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玉才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记者 > 第十六章 罗曼蒂克的杨阳

第十六章 罗曼蒂克的杨阳(2/2)

总编位子上后,看了许多关于中日关系的评论文章,特别是有一个叫马立诚的评论员在《人民日报》上发过的几篇文章,都在提醒国人应用新思维重新审视中日关系,说什么中日关系剪不断,理还乱;近年来中国发展过快,使得日本人骄傲不起来并感到了恐惧;中国与日本的经济已经密不可分,日本在中国的投资比重很大,要注重眼下的国家利益和两国经贸发展;日本的道歉已经结束,日本战犯已经受到惩罚。文章提到现在出现的问题主要是出在两国人民之间交流少、彼此不了解而产生的隔阂。透过文章看出,作者多么希望能再次出现像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几千中日青年为增进彼此的友谊和了解而进行的互访活动啊。杨阳看着文章便想,有朝一日举行这样活动的话,他也要参加到日本走走看看,再会会床上惟一玩过的外国女人鸠山纯子。

    杨阳花是花,但在玩女人的问题上,也讲“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游戏规则,记者站里走马灯般地先后有过几个年轻女子,也不乏有一两个漂亮的,他坚决不做懒兔子,完全是一副站得端、走得正的神态,对下属甚至能做到目不斜视,可自从天上掉下来个尤物白樱桃后,他坏了规矩。

    从第一次在小饭馆见到白樱桃并彼此放过“电”之后,杨阳知道这个女人又将使自己的生活翻开很重要的一页。玩过许多女子的他,仿佛要做一个实验,更确切地说是品尝一次被女人勾引的乐趣。从肖像权掀起风波开始,作为“导演”的杨阳几乎每天和“演员”白樱桃及她的老公见面,分析形势怂恿他们起诉,确定一百万赔偿标准。每次,他都能强烈地感受到白樱桃发射过来的火辣辣的电流和随时恭候自己的期待。可他却压住自己的情感,像一个老练的钓鱼者,或者说自己就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等待白樱桃这个“美妙”的鱼钩垂钓。官司完结后,他们的接触没有理由也不应该继续频繁,他也有意以采访工作忙为由不见白樱桃,想试探她的心思。果然不出所料,她好像是抽大烟上了瘾的人,又是电话又是短信不停。他在心里窃喜,知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经过苦苦相思的过程,他们两人再次见到后,都兴致勃勃,浑身泛起磷光。白樱桃老公对于他们的眉来眼去尽收眼底,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炒着他的小菜。**中烧的杨阳每次到食堂里来,总是借口刚采访完饿着肚子,点两个菜要几瓶啤酒,算是用消费一番来安慰人家,这样的玩法更叫他感到刺激。白樱桃只要见他来,不管店里忙闲都随时撇开了生意,大方地坐下陪他喝酒,亲热地谈天说地。有一天中午喝酒,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淡淡的粉红娇色的白樱桃说自己近来拜了一位算命先生,说着竟旁若无人地拉过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要给他算命。本属高手的他此时也感到不安,乜眼向她老公看去,谁知那个男人竟自己做贼心虚一般躲进了厨房。你真是一个死盖佬!杨阳在心里骂着这个窝囊男人的同时,又油然而生出对于同性的同情心。在以后和白樱桃汗水淋漓地**之后,他用两个拇指和两个食指抠着“樱桃”,讲述起海山各地不同性格的“盖佬”故事。盖佬是北方许多地区的方言,指戴上绿帽子的男人。宝寨的盖佬贪吃,嫖客每次到家来都带上他喜欢吃的羊头,一进门把羊头丢给盖佬,然后自己爬到炕上办事。炕上战得天昏地暗,蹴在地下美滋滋吃羊头的盖佬不理解地说,真是两个大傻瓜,做那事哪里比得上羊头好;青坪人脾气大,盖佬男人回家见嫖客和女人还在炕上肆无忌惮,就吼叫着要打。嫖客说请再等会打,因为自己还没有出“货”,盖佬抡起棍子大怒道,那有什么难的,老子一棒子就把“货”给你捋出来了;和青坪紧邻的石寨县的盖佬沾点文化气息,盖佬和老婆约好了回家的时间,到点回家后发现老婆和野男人还在炕上没完没了,他就很不高兴地说,做啥事也得差不多点,你以为是使用自己家里的呢?野男人想真还是用自己家里的才这么长,就愧疚地爬起来走了;作为地区首府的海山人处理这些事情就显得温文尔雅,盖佬无意把嫖客堵在家里,进了家门叫嚷道,我闭了眼睛也知道今天咱家吃的什么饭。老婆赶忙把他的眼睛蒙住,两人你来我往猜测起来,野男人乘机逃离,大家也都彼此体面地下了台……“你家老公属于哪种盖佬?”讲述完,杨阳不怀好意地问。“睡着人家老婆,还好意思说这话遭践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白樱桃噘起樱桃小口,不满地抗议。

    像杨阳设计的那样,等他准备开始在广电局收网的时候,第一次发短信把白樱桃邀请到KTV包厢里。白樱桃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头上扎个马尾巴,挺拔的身材一出现在大厅,便招来齐刷刷的目光。一进包厢,她的秋水荡漾的眼睛期盼地投向杨阳。耐住性子,再等等,再等等,杨阳在心里不住地告诫自己,就是不主动去吞她投放出的鱼钩,而是一本正经地要她到法院撤诉。白樱桃一愣,吐出猩红的舌头,说:“我轰轰烈烈地打了一场官司,到头来屁都没得一个,折腾了多少天到底是图的个啥呀!”

    “那你要啥?”杨阳的眼睛里充满柔情地说。

    她高高地扬起脖子,用手拨拉着杨阳不算多的头发,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地说:“要钱,要你,你给吗?”

    “给,报纸办起来后,聘请你到报社做总编办主任。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杨阳的声音倒是斩钉截铁的。

    “骗人!”

    “没有,放心好了,就是骗了我爹也不会骗你的,真的。”

    “谁说你没骗,你早把我的心骗走了。说,是不是这样的。来呀,还等啥啊!”

    杨阳终于咬钩了。不,是他们俩咬在了一起。

    报社启动后,杨阳果然把白樱桃招到自己的身边,并且把她老公的小食堂作为报社的定点餐馆,报社编辑、记者的午饭都是小食堂提供的,盖佬男人在打翻五味瓶后默默地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叫杨阳感到纳闷的是,白樱桃本不是一个轻浮的女子,和她交往后更能明确地感受到这点。可为何她第一次见面就青睐其貌不扬、年龄还大的自己呢?这个话题不好张口讨要答案。后来,白樱桃告诉他,她家本来姓黑,海山日报社的社长黑明亮是她的亲叔父。父亲本名叫黑云亮,是一个独立性很强、认准事情十头老牛也拉不回来的人。年轻的时候,在海山地委工作的父亲和资本家出身的母亲相爱,在全家和社会的一片反对声中,父亲依然我行我素,和家里断绝了一切关系,甚至到公安局改了姓。可惜他们“泰坦尼克号”式的爱情没有延续多久,在她出生后不到两年,父亲便患肝硬化去世了。上小学时,全省农业学大寨会议在海山召开,为了给会议制造气势,市里组织起数万中小学生到郊外的几座大山脚下,每人拿一个铁簸萁用小手端土修梯田。那天,到处招展的红旗和西北风一起呼呼地刮着,哗啦啦地作响。天是那样的寒冷,大家哆嗦着,有如接力赛一般“哈欠”、“哈欠”地打着喷嚏,以至于次日有一半同学都得了感冒。就这样在等待了整整半天之后,饥肠辘辘的同学们像盼星星、盼月亮那样终于盼来了清一色穿黄色军大衣的会议代表,他们乘着一溜草绿色吉普车,近距离地观看这些感人的场面。有一位脖子上挂照相机的叔叔问白樱桃你叫啥名字,这样的天气你们不怕冷吗?她点点头说怕冷。记者叔叔马上又问旁边的另一位同学,你们经常参加这样的劳动吗?见那同学摇头,记者叔叔的脸色显得很不高兴,悻悻地离开了。过了几天,老师拿着报纸眉飞色舞地说,我们班上报了,大家听这一段:当问到一个叫白樱桃的小学一年级同学冷不冷时,这位小女孩挺起胸膛说,不冷,这点冷算什么,为农民伯伯修好地,我们的心热着呢!一旁的另一位同学告诉记者,他们自从进了校门以后,经常参加这样的劳动,他自信地说,再过几年一定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变成为农业生产的小主人。听啊,在这个火热的年代里,西伯利亚的寒流在我们英雄的人民面前也只好龟缩起来。老师动情地朗读着,白樱桃突然感到记者多好啊,想怎么说就可以怎么说。就在这个时候她下定决心,长大了要做一“名记”者。可命运就是这样的不随人意,考大学时她差了录取分数100多分而落榜,便只好硬着头皮找到不经常打交道的叔父,请求他安排她进报社工作。身为报社社长安排个把人应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叔父倒也是愿意叫她进报社,但提出一个条件是,她必须重新把姓改回来。这可真是黑白颠倒的事情啊,一个好端端的白樱桃怎么能改成黑樱桃呢!而更为重要的是,如果听从叔叔改姓的话可又怎能对得起九泉下安息的父亲。没有听从叔父的意见,她当然实现不了进报社的理想。“唉,命运不济呀,只能嫁给这个窝囊废了。不过,窝囊的人脾气都好,要不还不把你给吃了。”她狠狠地用兰花指点着杨阳的头,既嗔怪又爱怜地说。

    没有改姓从而没有改变命运的她遇到了大记者杨阳,她能不拉住这把稻草去实现少女时代的梦想吗?如今,当这个梦想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现实,又怎能不叫她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