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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化泛言》 第44章 序焦金堂先生《一日一禅诗》(1/2)

    凡人生必具有情志,此自然之理也。情志感乎外而应乎内,则兴山川风月,草木鱼鸟之变幻。发乎内而形乎外,则为音声笑貌,文字语言之形态。此所以“诗言志,歌咏言”理所当然也。此理初不限于时空,亦无囿于种类,如万壑之怒号,咽呜叱咤,咸其自取耳。唯人习积成章,乃效法于天然,各自规格于形式,虽因此有伤于性灵,而规律之美而疏导于悲欢,复为涵泳情志,回环表达之适莫也。

    迨乎佛之禅道出,以言思路绝,心行处灭,泯情志,趋寂乐为旨归,视文字语言,已属多馀,又何取于刻意攀缘,舒情声律之作哉!孰知此犹为一时方便,向上半提之说。情尽无情,觉梦双清,大音希声,返闻闻性,则此虫鸣鸟语之聒噪,风云月露之流行,本自空灵,无待禅寂而莫非本然。于是言而无言,作而不作,如虫御木,偶尔成文而不着意,则又何违乎道行哉!

    然法久弊生,自盛唐以后,于道行外而专攻于韵律,特以诗禅、诗僧而鸣高者,则如亡羊别径,洵可慨乎其多歧矣。故贯休献诗于石霜禅师:“赤旃坛塔六七级,白菡萏花三四枝。禅客相逢唯弹指,此心能有几人知。”之句。石霜即问之曰:如何是此心?贯休茫然未知所对。石霜曰:汝问我答。休即问之。石霜曰:能有几人知?此正为自误于诗禅、诗佛者流之辣棒也。

    皖当焦金堂先生,宿学志业,肃恭端俭,行不由径。初未尝学诗,更未习于禅道,自参《论语》讲座,闻予言孔子之说诗也,诗不云乎之旨,见猎心喜,乃留心于词章之逸韵也。洎乎偶与禅席,不期然而有会于心,于是乃以一日一禅诗立为规策,自求其放心于藩篱之外,输诚于性天风月之间。不期年而成集,举以见似,且感其不自作而无成有终之旨,殊可喜,且可观。然其白云,则未上及魏晋,甚之秦汉,意犹未尽者。闻言而识人,知其于诗之禅悦,禅之诗境,悠然确有会于心矣。

    或曰,魏晋秦汉以上,禅之名既未之立,禅道之实,更未之传,岂得有词章之与禅悟相契耶!乃曰:此则不然。禅非别境,即心即佛。时有今昔,心无异代,此所谓“风月无今古,情怀有浅深”也。若铄之以禅,则诗三百篇,何一而不有契于禅。如帝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