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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政治变数 中间阶层的兴起与障碍(1/2)

    日趋僵硬的跨越在西方,曾经为教育的普及是否能够实现社会平等而争论不休。西方早期的自由民主主义者认为,教育平等有助于缩小社会的不平等,政府应该通过各种努力兴办教育来实现社会的平等,这种观点为后来的功能主义者所认同。而另外一种观点认为,无论从理论上还是从现实中看,教育都不能为社会人群提供平等的机会。我们这里抛开教育和实现社会平等的复杂关系不谈,仅仅探讨教育和中间阶层的联系。

    在社会分层研究中,教育有时被作为一个分层标准,即教育背景的门槛作用。如前文所述,国内有研究提出中间阶层或白领阶层的“三高”标准,其中的一个“高”标准就是高学历。从泛义上理解,教育背景不仅是正规的学历教育,还包括各种资格证书和培训。

    这种教育背景的门槛作用体现在各个中间阶层群体上,比如公务员。尤军(23)从大学毕业就进入机关单位工作,在访谈中他提到,以往政府机关对人才的重视程度并不高。他刚毕业时,整个区机关里面有大专以上文凭的干部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当然,与其他地区相比,在当时来说这个比例已经比较高了)。机关里的骨干力量是军队或兵团转业干部,对于科班出身的青年人来说,发展空间并不看好。但从1995年之后,区里开始从高校直接引进毕业生充实机关,甚至包括研究生。从学校里直接过来的多了,上面大环境在改变,区领导对人才发展战略开始比较重视,也开始提拔这些“科班”出身的年轻干部。

    现在,“大专以上文凭”成为公务员考试制度的正式标准,所有希望进入公务员系统的人都必须具备大专以上文凭。而且招考职位的学历要求越来越高,在中央机关中要求硕士学历的比例越来越多,甚至有逐渐替代本科学历主流位置的趋势,博士学历要求在机关单位招录中也很常见。这样,从制度上订出了一道没有任何弹性的学历筛选程序,没有学历资格根本不可能通过初审,也就不会有任何机会在后面的程序中展示自己的素质和才能。随着对机关人员的“知识化”、“专业化”要求提高,学历在公务员系统成为晋升的重要参考指标。可以预料,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公务员都将达到当前招录新进人员的门槛标准。所以,从公务员的筛选机制角度看,文凭门槛比能力素质门槛还要重要。这些年来,一些官员热衷于拿学历,就是这种学历门槛作用的体现。

    另外,教育文凭的门槛作用有更广泛的延伸。比如尤军(23)提到,在机关里同一所大学的毕业生有天然的亲和力,高层领导在提拔干部时很自然就会倾向那些校友。其实不难理解,文凭所代表的不仅是能力、技术与知识,同时也是为出身者所授予的身份标志,是学校声誉、传统所积淀于个体身上的特殊气质、态度与品味这类“软”资本,众多校友可以由此组成一个庞大的社会关系资源网络。

    “事业人”主要是专业人员,他们如果没有一定的专业教育背景,一般不能胜任工作。同时,我们也不可忽视,在事业单位往往要评职称,其中学历是一个重要的硬指标。学历往往还和其他一些利益相结合,比如在评定分房资格的时候,学历因素可以与工作年限、职位等一样加分,学历是申请研究项目的重要参考,等等。随着国家整体学历水平的提高,事业单位对学历的要求也在提升。比如本来要求大学文凭的职位,现在要求硕士,甚至博士。这并不表示较低学历的人做不好这个职位,但这种门槛硬生生将所有不够学历标准的人摒弃在门槛之外。比如,华林(11)是在拿到硕士学历之后才有机会应聘现在所任职的中学老师职位,实现了调到北京的愿望。当前,有大学学历而且有相当教学经验的人很多,如果他没有这个学历,他也就没有任何优势,根本不会有这种留京的机会。但这并不表示这个职位非要硕士学历才能做得好,也不是他在拿到学历后比之前的教学水平有了质的提高。杨波(20)说近年他所在的大学在招聘教师的时候全部要求博士学历,而且有些教师职位还明文说明“洋博士”优先,或者直接要求留洋背景。是不是“土博士”一定就比“洋博士”教学、科研水平差?肯定不尽然。但如果被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