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文章之病(1/2)

    沈括是一位严谨的自然科学家。他在评价文学作品的时候,大概也是受了学术思想的影响,常常以“准确”来衡量文学作品的艺术描写,不符合“准确”原则的就归入“谬误”之列。如本则笔记对前代诗、赋的评价就是一例。他列举司马相如《上林赋》、白居易《长恨歌》、杜甫《武侯庙柏》诗中若干地理、史实、数字的错误,认为这是“文章之病”。

    沈括的论述有其正确之处,但也有不恰当的地方。陈望道先生在其《修辞学发凡》中曾以杜甫的这首诗为例分析了修辞学上的夸张手法,指出杜诗中的“四十围”、“二千尺”都属于这一手法。而沈括却照诗中数字运算,则是犯了“照字直解”的错误。

    ①【灏溔】灏,音hào,水浩荡无边际的样子。

    ②【潢漾】音huánɡ yànɡ,广阔无边际的样子。

    司马相如叙上林诸水曰:丹水、紫渊、灞、浐、泾、渭,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灏溔①潢漾②,东注太湖。李善注:“太湖,所谓震泽。”按八水皆入大河,如何得东注震泽?又白乐天《长恨歌》云:“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峨嵋在嘉州,与幸蜀路全无交涉。杜甫《武侯庙柏》诗云:“霜皮【霜皮】经霜的树皮。溜雨【溜雨】指雨水从树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