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磨蚀(2)(1/2)

    磨蚀(2)

    他不信自己薄命如斯,坚持男婚女嫁,她一直提心吊胆,唯恐天灾。却不料一日提前下班,开门遇上**——她的合欢被,自此玷污了。

    她想及宿命,以及人力,究竟不知谁的错,到底情殇。

    时常,他在梦中惊醒,看到一张含泪的脸在黑暗中迅速隐去:你爱过我吗?你真的爱过我吗?反反复复,余音绕梁。他却再也记不起她的模样。

    物不是,人也非,他们还是遇见了。他一直想找机会,说一句“对不起”,如果可能,再回答她永恒的提问:“我是真的爱过你。”她却一直忙着接电话,回短消息,最后对他一摆手:“再联系哦。”忘了——也许是故意,没给他留号码。

    在回程的地铁上,车窗上又映出那张含泪的脸,原来是自己,在追问当年的她:你真的爱过我吗?

    我明明吃了一顿很有营养的晚餐:牛奶、草莓有一种怒放的情怀、芦柑饱满是一颗饱含水分的圆球、一片全麦面包颇具营养。餐后甜点是巧克力曲奇冰淇淋。这还不够吗?我又吃了一颗金施尔康,一颗钙尔奇。

    为什么此刻我舌尖寂寞,指尖软得抬不起来?

    我的晚餐完美无缺——我只缺少盐,正如缺少你。

    与不太熟的女子去泰餐厅。菲律宾乐队在表演,主唱挨桌演唱,对女宾单膝跪下,一双款款深情的大眼睛看过来:好像一切都是真的,他的歌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我突然听见啜泣,是我同桌的女子,双手掩面。我像所有见惯这种场面的女子一样,默默转过脸。如果我不能安慰,至少,我可以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但我还是听见了,她在说:“哪怕是假的,也是好的。”

    我是按照你的指示走的,我穿过了密布蟾蜍的黑泥沼;我很小心地提着裙摆,避开那片荨麻地——我脚踝上有血痕,但你没看见;我不理会多嘴的猫头鹰,任它们一声一声凄厉地叫我回头。

    我走到了地图上的中心点,但为什么你不在那里?我对着月亮问:我走错了吗?月亮不回答我。

    你的心,已经搬家,却没有留下一张字条,告诉我,你的新址。

    我在午夜,披衣下楼,去买一袋泡椒凤爪:我是饿,还是馋?

    你呢,在午夜,默默等在我的楼下,也绝望也决绝:你是饿,还是馋?是饮食男女还是饱暖思淫欲?

    一定是:有些是饿,有些是馋。有时候,我们错把馋当作饿,又有一些时候,我们错把饿当作馋。

    而我,究竟是你生命中的米和面,还是,一杯可有可无的可口可乐?

    她恨过,恨得念念不忘。去出差,睡同一房的同伴讶异地说:一夜,都听见你咬牙切齿——你肚子里有虫吗?是的,那只虫叫恨。

    她哭过,哭得连自己也害怕,怕自己会因此而脱水而亡。

    晚上她失眠,白天她是困而睡不着的兽。

    ——她听朋友们历数她曾经的种种,哑然失笑: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一定是硬盘数据丢失了吧。或许,是系统自动清除