正,就会干出坏事;用它的人出于正面的目的,就能干出好事。

    拙诚也是做局的一种道具

    有点小聪明的人玩弄权术,常被人讥笑,而对人推心置腹的人往往能获得人心。久而久之,拙诚,也就成了权术的道具了。清代大臣曾国藩深谙权术,可他的嘴上却常挂着一个“诚”字。

    曾国藩总结道:“君子之道,莫大乎以忠诚为天下倡。”李鸿章初入他的幕府时,他说:“此处所尚,惟一诚字而已。”给李鸿章以极大震动。曾国藩将自己的“诚”称为“拙诚”。他以“拙诚”这种传统社会的精神基因来鼓舞湘军士气,终于使朴实的农民成了敢于死战的士兵。他又以“拙诚”鼓动气势,聚合了乱世中有报国之心的知识分子。

    在人们都被他的“拙诚”感动之时,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然而,没有人看到“拙诚”不仅是一个人道德修养的境界,同时也是一种收拾人心的权术。

    曾国藩并不是一个拙诚而迂腐的人。他自称“久历世变”,知“天下事无所为而成者极少,有所贪有所利而成者居其半,有所激有所逼而成者居其半”,“有所贪有所利”和“有所激有所逼”指出了靠真正的“诚”无法影响到的一方面。对于这一方面,他并不恪守“拙诚”,而是充分利用权变。这反映了曾国藩的两副面孔,一副是“拙诚”君子,一副是“权变”智士。其实人总是一个,这两面都是他办事成功的手段,只不过不同情况下有所侧重。对于重义气之人,如彭玉麟,他待之以真诚,以诚感之,使他永远是自己的心腹。对于塔齐布这样的满人,因为勇敢率直,曾国藩便以诚相待,极力推举,从而使之成为湘军中唯一的满人将领。而对于李世忠、苗沛霖等首鼠两端之徒,无法用真诚感化,在有用之时自是百般抚慰,当不用之时,则一再打压,利用机会将之消灭。对于老练世故者如李鸿章,则有张有弛,既不一心笼络置于自己掌握之中,也不能反目。小处可让,大局必争。

    曾国藩这种两面派做法,甚至表现在对家里人的关系上。他的家书中有一段话如是说:

    “澄弟办贼,甚快人心。然必使其亲房人第知我家是图地方安静,不是为一家逞势张威,庶人人畏我之威,而不恨我之太恶。贼既办后,不特面上不可露得意之声色,既心中亦必存一番哀矜意思。”

    这段话中半是真话,半是做作。真话与做作之间,显露了一个“拙诚”君子不诚的一面。对此,曾国藩有时也加以反思。如他在同治元年(1861年)十二月给心腹将领李续宜的书信中说:

    “吾辈位高望重,他人不敢指摘,惟当奉方寸如严师,畏天理如刑罚,庶几刻刻敬惮。鄙人今岁忧灼过甚,虽亦近于怔忡,然较之八年情形则异。八年所以内疚者,以忠孝之地而用意气,以朴拙之人而讲权术,是以且愧且憾,无地自容。”

    “以朴拙之人而讲权术”,这是曾国藩的自白。他在另一封信中说:“吾自信亦笃实人,只为阅历世途,饱更事变,略参此机权作用,把自家学坏了。”他曾经以为“惟忘机可以消众机,惟懵懂可以祓不祥”,但“忘机”并非不知“机变”,“懵懂”也不是真的糊涂,以此消除机权,不过是一种更深的机权。因此,曾国藩的行事风格,可以归结为:讲拙诚,亦讲权术。

    在错综复杂的人际中,把精明挂在脸上,不一定是好事。做人朴拙一点,“傻”一点,会使人感到踏实,反倒受人欢迎。当然,这种“傻”不是真傻,而是一种低姿态,一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