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人。

    第二天一清早，党为民就被手机电话吵醒，是雷老虎打过来的，“行了，老南同意了，上午咱们一块去县城的和光律师事务所签合同吧。”

    开车到了小洒村后，他一眼就看到了雷老虎和南老板站在村委会前正在谈着什么，按了两下喇叭。雷老虎走了过来，道：“行啊，整了辆车？”

    “旧车，旧车。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走？南老板？”党为民不想说车的来历，便同时给南老板打招呼，老南看来挺不高兴，也没有怎么说话。

    “上车上车，有啥事到律师那儿说。”雷老虎一屁股坐进副手椅子上。

    “南老板好像有情绪？”党为民一边儿开车一边问。

    “管他呢？他欠我们村钱还有理了？”雷老虎扭了一下空调，“太热了，开大点空调。”

    党为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的南老板开的现代索纳塔，没有再问。

    南老板看来情绪一直不高，到了律师事务所，叫来了银行职工并带着无线pos机。党为民粗粗地看了一遍合同，见没有什么问题，就直接签字。南老板也签下了字，之后叹息道：“我都投了两百万在这个厂了，没想到70万就卖了，心疼啊。”

    党为民辛苦攒下钱一下子就少了一半，心情也很复杂，即有拥有实业的充实感，也有掌管一个企业的恐慌感。所以南老板抱怨的话，干脆当耳旁风，做完了公证之后，便与雷老虎一同返回了小洒村。

    谢绝了雷老虎中午再吃一次的邀请，党为民觉得现在才是要认真开始时候。趁着夏天时间长，他围着围墙在整个厂区转了一圈，上次来也很匆忙没有仔细的看一看，这会儿成了自己的产业，可就得认真研究一下啦。

    不得不说老南肉疼也是有道理的，厂区面积极大，党为民估计得有五六百亩地，仅盖了一座比较大的棚架式厂房，和一座两层小楼，靠近小楼还有一溜儿的简易房，老南说那是职工宿舍。那种简易房也没有安空调和暖气，也不知道以前老南雇佣的工人冬天和夏天都昨过的。

    二层小楼党为民上去看了看，是原来厂子的办公室，老南的办公室已经搬得一空，所有的家具都被打包带走，地上扔着乱七八糟的文件之类烂纸，玻璃已经碎了一块儿，靠近的墙壁因此有雨水的痕迹，看来至少半年前老南早就不在这里办公。

    他上下转了一圈，初步安排了一下办公室、财务室、技术部和销售部的房间。他盘算了一下预算，如果要把整个家当安排妥当，没有个二三十万根本不行。看来除了不得不买的就主要靠从异度空间里往外搬了，好处是侠盗空间里人没有一个，但这些东西却到处都有。

    下了楼，他沿着厂区围墙又转了一圈，在转了半道时，又看到了那个放羊的，那人也不怯场，跟他打了个招呼：“你就是新来的老板吧？”

    党为民笑笑：“对。”

    那人拍拍头，“好年轻啊，老板真是历害。”

    “一般吧。”

    “原来这个地方还有俺一亩半的地呢，当年说给点钱，结果一分钱也没有见着。那个姓南的特操蛋，你不会那样吧？”说起那人还有点愤愤不平。

    党为民摆摆手离开，没有回答他，现在他跟雷老虎和村支书都底下约好了，三年之内，只给村里三万。估计这些被占地的村民，将来也得不到一分钱。

    “残酷的世界啊。”他看着逐步落下的夕阳，“我会成功的，没有人能再随便控制我的命运，某个人不行，国家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